18. 共枕眠 五爺習慣裸睡(1 / 2)

宋庭玉在跟溫拾回‘娘家’這件事上相當強硬,誰勸都沒用。

五爺自有主意,且主意大的很。

當晚,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溫拾縮著占一小個床邊,算是‘翹首以待’等五爺上床。

他被宋念琴囑托,給宋庭玉吹‘枕邊風’,叫宋庭玉收了請溫家村的親戚來婚禮的心思。

宋念琴已經看出來了,自打遇上溫拾,宋庭玉就神經病的愈發徹底,完全不帶聽勸的,她隻能寄希望於溫拾可以說服宋庭玉。

溫拾是一邊等一邊打哈欠,他和宋庭玉的生物鐘實在是有點差距,眼看著還不到十一點,溫拾的眼皮已經打架了,但宋庭玉才從書房處理公務出來,瞧著神采奕奕,半點困倦潦倒的樣子都沒有。

好容易等到宋五爺從浴室出來,隻見裹了一身黑色絲質的睡袍,他身材練的極好,猿臂蜂腰,寬肩高臀,肌肉線條流暢,不誇張也不瘦弱,於是那粘人的綢緞布料落在他身上,反倒失去了衣服本來遮羞的功能,更顯得半遮半掩,欲拒還迎。

配上宋庭玉風姿綽約的臉蛋,這隻開了一盞床頭燈的臥室登時化作了限製級現場。

跟他一比,趴在被窩裡,穿著天藍色純棉長袖長褲睡衣的溫拾,簡直乖的像誤入某種片場的小屁孩。

已經困到小雞啄米的溫拾被這‘黑絲,誘惑’驚的登時清醒了,他是不喜歡男人,但他有一個正常人的審美,誰讓宋庭玉就是那種往那一杵,是個人都得看他兩眼的‘尤物’。

“你睡覺,穿這個?”

宋庭玉坐到床邊,將額前落下的碎發順到了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又顯得年輕了,“不。”

溫拾鬆了一口氣,他就說嘛,這睡袍看起來就很不禁睡,說不定晚上睡著睡著就掉了——

“我習慣裸睡。”

扒著床邊的小溫差點掉床底下去。

宋庭玉十七八那一陣子睡眠質量堪憂,以至於情緒暴躁,活的像尊冷麵殺神,解決問題的手段隻有暴力。

如此狂妄且凶悍的行跡讓他在港灣聲名鵲起,同時自己也沒少受傷,宋念琴怕他再這樣下去真惹出什麼事,於是請來了在睡眠方麵頂尖的醫生為他治療。

在醫生的建議下,宋庭玉嘗試了裸睡,睡眠質量倒是真有改善,逐漸就成了習慣。

這就是為什麼他的床上用品都是親膚感極好的頂級蠶絲,也是為什麼五爺不喜歡彆人碰他的床,通常情況下像溫拾這樣穿著衣服接觸他床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怕你不能接受,所以我穿了這個。”五爺緩緩低頭,將鬆垮的腰帶係緊了些,他仿佛能看穿溫拾想法一般道:“不會鬆開,我睡覺的時候不怎麼動。”

聽到宋庭玉還為自己考慮了,溫拾歪歪腦袋,這種情況他得道謝吧?

“謝謝?”

“不謝。”

床墊猛然一陷,宋庭玉躺了上來。

明明不算小的床,溫拾一個人的時候寬敞的簡直望不到邊兒,可宋庭玉躺上來後,他們兩個之間,似乎隻剩下半臂的距離,叫人能清楚聞到宋五爺從浴室帶出來的泡泡乳香氣。

這個年代的沐浴乳還沒有那麼濃烈的香精味,清新怡人,溫拾還挺喜歡的,他忍不住低頭聞聞自己。

明明浴室隻有一瓶沐浴乳,但是他們倆身上的味怎麼還不一樣?宋庭玉更香一點。

這個神奇的問題沒來得及思考出結果,溫拾想起了宋念琴的囑托,“宋先生。”

這奇怪的稱呼叫看書的宋庭玉眉頭微動,他沒期待溫拾能親昵地叫他名字,但‘宋先生’聽著實在不像他們正睡在一張床上,倒像是隔著一張談判桌看彼此。

“怎麼?”

“你真的要跟我回村子嗎?其實不回去也可以,不請他們來也可以,我都沒有意見,也真的沒有關係。”婚禮是宋家辦的,錢也是宋庭玉出的,聽宋念琴講,參加婚禮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身價有,地位有,溫家村的人來了,隻能給宋庭玉丟臉,而且他是個男人,已經夠讓宋庭玉在京市‘有名’了。

這樣一看,結婚真不是一件好事,沒給宋庭玉解決多少麻煩,反倒添了不少亂。

“為什麼不回去?你忘了,合同上寫了,在履約期間,你就是我的愛人,無論是婚禮還是該有的流程,都不能少。”宋庭玉緩緩翻過一頁原文書,不去看溫拾圓溜溜的眼和皺起來的臉,“不過,我也隻是順路,我注資的礦場在桃花鎮,或許新的征地要落到溫家村,我還沒去看過,總要去看一眼。”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專程為我們的事要走一趟,那就太麻煩了。”溫拾笑開了,“還是正事要緊。”

宋庭玉捏著原文書的指骨微微繃緊,合著在溫拾眼裡,他倆結婚的事,根本不算是正事。

破天荒意識到什麼叫剃頭挑子一頭熱,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五爺再度憤憤翻了一頁書。

他發泄的幅度實在太小,生物鐘到點困倦不已的溫拾根本沒有發現,他拍拍枕頭,“宋先生,我先睡了。”

宋庭玉垂眸,合上手裡的書,關了床頭燈,“我也睡。”

“那晚安。”

“晚安。”根本沒睡過這麼早的宋庭玉在黑暗中閉目養神。

而生物鐘精準的溫拾不過一刻鐘,就呼吸平穩,沉沉睡去,就這睡眠質量誰看了都得說聲好。

宋庭玉偏偏頭,在黑暗中悄悄注視他這小媳婦兒,溫拾長得並不差,又乖又嫩又惹人憐愛,腦瓜還聰明,就是有些不通人事,單純過度,宋庭玉總有點擔心他上當受騙。

或許是第一次和人同床,溫拾側著身,蜷縮著手的樣子有些提防。

不止溫拾有生以來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宋庭玉也不例外,他打小就是個有點‘獨’的人,就是睡午覺,都不願意被保姆抱過去挨著哥哥姐姐,身邊有彆人就要哇哇大哭,總得自己找一個地方才能安穩合眼,這樣孤僻的習慣打小就沒變過。

但好像遇到溫拾之後,宋庭玉才發現,凡事都有例外,他也不過如此。

其實說白了,世上人心動時,都是一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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