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盒子裡的東西 黃色讀物的管製無論……(2 / 2)

周斯年活像是見鬼,“都快吃晚飯了,你這個時候補哪門子課?”

溫拾也抬頭看表,在他這裡,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賺錢也不能耽誤吃晚飯,“要不補一個小時吧,這一個小時算試課,我不收你的錢,你要是覺得我教的不好,也可以另請高明。”

“不,就是你了——”

“??”彆說溫拾疑惑了,就連周斯年和周斯言腦袋上的問號都冒出來了。

霍銘城鬨了個大臉紅,“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暫時就是你了。”

——

宋庭玉回家的時候,溫拾還在上課。

五爺在外麵忙了一下午,到家也沒見到小媳婦,更沒得到小媳婦的親熱迎接,那臉登時就更冷了幾度,聽侄子們說溫拾在小客廳裡給霍銘城補課,眉頭更皺,“霍家的那個三兒子?”

“對,就是他,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紈絝子弟。”周斯年嘎嘎道,半點不給霍少爺留情麵。

誰叫他準備圍觀時,被霍銘城以受影響為借口趕出來了。

影響他個大頭鬼,這明明是老師在那放英語聽力也不耽誤他看漫畫的主兒。

見宋庭玉不大高興的樣子,周斯言道:“還有五分鐘就下課了。”

“在哪個客廳?”宋庭玉調轉了步伐,不急著上樓了。

“一樓右轉那個。”

而在小客廳裡,坐在沙發上判卷的溫拾,自打穿越來頭一次遭受了堪稱電療的精神折磨。

他從來不知道有人能把那麼簡單的題都答的驢唇不對馬嘴,好脾氣如他,判卷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

霍銘城學的是文,數學卷子隻寫了選擇題,從正確率看全是蒙的,填空題則一片0123,估摸著是覺得真正的答案往往都是那麼淳樸歸真,大題一片空白。

溫拾問:“為什麼後麵都沒寫。”

霍銘城很坦蕩,“不會啊,寫什麼?亂寫一攤你看著不煩嗎?”

溫拾想了想,他還是覺得比起那樣,這一片空白更叫他頭疼。

數學卷子如此,英語卷子選擇題多還好一點,就是純蒙,正確率不高。

到了語文的閱讀理解,溫拾從沒見過如此荒唐的回答。

題目問:文章中前期慷慨的主角後期為什麼對借出去的錢耿耿於懷?

霍銘城答:因為他窮。

“你有看文章嗎?”

“看了。”

“那你沒看到主角的母親生病了,急需醫藥費嗎?這不是一顆為母親憂心的赤子之心嗎?”

“看到了啊。”

“那為什麼這個題要這麼回答?”

“歸根到底,不就是因為他窮嗎?”

從某些角度來看,霍銘城說的也挺在理的。

溫拾兩眼發直,欲哭無淚,生無可戀。

有句話叫錢難掙屎難吃,他領悟了。

“老師,我基礎不好。”

“我看到了。”溫拾覺得,霍銘城應該得從中學補起才對。

“所以,靠你了,你也知道,我家裡想讓我上京大,你要是能幫我上京大,給你包個大紅包也不是問題。”

聽到大紅包,溫拾也笑不出來。

說句不好聽的,霍銘城這種程度要是能上京大,他就能生孩子。

“今天先上到這裡吧,我覺得你的程度很是問題,可能我也要考慮一下……”你的進度從哪開始。

霍銘城立馬捉住溫拾的胳膊,“老師!我真的很想跟你上課!你要是拒絕我,我可能就徹底不想學了。”

“啊?”

“我知道我程度差,但是因為程度差才需要一個耐心還優秀的老師,你不就是嗎?我相信你,你不願意和我試試嗎?”

霍銘城的眼神實在是太真誠太渴求,溫拾一下子被他‘渴望知識’的模樣感動了。

熱愛學習,還想學習,能是什麼壞孩子!?

霍銘城一定有救!

“我沒說不教你,就是從哪教要考慮一下,你也不要好高騖遠,京大先彆想了,本科努努力試試看。”

霍銘城鬆了一口氣,表情都變得明亮,定定道:“謝謝你。”

“不謝。”

溫拾收拾了試卷和鋼筆,抱起來往外走,霍銘城好似一條大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老師,你看,我這個程度要不要加課,要不,你平時也來給我補課吧,晚上八點到十點,可以加錢——”

“太晚了吧?”溫拾十點的時候都要上床睡覺了。

“晚的話,你也可以留在我家裡,當我的家庭教師唄?”霍銘城想的很美。

溫拾拉開門,“不行吧?”他還得當宋庭玉的電燈泡呢。

“求求你了老師!”一個男高撒起嬌來,是極其拉的下臉麵的,簡直不像是個男人。

“求什麼?”站在門外的宋庭玉正好聽到了這一句,在看到霍銘城時,宋庭玉才意識到這人已經和他印象裡不到一米六的小屁孩相去甚遠了。

甚至可以說,霍銘城已經初具一個男人的高大輪廓。

宋庭玉發現自己好像反感一切出現在溫拾身邊的同性,哪怕知道這是個小輩。

“宋叔叔。”霍銘城一秒正經,在彆人麵前這樣他還是覺得有點丟臉。

“你回來了?”看到宋庭玉,溫拾樂顛顛湊了過去,喜滋滋地想告訴宋庭玉,他又找到了新工作,又能賺到錢了。

“嗯。”宋庭玉目光落到溫拾身上,竟然問起閒話來,“下午乾什麼了?”

“認了好多人,吃了水果,還教了課。”溫拾偷偷省略了他看耽美小說的細節。

“水果都吃了什麼?好吃嗎?”

宋庭玉問什麼,溫拾就答什麼,明明都是沒有營養又無聊的家常話題,偏偏兩個人一個聽的認真,一個答的認真。

這叫跟在他們身後的霍銘城看的稀奇。

他沒怎麼見過宋庭玉,但是從自己親爹那裡,對這位也是略有耳聞,加上周家雙胞胎都對這個舅舅畢恭畢敬,宋庭玉在霍銘城眼裡,一直都是那種心狠手辣,狗行狼心的存在,說好聽點叫梟雄,說難聽點,就是惹不得的人。

但,走在溫拾身邊的宋庭玉,似乎和他印象裡的樣子大相徑庭。

真是位好兄長啊!

霍銘城感歎。

是的,他還是覺得溫拾是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亦或者宋家的遠房表親,總之,是宋庭玉的弟弟。

七點鐘,宋家到了開飯的時候。

霍銘城倒是沒留下來吃飯,原因無他,他親媽的電話打到了宋宅,要他這個小兔崽子趕緊回家,不然就打斷他的腿。

誰叫霍銘城是偷偷逃出來的,他今天下午,原就有補課,這一鬨,把家教落在家裡整整一個下午,簡直快給霍夫人氣冒煙了。

霍少爺臨走時,還不忘有禮貌地跟溫拾老師再見。

這一行為招來了周斯年的吐槽,“他今天是不是發燒了?怎麼這麼怪?”

“我也覺得他不正常。”周斯言意味深長道。

“看,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覺得。”周斯年拍拍溫拾的肩膀,“小舅舅,你小心點,他平時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

坐在溫拾身邊的宋庭玉斜睨外甥的手,“說話就說話,不要跟長輩勾肩搭背。”

周斯年立馬訕訕收回了自己的爪子,“知道了,舅舅。”

宋庭玉轉頭和溫拾商量起賓客名單的事,宋武留在那裡一下午,是將該發請柬的人家都走了一遍,其中重點對象就是村長,村支書,大隊長,這請柬送的,十分官.僚主義了。

“不過你叔叔,應該是不能到場了。”宋庭玉輕聲道。

“是嗎?”溫拾還有點驚訝,按照溫成頭的德行,應該不會放過這種來京市見世麵、抱大腿的好機會。

“嗯。”宋庭玉點頭。

宋武下午時來電話,講溫成頭叫人打了,他親眼圍觀了,那家夥給揍的,鼻青臉腫,鼻血直流,衣服都給扯爛了。

這可不是宋庭玉動的手。

是村長家動的手。

溫拾回來這一遭,溫成頭之前那些苦肉計全都化作了泡影,不過他絲毫不為自己欺騙了村民而羞愧,畢竟明一早他就要借光去港灣享受生活安度晚年了,這些人,他根本都不放在眼裡的。

可村長一家哪裡是這麼好欺負的,尤其村長婆娘,知道自己兒媳婦被彆人家截胡娶走,原來是因為溫成頭從中作梗,一個人許了兩家,而明明先許的他們家,卻鑽進錢眼裡,把他們家戲耍了!

村長婆娘這哪裡能忍得了,當即叫上了自己的妯娌姐妹,衝到溫成頭家就是一通出氣,給溫成頭臉抓花了,腦袋也用舀水的葫蘆開了瓢。

女人指甲尖利,打人的時候勁也不算小,這給溫成頭揍的哭爹喊娘。

還得是村長,最後等給溫成頭打的血葫蘆一個後才到場,恨鐵不成鋼地道:“老溫,這些年來我可沒有對不起你,你家兒子懷孕,你家的地,你家的柴,全是我兒子幫忙弄的,我兒子就是相上了你那侄子,我舍下老臉求你,你也答應了,現在你就是這麼對我們的?你還把不把我這個村長看在眼裡?!”

溫成頭躺在地上嗷嗷哭,“那是我侄子,你也不瞧瞧他聽誰的,更何況,你兒子和人家能比嗎!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人!你兒子就是個莊稼漢!要我侄子跟他過一輩子的苦日子嗎?!”

這話更惹毛了村長婆娘,又是掄圓了嘴巴子一頓抽。

溫成頭的小屋真是擠滿了人,這一出鬨劇,叫全村的人都看光了,隻是沒人可憐溫成頭,被欺騙的憤懣叫他們甚至想往溫成頭身上吐口水。

隻是無論如何,溫拾到底是回不來了,村長婆娘狠狠打幾下出氣後,隻能離開。

看夠熱鬨的宋武這才把地上的溫成頭拎起來,“老伯,你沒事吧?”

“哎呦,哎呦!”溫成頭的眼睛腫成了一條縫,狠狠抓住宋武的領子,“你能不能早把我送港灣去,這裡,我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要去港灣啊!”

宋武為此專門征求了宋庭玉的意見。

宋五爺沒意見,他願意早點去,那就去吧,“記得叫人,好好招待他。”

“明白,五爺。”

這件事宋庭玉沒打算仔細告訴溫拾,因為他不覺得溫拾是會因為仇人被打一頓就喜不自勝的性格,相反,說了這件事,以溫拾的心腸說不定還要擔心一下溫成頭的傷怎麼辦。

能少說便少說。

但是出氣的事不能少。

“除了他,你還有什麼至親可以邀請嗎?”

溫拾一拍腦袋,“有!我還有個弟弟!”

“弟弟?”

“是,弟弟。”溫浪還在外麵受苦呢!

“是我二叔的兒子,但是,我和他關係很好。”溫拾垂眸,溫浪是個不錯的人,對待溫拾也很友善,就是太戀愛腦,眼下還在尋找主角攻的受苦路上。

“他現在在哪?你想讓他來參加婚禮嗎?”

“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溫拾隻知道溫浪顛沛流離的終點一定是京市,因為他和薛仲棠是在京重逢的,但是在此之前,溫浪在哪,他不清楚,“可以讓他來參加婚禮嗎?”

宋庭玉頷首,“隻要你想。”

“我想!”

“好。”

宋庭玉一通電話將宋武叫了回來,正巧宋武從土地局回來,帶來了溫家村土地的批文。

“五爺,這是您要的文件,。”

“先放到我書房,你留一下,有點事。”宋庭玉陪著溫拾吃飯後水果,還不想這麼早開始工作。

“好。”宋武一點頭,往樓上走去。

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視劇的溫拾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書房?書房——書房!!

他戳戳自己的甲方,“你回來的時候,上樓了嗎?”有看到書房門口的小盒子嗎?那裡可都是珍貴“秘籍”啊!

“沒有,怎麼了?”一回來就找小媳婦,根本沒上樓看過的宋庭玉表現的十分坦然。

怎麼了?!

書房門口還擺著那盒子呢!!

溫拾扔下碟子跳了起來,迸發了前所未有的潛力,往樓上跑去。

而很顯然,他是追不上宋武的,同時,宋武也已經發現了書房門口那個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的紙盒子。

他眉頭緊鎖,從前在港灣,常有人給宋庭玉送這種東西,通常情況下,這盒子裡就是死掉的動物屍體、分彆不清品種的生肉、報紙拚剪撒了紅顏料的恐嚇信。

但自打到了京市,這樣的玩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沒想到竟然又出現了,可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把這些玩意放到宋五爺的書房門口!?

宋武,一個十足的忠仆,謹慎而小心地把盒子拿了起來,抬手就要掀開。

“等等!”百米衝刺成就達成的溫拾氣喘籲籲撞門而入。

他身後是宋庭玉,“怎麼了,你跑什麼?那盒子裡是什麼東西?”

宋武立馬掀開了蓋子,向宋庭玉示意,“五爺,這應該是從前那些人搞的……”鬼。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瓶瓶罐罐,連同幾本花花綠綠的圖冊劈裡啪啦落到了地上。

宋庭玉目光一滯。

溫拾原地爆炸。

宋武大驚:“乾!這些人現在已經這麼變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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