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口音 五爺帶港灣口音講話,像撒嬌……(2 / 2)

將那些瑣事扔給宋武,五爺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你怎麼在外麵?”在院子裡撞見溫拾,宋庭玉還有些納悶,按理說這個時間點,溫拾應該在客廳裡吃水果看黃毛猴子。

“因為家裡來客人了,她們在小客廳談的熱火朝天,我和小舅舅就出來了。”

周斯年的聲音從腳邊毫無預兆地升起,滿眼都是溫拾的宋庭玉才低頭注意到蹲在地上的外甥,語氣頓時冷了好幾分,“站起來再說話。”像什麼樣子。

周斯年忙滾起來,往後錯了幾步,抬頭看星星。

“她們礙到你看電視了?”宋五爺走到溫拾身前,在外奔波一天,早上那點脾氣早都煙消雲散了,再見到溫拾,五爺還是該怎麼護短怎麼護短。

客廳那麼多,偏偏就挑溫拾常看電視那個坐著談天?

宋庭玉早說叫這些人住到京市的大酒店去,他本就煩家裡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鬨騰至極,親人尚可忍耐,但外人就另當彆論了。奈何宋念琴勸了他許久,說是為宋知畫的婚事考慮。

談婚事在酒店就不能談了?非要到家裡?

五爺不懂,但五爺知道小媳婦兒不能受屈。

眼看宋庭玉拿出了掀翻一沙發人,叫溫拾坐下看電視的氣勢,溫拾忙攔住氣勢洶洶的五爺,“不,不是的,是我吃多了,正好想在外麵走走。”

“吃多了?”宋庭玉表情變了一瞬,而後看向站樁似的周斯年,“斯年,去找管家要些消食的藥來。”

“好嘞,舅舅!”

將周斯年支開,宋庭玉才問:“他們有讓你覺得不舒服嗎?”

“沒有呀。”除了被陳周明當成假想敵,挨了幾下眼刀,溫拾這一下午過的還挺平靜的,加上宋念琴並沒有過多介紹溫拾,那些港灣來的人,鮮少有注意到他的,更沒有上來找茬的了。

“沒有就好。”溫拾脾氣好,又有些遲鈍的“皮糙肉厚”,宋庭玉總難免擔心他不在時,溫拾從誰那裡受了氣還不自知,還傻嗬嗬樂。

人總要有幾分脾氣,才像個人。

溫拾逆來順受,宋庭玉想叫他生出些刺,都不知道從哪下手,隻能他替溫拾多些刺。

“對了!”溫拾低頭,掏出那掛著小牌牌的保險箱鑰匙,“這是大小姐今天給我的,說是銀行保險箱的鑰匙。”

宋庭玉沒見過這鑰匙,但他能猜出來這是什麼,無非就是徐婉留下的那些珠寶,給兒媳婦的見麵禮。

見宋念琴這麼快就給了溫拾,五爺很滿意。

誰知溫拾繼續道:“你回來了,我就趕緊把它還給你。”

“還給我?”

“是呀,太貴重了,更何況這是給你未來愛人準備的見麵禮,怎麼能放在我這裡呢?”溫拾抬著的臉一本正經,像是跟宋庭玉彙報工作似的。

徐徐夜風拂過,朗月當照長空萬裡,星河垂入天幕,此夜,可當一句書中說的良辰美景。

宋宅的園林造景又格外彆致幽靜,兩人獨處時,與約會相近。

隻可惜,溫拾真是個煞風景的。

“我不要。”宋庭玉硬邦邦道:“你不要多想,且不說那保險櫃裡沒什麼貴重的東西,眼下它就隻是一把鑰匙,放在你那和放在我這,沒什麼兩樣。”

“更何況,是我長姐交給你的,若是她以後再向你提起這鑰匙,你怎麼辦?說在我這裡?這不就穿幫了嗎?”五爺說到了點子上。

“咦……那好吧,是我沒想到這些,疏忽了。”溫拾訕訕收回手,他白忐忑了一下午,時不時就確認一眼鑰匙安穩在兜裡,“那我先放起來,你要的時候,我再給你。”

“再說吧,那堆東西,我沒興趣。”要說這宋五爺和宋念琴不愧是親姐倆兒,一保險箱珠寶擱他倆眼裡,連仨瓜倆棗都算不上,畢竟也是小時候拿著幾十克拉的鑽石打彈珠的金貴少爺。

說完正事,宋庭玉也沒急著進屋,繼續跟溫拾沿著石子路往前走著消食,有一句沒一句聊今日發生的閒事。

溫拾猛然想起問:“你是港灣人,為什麼說話一點口音都沒有?”

“口音?”港灣人講普通話 多控製不住在結尾加寫拐彎上揚的語氣詞,宋庭玉是知道的,但,“那樣說不好聽。”而且沒有氣勢,尤其是到北方來後,和北方人的口語比起來,那樣簡直就是罵人都泄勁兒,吵架都跌份兒。

“我覺得挺好聽的。”溫拾發自內心覺得,那樣溫溫柔柔說話,挺好的。

宋庭玉垂眸,嗓音變細了些,冰渣子化作了春江水,“好嘛,那我這樣講,你喜歡啦?”

溫拾猛地回頭,夜風一吹,後背發涼。

宋庭玉麵色緊繃,趕緊恢複正常,偏過頭不看溫拾,“果然不好聽。”

“好聽,像是你在撒嬌一樣。”溫拾小步挪到宋庭玉身邊,“真正的港灣話怎麼說?”

“怕你聽不懂。”

“學一學就能聽懂了。”溫拾笑的自信,還沒遇上過他誠心想學,但卻學不會的語言呢。

宋五爺剛想說“我教你”,卻眼皮一抖,不知道從哪掉下來的風沙,落進了他眼睛裡,蟄的他頓時合上了一邊眼,“嘶……”

“我剛剛好像看見個飛蟲,撞你眼睛裡了。”

宋庭玉登時汗毛聳立,一隻蟲子在他眼睛裡,想想都惡心,抬手就要揉,溫拾忙扯住他袖子,“彆揉,不乾淨,我幫你,你低點頭。”

宋庭玉從善如流垂頭,溫拾輕輕取下他的眼鏡,這才發現五爺臉上戴的是平光鏡,根本不是近視鏡。

“我不近視。”隻是戴眼鏡顯得老成一些。

“是這樣啊。”溫拾點頭,“其實你不戴眼鏡更好看一點,顯得年輕。”

故意往老捯飭的五爺:“……我很老嗎?”

“那倒沒有。”怎麼能說甲方老呢?“那叫精英派,成熟穩重。”

溫拾湊近彎腰的宋庭玉,抬手輕輕扒開五爺的眼皮,湊近吹了口氣,用無接觸的笨方法,把那飛錯地方的蟲子驅趕出去。

他們接觸的地方,明明隻有眼皮那一點點,可卻從那一點點,叫宋庭玉整個臉都有些發熱,從裡慢慢沁出些芙蓉粉。

另一隻安好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盯著仔細幫他驅蟲子的溫拾,不肯錯過一瞬,不然就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宋庭玉的呼吸都放緩了,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任由溫拾抬頭吹他的眼睛,用指尖撥去他眼角刺激性流出的生理鹽水。

他們倆站在石子路的儘頭,離路燈都還有些距離,宋庭玉寬大的肩膀幾乎把溫拾整個罩在身下,因而從遠處看去,明顯就已經超越正常社交距離的貼近,就仿佛他倆在四下無人處,親密糾纏一般。

這一幕叫拿到消食藥的周斯年不敢上前打擾,這種時候,他最好還是滾遠點,省的明天宋宅就新頒布家規——周斯年與狗不得入內了。

這一幕更叫原本有些心煩出來遛彎解悶的陳周明恍若看見了上帝,自覺發現了豪門隱事,捂著嘴後退了兩步。

這是什麼情況!?我未婚妻喜歡的人為什麼大半夜在外麵和我未婚妻的親哥哥“親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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