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新郎和新郎(1 / 2)

頭一次結婚的溫拾壓根沒有為難一下宋五爺、順帶立一立婚後威風的心思,或者是沒有結婚經驗,也沒有參加婚禮經驗的溫拾壓根不知道,在叫新郎官進門之前,還可以整蠱一番,叫平時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五爺做些啼笑皆非的小遊戲。

溫浪阻攔無果,眼見他那高大威武的男嫂子順順利利輕而易舉推門而入,他溫順又傻乎乎的親哥笑眯眯的,唇角和眼角都彎成了月牙兒,還挺高興,明明連紅包都沒拿到一封。

估摸著要不是溫浪把溫拾的皮鞋收起來,這宋庭玉進來的第一秒,溫拾就要踩上鞋子主動跟人家走了,沒出息的很。

宋庭玉身後跟著舉著炮筒錄像機的攝影,這人一進來就占據了整個屋子視線最好的位置,記錄下這登對至極的新郎接親的點點滴滴,婚禮VCR都是以後的回憶。

雖然,這也是攝像見過結親過程最單調從簡的婚禮了,他回去之後還得仔細想想怎麼才能把這過於粗暴的婚禮素材剪成一個纏綿悱惻蕩氣回腸值得二十年後再翻出來細看的愛情故事。

“我來了。”宋庭玉不是第一次見溫拾穿這套禮服,但卻是第一次覺得這衣服在溫拾身上這樣好看且合適。

兩人身上的衣服布料是相同的,衣領的款式也一樣,隻在腰部和下擺的裁剪不太相同,裁縫覺得,雖然是婚禮的禮服,但是全然一樣的情侶裝太沒特點了些。

於是溫拾的帶一點點收腰和後背開衩,比起宋庭玉身上那完全正統版型、穿上立顯沉穩和莊嚴的風格,溫拾的更貼合腰線,潮流又年輕,後背還有點珍珠和水晶當點綴。

這下兩個新郎官的不同,立馬體現的淋漓儘致。

主打一個老夫少妻。

在溫拾眼裡,極少穿亮色的宋庭玉套上這白西裝也是不可言說的英俊,本來就屬於‘男神’範疇的宋五爺今天所到之處,恐怕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收割芳心一片。

“我們該走了嘛?”溫拾笑了,他也不清楚自己在高興什麼。

隻是宋庭玉一出現在他眼前,剛剛那點緊張和慌忙無措全消失了。

明明他還是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但宋庭玉出現了,溫拾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他知道隻要跟著宋庭玉的步子走,就絕對不會出任何岔子。

迫不及待想跳下床和五爺一同走出這喜房屋門的溫拾晃了晃小腿,他沒有鞋子,於是

忙看自己的弟弟,急不可待的眼神全是討要鞋子的意圖。

溫浪看不得溫拾這沒出息的樣子,怕宋庭玉也是個不了解婚禮習俗的,忙道:“還不行呢,嫂子,至少你也得先給我哥把鞋穿上才能走。”

什麼‘天大地大溫拾最大’之類的發誓詞就不要求宋庭玉講了,但伺候他哥穿鞋這件事肯定是不能少的。

“我自己穿!”見弟弟取出皮鞋,溫拾自告奮勇,立馬舉手。

“不行!”溫浪立馬收回鞋子。

哪有自己穿婚鞋的?

溫浪恨鐵不成鋼。

很好,這麼一看,他哥‘娶’了他嫂子,將來絕對是個‘妻管嚴’。

“我來吧。”宋庭玉從溫浪手裡接過皮鞋,都不用人提醒,就主動單膝點地,跪在了溫拾身前。

當眾伺候溫拾穿鞋,宋庭玉也沒覺得有什麼,抬起溫拾的腳踩在自己膝頭,將皮鞋套上去,再幫溫拾扽一下褲腳,換腳,重複動作,一氣嗬成,順手的很。

定製的皮鞋沒穿過幾次前其實是有些緊的,溫拾自己往裡穿不得要領都有些笨拙和困哪,而宋五爺這堪比鞋匠穿鞋的熟練程度簡直叫人懷疑他是不是私下練習過,就為了今天。

穿好了,婚鞋也不能觸地,宋庭玉得將溫拾背出屋子。

但出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那是宋庭玉離開家前宋念琴千叮嚀萬囑咐的,那象牙扇子,要在溫拾的腦袋上敲兩下,寓意他進門之後聽話乖順。

宋庭玉掂了掂手裡的扇子,回手遞給了後背上的溫拾,“給你。”

“我拿著嗎?”溫拾接過,“這是乾什麼的?”

見宋五爺從進門就把這扇子擒在手裡,溫拾還以為這是和捧花一個道理的東西。

拿到手才發現這扇子沉甸甸的,要是扔給賓客,準頭不好,說不定還會砸暈人。

“是給你拿著的。”按習俗這扇子要在丈夫手裡拿著,宋庭玉來時拿了,過去的時候,就該交給溫拾。

溫拾和宋庭玉的婚姻裡,原本就有兩個丈夫。

“你要是想,也可以用它敲幾下我的頭。”

“敲你的頭?”溫拾猜測,“這是有什麼好寓意嗎?”

“算是。”

叫獨行獨斷的宋庭玉

以後在家裡更聽溫拾話些,也是件好事。

既然是好寓意,溫拾立馬揚起手裡的扇子,果斷道:“那我多敲幾下。”

多敲幾下,讓宋庭玉多幸運一點。

樓下的主婚車裝點了一番,本就顯得笨重憨直的虎頭奔頭頂了個碩大的粉嫩花冠,大約有幾百朵紅白玫瑰拚成的俗套心形,長長的彩帶落在車頭兩側。

後麵的十二輛黑色豪車後視鏡上也都綁著金紅的蝴蝶結彩帶,跟著五爺的保鏢都各自上了車,每兩人一輛,這也是宋念琴安排的,宋庭玉沒有朋友跟著來接,但是除了新郎官們的主婚車,其他的婚車上也全都不能空,溫浪和趙澤霖他們,也隨機找了車跟上。

從彆苑通向酒店的路線也是宋念琴找人專門安排的,婚禮路線講一個避開醫院殯喪行業門臉,專挑紅綠燈通暢的平坦大路走,同時不能往返迂回開回頭路。

開著主婚車領路的是宋武,他前天被宋念琴抓著將這條路走了五六次,不是宋武吹,現在就是叫他閉著眼睛開,他都能準點準時將兩位新郎官送到婚禮現場去。

“五爺,溫少,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啊。”宋武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偷瞄後座的兩人。

“謝謝。”溫拾還有些拘謹,他剛剛從車窗往後看,這車隊實在是太長了些,這一路上也太拉風了些。

宋庭玉比較直接,出門前宋念琴給他塞了厚厚一摞紅包,剛剛著急把溫拾接出來,宋五爺忘了自己裡襯兜裡還有要散出去的紅封,眼下想起來,都便宜了前麵開車的宋武和專注扛著攝像機的攝影,“辛苦了。”

為了辦婚禮,宋家將京市最大的五星級酒店一整個都包下來了,雖然他們隻用這頂層的宴會廳。今天這酒店門口來來往往的皆是豪車,不是豪車的最次也要是個顯眼的紅牌牌。

而宋家的傭人一早就過來散喜糖,不是給客人,而是給酒店上下的給工作人員,負責幫他們迎客的泊車的車童還有額外的小紅包收,裡麵都是嶄新的紅票子,頂他們一個月的薪水了。

和門童在這地方乾了不少年,也是第一次見這樣奢靡又富貴的陣仗。

“這是誰家辦喜事?好有錢。”車童好不容易有喘口氣的功夫,把那四個圈的車鑰匙交給前台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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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童摘掉白手套,“那一般這樣的都是聯姻吧?另一家是誰?”

“這就不知道了。”門童也好奇,這一對新人是什麼樣的金童玉女,強強聯手,“等會客人來的差不多了,咱們上去悄悄看一眼。”

雖說看不到新郎新娘真人,但是那大宴會廳門口都擺著等身結婚照的。

薛仲棠和齊樂來的早,本來是想來幫個忙,結果站在宴會廳門口,被那大幅的雙人海報雷的外焦裡嫩。

“這是誰教五爺弄的結婚照啊?”齊樂簡直沒眼看,這張照片實在是太有意境感了,那新婚的兩位新郎官站在夕陽下,一個仰脖一個低頭,親的唯美又繾綣,畫麵是美的,構圖也是美的,可一瞧就是兩個男人,衝擊力也是不容小覷。

來參加婚禮的,還有諸如齊樂鐘之擇這種小輩家的長輩,老爺子一看這個,都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又該換老花鏡了,不然怎麼會把這海報上的新娘子看成個男人。

“我爺爺問我,五爺是不是找了個短發的媳婦。”齊樂好不容易擺脫家裡老頭的問東問西,找到薛仲棠單獨那一桌坐下。

“你直接告訴他就是找了個男人吧,省的一會他們兩個從大門口攜手走出來,再給你爺爺嚇暈過去。”老人家對這種事的接受程度還是差勁。

而薛仲棠從一開始就沒和自己家的長輩坐一桌,畢竟他都‘分家自立門戶’了,省去不少麻煩。

齊樂搖頭,“算了,還是彆說了,我爺爺有老花,就讓他把五爺那口子當成個短發的姑娘吧。”這種誤會,是美好的。

姍姍來遲的鐘之擇也找到了大部隊,一坐下就忍不住揉揉眉心,“這人請的是真全乎,我看就是政府開大會、商會搞團建,也未必能把這一堆人都湊齊。”

“你怎麼了,看起來滿臉疲憊?”齊樂打聽。

鐘之擇被那幫做生意的揪住問東問西,主要問題圍繞著‘宋庭玉是不是真要和一個男人結婚’以及‘和宋庭玉結婚的那個男人身家幾何竟然能收服五爺’且呈指數型增長。

鐘之擇差點沒能跑出那人堆兒。

“五爺敢把排場擺的這麼大,也是有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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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家事,他們不滿又怎樣,大門開著,沒人不叫他們走,前提是他們得敢,”薛仲棠冷哼一聲,“你看財政局那幾個,看見門口那照片步子都踉蹌了,不還是走進來安分坐著,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宋庭玉一年給他們繳多少稅?結個婚還要看他們臉色了?”

薛仲棠相當有兄弟義氣,雖然宋庭玉結婚這事坑了他不少次,叫他忙的四腳朝天,但他從心底佩服宋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