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我幫你(1 / 2)

宋念琴一雙慧眼如炬,叫想狡辯外加否認的宋五爺彆無他法,隻得實話講與大姐,“不到兩個月。我們兩個都知道。”

“你可真是——”宋念琴手包差點就要砸到宋庭玉的臉上,這張無可挑剔的臉,現在是怎麼看怎麼惹人生氣,“瞞著我做什麼?是把我當外人,還是你們兩個準備把那孩子偷偷處理掉?!”

宋念琴不愧是宋庭玉的親姐,一下就察覺了五爺早先的念頭,他那時候,可不就是怕宋念琴知道後,無論溫拾是何想法,都以這宋庭玉的後代為先。

“是溫拾不願意留下嗎?他想打掉?”

“他沒有打掉孩子的意圖。”

“我當然知道,溫拾根本沒有那麼狠的心腸。”這樣心腸獨絕,連自己孩子都能說滅就滅的,隻有宋庭玉,“庭玉,那可是你的孩子,你要是真做出這種事——”下輩子說不定都得做畜生。

見大姐馬上就要人身攻擊,宋五爺道:“我們決定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宋念琴的勸說和威脅戛然而止,豔冶的臉上浮現歡喜,“真的?你們兩個真的打算把那個孩子留下來?你可不要現在糊弄我,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是真的,原本這一陣子,也就準備向大家公布了,但因為孕初期孩子還不太穩定,我和溫拾都有顧忌,怕這期待成了一場空。”

宋庭玉把溫拾的身體和這孩子的不穩定都告訴了宋念琴,凡事都把最壞的結果說在前麵,後麵發生什麼,也都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所以,我不希望你對這個孩子抱著很大的期待,同樣,如果有一天溫拾的身體無法負荷,我會選擇取掉它。”保大保小這個問題在宋庭玉這裡從來都不存在,因為那個孩子壓根不具有和溫拾站在同一天平上的資格。

宋念琴眉宇間的喜色消散了大半,“所以現在,你們這是——”

“儘力而為。”

宋庭玉和溫拾沒有直接剝奪這個孩子生存機會,在它對溫拾的身體沒有造成過度的負荷,在它尚且還能不斷健康孕育的前提下,宋庭玉和溫拾都在儘為人父親最大的努力。

“要不要我找一位專業的產科醫生來看看?”宋念琴擔心趙澤霖的判斷不準,他又不是專業的產科醫生。

“不用。”宋庭玉比較相信趙澤霖的醫術水平,而就算為了他自己的前途,在溫拾保胎和產子這方

麵,趙澤霖也會做到鞠躬儘瘁。

更何況,溫拾現在能接觸趙澤霖已經是儘最大努力了,換做彆的醫生,彆的醫院,他還要再適應一番痛苦。

溫拾說不定會為了孩子挑戰極限。

但宋庭玉不願意。

他希望溫拾自私些,更愛他自己些。

無論宋念琴如何好說歹說要帶溫拾去國外用更好的醫療資源保胎產檢,宋庭玉都沒點頭。

甚至還叫宋念琴保密,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也不要去質問溫拾,等到溫拾自己願意講出來的時候再提。

被宋庭玉拉著反複叮囑的宋念琴有種被弟弟當防賊似的提防感,黑著臉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而被趙澤霖安排了轉院做了詳細體檢的溫浪也醒過來了,他其實就是有點兒中暑,加上熬夜,身體有些超負荷,醒過來後喝了點藿香正氣,就又活蹦亂跳了。

“今天下午的事情彆告訴我哥。”溫浪心有餘悸,連肚子裡的孩子都顧不上擔心,最要緊的,是不能讓他哥擔心。

“我知道我知道。”趙澤霖表示自己嘴巴很嚴的,絕對不會講出去,“不過,你都已經快孕晚期了,還是得注意一點,熬夜什麼的都得控製,這對身體不好的。”

溫浪也不想熬夜,但他白天上學,要學的課程太多,回家還要做作業,程老師的單詞隻能到晚上背。

他太笨了,哪怕溫拾教了他簡單的方法,他也要耗費不少時間才能真全都記到腦子裡,不出差錯。

聽到溫浪竟然在為學習點燈熬夜,不辭辛苦。趙澤霖大為震驚,這大著肚子去上學,也太勵誌了。

“彆太累。”趙醫生隻能叮囑這句萬金油。

“沒事,不累。”

雖然背單詞還是有點頭疼,但學習比洗盤子輕鬆多了。

這幾天,知悉溫拾肚子裡有了宋庭玉的孩子,宋家未來的繼承人,宋念琴是怎麼也沒辦法平常心對待溫拾,她現在怎麼看溫拾怎麼小心謹慎,生怕溫拾半點磕了碰了,或有什麼不順心不開心的事。

這幾天溫拾在外麵跑騰,帶著一堆人四處發傳單發小扇子,頂著那個大太陽,宋念琴知道了都揪心,餐桌上旁敲側擊,“這種活兒就交給下麵的人去做,你是老板,哪有老板親自出去發海報的。”

br />“大姐,我們補習班的人手不太夠,”目前為止,加上老師和管理層以及特招的幾個後勤,不過才十二個人,“幫著在其他學校一起發的,還都是從庭玉那裡借的人,我不能不去。”

期末月的楊見春都放棄了複習,奮鬥在校門口的第一線拎著大喇叭振臂高呼,宣傳補習班,溫拾哪裡好意思躲在家裡吹電扇享清福?

“你這樣會不會太累了?”宋念琴讓傭人再為溫拾盛了一碗鴿子湯,“你身體……不是不太好嗎?”

“不累的,就是在校門口站著發一發海報和鉛筆,不費多少力氣。”溫拾這腿腳,跑一跑就氣喘籲籲,站在陰涼下發海報,尚且在他這菜雞般的體能負荷範圍內。

尤其,跟著他的阿四隔差五就催他坐到車裡吹空調吃水果,還手裡拎把大黑傘,時不時給溫拾擋一下從樹葉縫隙落下來的太陽強光,就跟貼身保鏢似的,跟著伺候。

溫拾都有點不習慣,還有點尷尬,畢竟周圍還有彆的同事在。

短短幾天,不知道溫拾家境的其他人,已經以訛傳訛把溫拾傳成了出來自主創業的豪門大少爺,殊不知他是豪門少奶奶。

阿四是聽宋庭玉話的,哪怕溫拾講他不會把阿四“擅離職守”的事情告訴五爺,阿四也絕不離開溫拾身旁超過五十公分——半邊黑傘的距離。

阿四說:“溫少,您彆為難我了,這都是五爺的命令。”他拍拍腰上的大哥大,“我一個小時就得回個電話,給五爺報告一下您的情況,您要是曬紅了一點,累著了一點,我可就沒有好日子過啦!”

宋念琴道:“庭玉給你的人,你放心用就是,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借不借的,要實在不行,我出錢,給你再雇一些短工。”

“不用不用。”溫拾猛搖頭,他找宋庭玉借人,沒什麼心理負擔,但是宋念琴突然要給他出錢,他就有點忐忑,不敢要。

溫浪聽到這話,主動放下筷子,“哥,要不我去幫你?”

溫浪就更不成了。

溫拾笑著搖搖頭,讓弟弟放心,“你還是好好上課,這些事我忙得來。”

距離高考兩天,溫拾的補習班小涼棚就在學校門口搭起來了,好在這種時候,還沒什麼不讓占到擺攤的規則,他們的涼棚暫時沒有被城管盯上。

校門口人最多的時候,就是中午和晚上放學這兩個點,晚上

黑黢黢什麼都看不清,溫拾和楊見春便決定中午大肆宣傳,租了那種KTV裡的接線大音響,一放學就在路口播放當下熱門的音樂,吸引過路學生的注意力。

那些孩子各個麵龐青春洋溢,穿著校服朝氣蓬勃,兩結伴路過溫拾的涼棚,多少都有點因為好奇停下來看看的。

“叔叔,你這是賣什麼的?”高中生,倍兒有禮貌。

其實和他們差不多大,但榮升叔叔的溫拾笑道:“我們不賣東西,是免費發小扇子和塗卡鉛筆。”

“免費發鉛筆?”停下來的高中生對視一眼,雖然鉛筆這種東西不值幾分錢,但是,這是校門口免費發的哎,不要白不要呀。還有小扇子,教室的風扇本來就不給力,塑料小扇子不比厚厚書本好用嗎?

“叔叔,我們可以領嗎?”

“當然可以!”溫拾立馬把鋼筆和小扇子遞了過去。

看到扇子上的字,立馬有人問:“你們這是技校招生的?”

一般臨近高考,會有些打著不看分數名號的私立技校到校門口發小卡片,但這些學校一般不會得到學生和家長的好臉色,沒有哪個真心學習了的考生,會在考試結果還沒有出來之前,就把自己歸類到技校水平去的。

而這種技校也是沒眼色,哪怕成績出來再發,都好過高考前發,拿到他們的小卡片,就好像收到了什麼惡意詛咒一樣,真有人會覺得晦氣。

溫拾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解釋道:“不,我們是課外輔導班,提供英語數學,各項理科,文科地理的班課補習。”

“班課補習?”這是新名詞,補習就補習,怎麼還有班課的。

溫拾負責的這所學校是遠近聞名的重點高中,這裡麵的學生,隻要是家境合適的,家庭重視教育的,大部分都上過一對一或一對二的小規模補習,學生互相之間還會推薦合適的老師。

不過,有上得起一對一的,就有無論如何都負擔不起的,可學習這種事,的確不是所有人都能靠自己的天賦和勤勉就能趕超旁人依靠家庭高出一截子的起步線。

班課補習,原本的受眾,就是這些孩子。

溫拾笑眯眯地回答他們的問題,道:“我們暑假正式開班,扇子和傳單上有地址,憑扇子和傳單,可以免費試聽一次課。”

眼看小涼棚前麵聚集來谘詢的學生越來越多,

坐在溫拾旁邊用小扇子不停扇風的阿四感歎,他家這少奶奶的腦子,真比長相看起來靈光。

又是免費送小扇子,又是免費試聽課的,他一個早就不念書的馬仔,坐在一邊都有點心動。

那句話怎麼說?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高考的當天,雙胞胎被親媽從學校裡催了出來,專程過來幫溫拾的忙,雖然他倆也不太想頂著六月大熱天的太陽出來發扇子,但架不住親媽的命令下了最後通牒,不去幫忙周末就不要回家吃飯。

於是周斯年一到地方就揣起了小扇子,跑出去挨個給站在門口苦等的家長紛發,周斯年則跟溫拾坐在涼棚下麵,有人上來詢問再細心回答,一點沒想跟著他哥。

不知道怎麼的,原本沒有多少家長注意的小涼棚,突然擠過來的人就多了起來。

“哎呀,老師,你們這裡上課的學生真能上京市大學嗎?!”

“是啊!那我孩子考不上大學,明年能到你們這裡複讀嗎?”

“啊?”涼棚裡的兩人被問懵了,溫拾搖頭,“我們隻是補習班,幫孩子們解決上課沒有聽懂的知識內容,不包複讀的……”而且,他什麼時候誇下海口一定能上京大了?這也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