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喂奶(2 / 2)

宋庭玉倒是饜足至極,表示他隨時都可以‘幫忙’,讓溫拾不這麼難受。

於是第二天趙澤霖的蒲公英水一送到手邊,被折騰了半夜的小溫立馬抱著桶噸噸噸喝,這東西不能再留,不喂小的喂大的他也沒好到哪裡去。

小胖還不知道自己被親爹搶去了珍貴口糧,他擁有了吸引興趣的新‘玩具’,時不時就被溫浪拎到搖籃裡,雖然不情願但不得不維持一個得體微笑的十一。

彆說,溫容璋同誌還挺喜歡這個哥哥的,他總想碰十一,十一就總是往他碰不到的地方爬,氣的胖少爺張嘴大叫。

溫浪往往是一邊刷題一邊在嬰兒房看著倆小東西,他這邊正被慘痛的文綜打擊著,侄子細嫩的小尖嗓就叫喚起來了。

溫浪立馬放下筆走過去,檢查小胖的尿布,乾乾淨淨,也還沒到要吃奶的時候,“是想找爸爸嗎?爸爸不是剛來看過你嗎?”

溫拾進書房處理工作前剛來看過這小祖宗。

小胖和他的小叔麵麵相覷,“啊!”

要哥哥!

縮在角落的十一,偏頭看向搖籃外的世界,腦袋失落地抵著搖籃框架,一聲不吭。

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我看小少爺是想和十一玩。”站在一旁的保姆道,她看到了小胖向十一招手的全過程。

“十一啊,好好陪弟弟,爸爸現在很忙。”溫浪呼啦了兩把自己兒子的腦袋,他現在真的已經要忙轉向了。

三月初,距離高考也就隻有三個月了。

可溫浪這考試成績還是有點不理想。

他本來把這件事歸咎於生了孩子有點影響智商。

結果同樣生了孩子的溫拾做理綜試卷練手的時候連草稿紙都不需要,果不其然,最終他哥的理綜隻差二十分滿分。

偏偏,溫浪還是一直在學校裡學習的那個,溫拾可是從沒複習過高考知識,

光顧著做生意生孩子,做題還能又快又準,成績好到令人豔羨,看起來是半點沒有‘一孕傻三年’的征兆。

溫拾安慰溫浪,“我也沒有一點沒看,補習班的題冊都是我彙總的,刷了不少題。”所以這也算是正常發揮了。

畢竟溫拾上輩子做過的題,可能是溫浪的幾十倍,以現在的時代水平想弄出來能難倒他的新題型,還是有些困難。

溫浪信了,但是,“哥,你為什麼不像之前一樣學文了?”

不止溫浪好奇這件事,連周斯年看到溫拾在做理綜卷子都不解,分明溫拾是能寫出滿分高考作文的文學水準,繼續學文不才是專業對口嗎?

文科沒有原主好的溫拾訕笑兩聲:“學文學理對我來說都一樣。”

要是學文,他可能就要丟人了,畢竟溫拾自己就是作文寫不好的一號選手,去補習班旁聽語文作文模塊試講的時候,他比學生還要認真。

宋庭玉對溫拾學文還是學理都沒有意見,他隻有一點小小的希望,那就是溫拾選大學最好還是留在京市。

以溫拾的成績,想不留在京市都難。

可憐溫浪就沒這麼輕鬆選學校了,程臨安私下和他談過幾次,意思就是不要好高騖遠,就算不是京市,外地也有很多不錯的本科學校,如臨近的燕城有師範大學和科技大學,都不錯。

溫浪知道,但是他困難在是不是要把十一也一起帶到他上學的城市去。

到了六月,十一也還沒有滿周歲,留在京市或者帶到其他地方交給保姆,溫浪都有點不放心。

程臨安不知道溫浪還有彆的牽掛,但他看出溫浪有些不情願,於是建議道:“如果你真的隻想上京市的大學,那再複讀一年也不是不行,我們這裡,有的學生複讀了兩三年才考上心儀的大學。你這一年裡,也因為生病耽擱了不少時間,要追上滿打滿算學習一年的人,很難。”

要追上京市高中裡那些實打實學了三年的孩子,就更難了。

“不過這些事都不急。”程臨安道:“怎麼也要等到考完試出了成績再看,還有三個月,時間也充裕。我有個在市裡高中教課的朋友給我送了一點出的很不錯的題冊,這周末去圖書館的時候,我帶給你。”

程臨安和溫浪因為之前月子補課你一段時間,親近了一些,溫浪現在看程臨安也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程臨

安順利成為溫浪在學校裡為數不多說得上話的朋友,兩人私下偶爾也會見麵,不過都是去書店、圖書館,看書做題。

溫浪其實也覺得程臨安連周末都和自己這個學生在一起實在是敬業,誰料儒雅的程老師說:“不是敬業,是我沒什麼朋友,不是因為你,我也沒有約會,周末除了送侄女上課,一整天都不會出門。”

“你怎麼會沒朋友?”

程臨安在學校裡受學生歡迎,出了學校也是現在社會上最吃香的海歸精英那一掛,而且他和誰都聊得來,誰和他在一起都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溫浪感覺他應當可以用‘交際花’來形容。

“真的。”程臨安見溫浪不信,道:“我的生活真的很無趣,你呢?如果周末不和我來書店,還會去哪裡嗎?”

他有點期待溫浪的回答。

“我?我也就在家裡。”溫浪周末也很少出門,這學期作業多,他周末沒辦法再找兼職出去賺錢,不然作業寫不完,又要被通知家長。

“你在家裡都做些什麼?”

“寫作業,帶孩子——”

“帶孩子?”程臨安捕捉到了重點,“你還有弟弟妹妹嗎?”

“不,是我的孩子。”溫浪不太想遮掩十一的存在,這就是他的孩子,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更何況,就算他主動講出來,一般人也不會往孩子是他生下來這件事上聯想。

“你的孩子?”程臨安原本帶著淺笑的唇角有些僵硬,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溫浪,有點無法消化這個巨大的消息,“你才多大?十九?你就有了一個孩子?”

“嗯。”溫浪點頭,對上程臨安的眼睛,坦誠道:“當時年輕不懂事,一不小心就闖了禍,但不管怎樣,總要對孩子負責。”

溫浪看程臨安無措的樣子,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唐突了,但他把程臨安當成朋友才把十一的事情講出來。

果然,可能像是程臨安這樣的高知分子,還是有點沒法接受未婚先孕,又或者他年紀輕輕就當爸爸這種有些傷風敗俗的事吧?

程臨安怔怔地看著溫浪,這一刻,程老師心裡的驚駭除卻溫浪年紀輕輕就做了父親,還有一種無可抑製的失落。

溫浪有一個孩子就意味著他是個異性戀者,他這麼年輕就和女人生了孩子,又怎麼可

能喜歡上一個男人?

苦心經營的程臨安有些挫敗。

他回國以來,第一次對同性產生彆樣的想法,但現在,這希望好像要告吹了。

“那孩子媽媽呢?你們還——”

“很久不聯係了。”薛仲棠已經消失在溫浪的世界裡小半年,如果不是十一的眉眼實在是太像那個人了,溫浪說不定都要忘記這‘前妻’的存在了。

他不出現也好,至少溫浪就不用提心吊膽,生怕十一不小心曝光在薛仲棠眼皮子底下。

“那你身邊有彆的人嗎?”

“什麼彆的人,老師,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溫浪拍了拍麵前的筆記本,不知道程臨安是怎麼問的出這話來的,“我在學校就是上課,回家就是帶孩子,哪有這功夫?”

“說的也是。”程臨安亦鬆了一口氣。

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哪怕未來可能要給那個素未謀麵的孩子當繼父,但道德讓程臨安不想成為他人的第三者。

如果溫浪身邊沒有其他人,那他的追求就是符合道德的,充其量,是他作為一個男人,或許會讓溫浪惶恐和惡心就是了。

“我能去看看你的孩子嗎?”程臨安為自己找補,“我挺喜歡孩子的,我的侄女就是我在帶——”

“當然可以,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吧。”程臨安給他送了這麼多書,溫浪覺得把孩子給臨安抱抱也算是感激了,畢竟笑眯眯的十一就是人見人愛。

趁周末趕到五爺家裡見胖少爺並送上滿月禮的齊樂和鐘之擇也這樣覺得,他們第一眼還以為十一是宋家少爺,畢竟比起還裹的像粽子的胖少爺,十一穿的更得體,笑眯眯的模樣也更大方。

“五爺,你這也太速度了吧?”

結婚不到一年,孩子都倆了?

齊樂感覺那就是坐火箭都沒這麼快的啊。

而這孩子怎麼來的,更是謎團中的謎團。

外麵有不熟悉宋庭玉的人背地裡講宋庭玉看著正人君子,實際上在外麵養小的,還把私生子名正言順帶回家,當初娶那個男人的時候有多風光,現在臉打的就有多響亮。

隻是說這種話的人或多或少都遭了‘報應’,久而久之就沒人敢提了。

但作為宋五爺的好朋友,齊樂和鐘之擇心裡都有數,宋庭玉

做不出來這種事,而且,誰家的私生子跟正室的姓啊?這也太荒唐了!

就是無論他們倆如何旁敲側擊,宋庭玉都不肯透露一點。

齊樂無奈,張手就要抱保姆手裡的小十一,“來來,小少爺,讓叔叔看看你這是隨了誰,這笑眯眯的樣子,真乖啊。”看著可不像是棺材臉宋庭玉的種。

宋庭玉主動把保姆手裡的眯著眼睡覺的小胖抱到懷裡,“這才是我兒子,你手上的是我小舅子的孩子。”

鐘之擇眼尖些,看著十一若有所思,總覺得像他某個熟人,“這孩子長得有點眼熟。”

拖著胖墩屁股的五爺不語,他知道鐘之擇說的是誰。

十一長得像薛仲棠這件事,他和溫拾還曾討論過,這孩子長大會不會就是個翻版的薛仲棠,畢竟就連嬉皮笑臉總愛微笑這件事都隨了薛二爺。

鐘之擇帶了一套古玩,送溫容璋當滿月禮,齊樂俗,帶的大紅包,很厚實,遞過去的時候,他問:“薛仲棠呢?怎麼沒看到他來給小少爺隨禮?”

“他還在桃花鎮,說過一陣再來。”鐘之擇來之前給薛仲棠去過電話,電話那頭的薛二爺仗著五爺聽不到,把五爺‘大罵’一頓,竟然連生孩子這麼大的事都沒通知他這個兄弟,真是沒情分了,還叫鐘之擇通知宋庭玉,等他忙完就來見他‘乾兒子’。

“他那個礦場這麼忙?”

“他們那個礦挖出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含量很高,說是金礦也不為過了,”鐘之擇消息靈通,“我聽說,年後那段時間,連京市的一把手都過去看了,他也是真的脫不開身。”

“那不得賺翻了。”齊樂捏捏十一的小臉 把孩子搗鼓成了金魚嘴 愛不釋手 低頭還想親。

“這就得問五爺了。”鐘之擇看向宋庭玉。

“確實掙了一些。”宋庭玉含蓄道。

多虧薛仲棠在桃花鎮不辭辛苦 年前分紅還算可以 十一和小胖下輩子的奶粉錢都不用愁了。

活在眾人話語裡的薛二爺四月初總算是得了個短暫的休假回到京市。

至於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不是因為他不想念溫浪 當初他被溫拾‘騙’到桃花鎮

一邊忙礦場的事情 一邊快把溫家村地皮都掀起來了 可就是連溫浪一根汗毛都沒見到。

薛仲棠

意識到靠他自己實在是大海撈針 於是他找了京市專業的私家偵探 找人他們在行些。

果然 不到一周 就來了消息。

溫浪還在京市 並且在上學。

知道這件事的薛仲棠頓時明白當時溫拾跟他講的全是虛的 不過他也不怪溫拾 大概這位大舅哥是真不想他和溫浪再牽扯上什麼關係了。

薛仲棠清楚以他現在的德行 說什麼都是空話 說什麼都沒話語權 他必須得達到能在溫浪麵前擺出巨大誠意的地步 才能真顯出所謂的脫胎換骨 改頭換麵。

所以他沒去打擾溫浪。

溫浪在努力上進 他也該繼續往前走才是。

隻有實在想念的時候 薛仲棠會偷偷開半天的車 守在溫浪的校門口等著看一眼他心心念念的人。

想當初流連風月場的薛二爺 如今竟然純情到隻是看一眼心上人就在車裡止不住傻笑的地步。

因為想著溫浪 薛仲棠在桃花鎮幾乎吃住都在礦場 也不挑環境了 更不過之前大少爺的日子了 每到關鍵節點 他還跟工人一起下礦研究。

下礦危險性十足 一般像薛仲棠這樣的老板是不會親自去的 因為有再多保障也是命懸一線的事。

不過薛仲棠很有自知之明 “沒事 我這樣的禍害 老天爺不會這麼早收的。”

他還沒見到溫浪 怎麼也不可能折在那黑黢黢的礦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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