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不一樣的宋庭玉(2 / 2)

而宋庭玉決定自己開車回去。摩都的酒店停車場,放著兩三輛宋庭玉年輕時候玩的跑車。

"應該還有油。"這地方是有人專門幫忙保養汽車的。

宋庭玉的出行一向都商務非常,他在京市,就是一種老板樣,天生坐後座叫人開車的那種德行,隻有低

調奢華又笨重的商務車才襯得上宋庭玉如此格調。

以至於溫拾完全無法聯想,宋庭玉開這種隻有兩座活像是一隻扁老鼠的跑車是什麼樣子。

“這是你的車?”溫拾一指那漆黑磨砂的扁老鼠,眼神詫異,溫拾應該是男性中少數不愛車也不愛表的存在,他對這種奢侈品一竅不通。

宋庭玉幫溫拾拉起副駕駛的車門,謙虛道: “年輕時候開過,已經很久不開了,可能會有點生疏。”

這輛車是他十七歲時候的生日禮物,老五爺雖然對二兒子沒那麼多關愛,但是送禮物這件事上,宋家人一貫是不差錢的。

換了一身休閒裝的五爺戴上墨鏡坐進駕駛座,熟練地啟動汽車,打開棚頂,引擎發出隱隱的轟鳴聲,回蕩在地下停車場,而後這輛在溫拾眼裡像扁老鼠的汽車瞬間靈敏且迅速地竄了出去,甚至沒有起步的空檔。

宋庭玉單手搭著方向盤,迎麵的風吹的他額前的發絲亂飛,多了一絲平時沒有的鮮活感。飛馳的跑車和端莊的五爺有種違和的相配。

溫拾顧不得他正飛躍跨海大橋上的風景,因為比起近在咫尺的海和天,他眼前的男人似乎更吸睛一些。

自覺已經對愛人臉蛋有所免疫的溫拾,感覺自己好像又有點上頭,因為單手開跑車的男人太帥了。

宋庭玉的車一路上幾乎是暢通無阻,除卻紅綠燈外,溫拾總感覺好像前麵的車流都在主動讓行,給了這輛車足夠風馳電掣的機會。

難道這就是港灣人的熱情好客嗎?大家好有禮貌。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

因為宋庭玉這輛車全港灣就一輛,且因為宋庭玉年少時過於瘋狂的飆車行徑上過不少次報紙和雜誌,當初隻要有宋庭玉的局,這輛車一定都是拔得頭籌那一輛,加上宋庭玉不要命的開車方式,每次這樣的比賽都被無良媒體戲稱【生死戰】,看哪位二代先摔斷脖子。

當然了,不再年輕的宋庭玉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他在京市就從沒玩過這樣危險的遊戲。但有些人哪怕離開江湖,江湖也有他的傳說,港灣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什麼傳說流傳個好幾年也不是問題,而且這輛車至今也就隻有一輛,它一旦出現在道路上,就證明這輛車上的人姓宋,是港灣最大娛.樂.城之一的東家。

宋家的老宅和京市的宋宅很不一樣,或許是建設的太早了,它從外麵看

起來,並沒有宋宅那般富麗堂皇,風格也有些古老,外牆爬滿了爬山虎,庭院也像是已經荒廢,四處沒有什麼花花草草,隻有一座雕刻了西方神像的噴泉還在孜孜不倦地往外吐水花。

人煙稀少,鐵門吱嘎作響。有些陰森,很像鬼屋,這是溫拾的感覺。

宋庭玉把車開入院子, “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樣,這裡確實很少有人打理。

當初宋念琴他們都去了京市,留在這裡的,隻有癱瘓在床需要持續吸氧和無數機器維持的老五爺,以及那時候好不容易成為老五爺名正言順太太的宋知畫的親媽。

房子或許也需要人來滋養,沒有人的地方,就是如此破敗蕭索。

其實如果宋庭玉上點心,將港灣的老宅記在心裡,多找些傭人時刻打掃,這地方或許也不會變成這般模樣。

但宋庭玉自打離開那一天,就沒想過再住回來,或許有朝一日這裡麵木質結構的主宅被白蟻蛀空,宋庭玉會眼都不眨叫人把它推平,化作廢墟。

聽到響動的外籍傭人從主宅出來,她顯然是認得宋庭玉的,主動幫他和溫拾拉開了門,恭敬地垂著頭。

老宅是木質結構,地板實在是有年頭,踩上去有吱嘎吱嘎的聲音,溫拾左右看看,還是覺得像鬼屋亦或者凶宅。

"你小時候住在哪裡?"“樓上。”老宅一共四層,孩子們基本都住在第三層,宋庭玉的房間也在那裡。

談話間,一個鬢角發白的女人出現在樓梯上,她看到宋庭玉極為驚喜,忙奔下來。嘰哩哇啦,又是溫拾聽不懂的方言,早知道他就該認真點跟宋庭玉學學港灣話是怎麼講的。

宋庭玉介紹道: "這是小時候照顧過我的保姆,蘭姨。"“您好,蘭姨。”聽到是宋庭玉的乳母,溫拾對這位婦人多了幾分尊敬。

“哎呦,照顧少爺是我該做的。”蘭姨笑眯眯的,去掉了方言和溫拾溝通,她看向溫拾的眼神也有種說不出的慈愛, "您是少奶奶,對嘛?我給大小姐打電話的時候,還在想,你們什麼時候才會回

來呢!"

'少奶奶’叫的溫拾臉蛋一紅,尷尬笑笑,這稱呼還真是足夠陌生。“叫他溫少吧,蘭姨。”

“啊,對對!元洲提過,溫少!真是年紀大了,我記性不大好了。&#34

;蘭姨轉而道: "少爺今天回來,是要住在家裡嗎?您的房間我一直都有打掃,還和您當初離開時一樣呢!四小姐剛剛回來就被夫人拉著去陳家了,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回來,老爺還是從前的樣子,您也該去看看了,不如就住下吧,天色不早了——"

分明太陽還沒落山。

老宅平時來的人隻有送東西和為老爺看病的,蘭姨更少能跟小輩相處說話,一見到回來的宋庭玉,開心的不得了。

"你想住下嗎?"宋庭玉看向溫拾,征求意見。

“可以呀。”溫拾現在對兩種人半點沒辦法,一種老的,一種小的,他看到蘭姨眼裡的期待,總覺得拒絕會有些傷人。

五爺被蘭姨催著到老五爺的床前儘孝,告訴一聲癱瘓在床的老五爺兒子回來了。

溫拾原本也想跟著去,宋庭玉覺得在床上躺了五年的親爹現在和一具木乃伊沒什麼區彆,溫拾猛一見,晚上肯定會做噩夢。

“我先上去看看,你去休息一會,他就躺在那裡,也不會跑,你有時間再看他就行。”這不孝的話差點遭了蘭姨的打。

但溫拾還是沒拗過宋庭玉,他留在了三樓,順理成章進入了宋庭玉少年時期居住的房間。這地方和溫拾預想的一個小男孩該有的房間不太一樣,很單調,沒有多少陳設,桌椅板凳床具齊全,但無法體現宋庭玉的任何性格特點和特長愛好,溫拾甚至連一架可能出現的小飛機小汽車或者籃球沙袋都沒看到。

枯燥又無趣。

準備找找宋庭玉小時候照片的溫拾隨手拉開了床頭的抽屜,卻發現裡麵的東西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床頭第一個抽屜裡陳列了滿滿當當的匕首、軍.刀、□□以及不少溫拾都叫不上名字的銳利器具,從刀鋒的尖銳弧度可以看出,這都是開刃的真東西,鋒利無比,危險性十足。

溫拾對尖銳物品有點抵觸,大約因為這些閃著銀光的冷兵器讓他聯想到手術刀和針刺。

他一把合上了那抽屜,心口止不住突突跳,手臂上也起了一連串的雞皮疙瘩。原來宋庭玉還是個兵器迷?這確實是個男孩該有的愛好,可以理解。

但很快,床頭櫃第二個抽屜裡的東西驚掉了溫拾的下巴,那是一把很有年代感的□□手.槍,可以放六發子彈的那種。

就算是現在這

個時代,也是已經淪為古董的東西,但槍就是槍,是危險的東西。溫拾本以為會是模型,可那沉甸甸的手感告訴他,這絕不會是玩具。

溫拾轉動了一下盛子彈的□口,六個位置都是空的,沒有子彈,不知道為什麼,他鬆了一口氣。

沒關係,這還可以歸咎於,愛好收藏,隻是有點小眾,且結合宋庭玉在港灣的種種跡象,有點引人懷疑的不同尋常,讓人好奇又擔憂。

溫拾沒把那抽屜合上,他感覺宋庭玉必須得把瞞著他的事情交代清楚,不然——他就帶著兒子回老家。

推宋庭玉進到老五爺房間的蘭姨道: “你多和老爺說說話,這些年大小姐打電話回來說的近況我都告訴老爺了,他也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去看老五爺的宋庭玉還不知道自己的抽屜被翻亂了,他隻沉默的站在病床前。

改造成專業病房的偌大的屋子隻有一個護工坐在牆角,看到宋庭玉進來,他便主動出去了,而床上的老人和他預想的一般,枯怵地像一具乾屍,是看一眼都會被嚇到的程度。

麵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宋庭玉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反正這樣狀態的老五爺也不可能聽見,他也不覺得溫拾有必要上來見這個人。

這不是報複,隻是他真的覺得沒必要,見一麵能怎樣,也不可能讓這垂危的老頭從床上醒過來。而對曾經是一代梟雄的老五爺來說,。這樣不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已經是對他種種過錯最大的懲罰了。

怕被蘭姨抓著念叨,宋庭玉意思性地站了五分鐘,到時間,他扭頭就往外走,身後的不知名儀器卻滴滴響起來。

護工推門進來,宋庭玉問: "怎麼回事?""老爺對外界變化是有反應的,他應該感覺到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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