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府中曾乾過活的仆人, 那次也是他隨著雪兒去了寺廟祈願,途中……”暖陽特意頓了頓, 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完。
安國侯的夫人表情已經相當難看。
當時出事時, 除了兩個小丫鬟陪同,剩下的仆人就是薛國安。
隻有薛國安一個男人在,竟然還出了那等事情。
現在薛國安就是一個汙點。
安國侯夫人眼中精光乍現, 冷冷的盯著旁邊的仆人。
隨意使眼色,就讓人去處理薛國安。
“雪兒現在可是大家都看在眼中的人物, 不能有半點差錯。身邊一些雜草,竟然還來高攀,簡直不知好歹。”
安國侯夫人皺眉,“好歹雪姐兒也是貴女, 整日拋頭露麵, 還被這等乞丐給纏上。想來, 是要好好的保護雪姐兒的安全了。”
明明是溫柔的話語, 可話中藏著莫大的壓力, 無一不再說明, 讓暖陽好好注意一些。莫要被一些不知名的人,給纏上了顧惜雪。
暖陽輕笑, 點點頭。
在看著還不死心的薛國安,隻能深表同情。
他就算是男主,光環總會被慢慢削弱的。
暖陽在丫鬟的攙扶下,從二樓下來。就看見死纏難打的薛國安,一張臉滿是滄桑疲憊, 整個臉頰瘦削了不少,活脫脫就像是被吸乾了一樣。
沒有人的照顧,他身上臭氣熏天, 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味道。
還彆提身上都沒打理。
但他表麵還做出一副深情款款,彆提有多滑稽。
現在薛國安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乞丐。
“咱們這裡是懸壺濟世,可沒道理要救你的如意。咱們安軒堂每月都會施粥布藥,現在還沒到那時候,麻煩你到時候按照時間來。”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薛國安猛然抬起頭。
與暖陽的視線對上。
對方平靜的充滿同情,隱隱間還帶著一絲不快。
這種同情感,狠狠的將薛國安的自尊心壓在地上。
前世也是那樣,這老太婆一直都瞧不起他。即使自己當了帝王,老太婆還是不肯認錯。
現在……
薛國安特彆的厭惡暖陽。
就是這位丞相夫人,總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他這等窮人。
自己可是皇子。
一個臣子算什麼東西。
薛國安想要挺直腰板,可雙腿沒力,最後又隻能佝僂著腰。
“你不要在想著拆散我跟雪兒,我跟雪兒可是真心相愛的。”說著,他就像用那雙臟兮兮的手去拉顧惜雪。
還沒碰到對方的手,顧惜雪就立馬退了好幾步。
她現在已經是特彆厭惡薛國安。
怎麼會有人這麼厚顏無恥。
若不是顧惜雪還在張羅著醫館,薛國安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她。
況且這人怎麼如此厚顏無恥,在大庭廣眾下敗壞她的名聲。
顧惜雪惱怒道,“你這小人,咱們醫館不歡迎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惱我,就是存心找事情做的。”
薛國安深情道,“雪兒,不是你想的這樣。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離開你,不會讓你在苦苦守著寒窯十八年。這一世我會好好對待你的,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現在心中十分的慌張和著急。
特彆是看見暖陽的存在。
就怕顧惜雪會動搖。
薛國安現在是認定了顧惜雪是重生的,就挑著他們之間能聽懂的。
可薛國安不知道的是,顧惜雪可沒重生。
擁有前世記憶的人是暖陽。
顧惜雪擰著眉頭,恨不得動手扇薛國安巴掌。
但她不能欺負一個殘疾人。
隻能憋著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倒是暖陽替著先回答了,詢問薛國安,“請問你什麼身份?你又是哪裡來的人,想要高攀我家雪兒。我顧府確實為民,可女兒也不能被人欺負。來人,將這臭乞丐送到官府去,就說他調戲良家婦女。”
隨著暖陽一聲呼喊,周邊立馬出現好幾名身強體壯的仆人,將薛國安給架著從醫館出去。
薛國安徹底慌了。
忍不住對暖陽謾罵道,“你這人怎麼如此虛榮,若是我身份恢複的話,必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簡直就是毒婦,以後你的家族都會團滅的。”
一想到顧家最後的結局,薛國安扭曲的笑了起來。
他再次狠厲的看向顧惜雪。
最後一次詢問道,“你跟我走,還會給你留一條生路的。要是不跟我走的話,你將會後悔現在所做的一切。”
薛國安緊緊盯著顧惜雪。
他從女子的眼中,隻看到幾分懵懂和厭惡。
甚至還有一絲陌生。
這讓薛國安有些懷疑起,顧惜雪的戲份是不是太足了些。
自己說了那麼多,卻還是在裝不懂。
就這麼不想原諒自己。
薛國安想要看清楚顧惜雪眼中有沒有情意,隻是她的眼中,清澈無比,一點曾經的眷念都沒有。
這讓薛國安不是滋味。
隱隱間,他變得更加惶恐。
好像之前自己所堅持的東西,現在都化為了烏有。
所以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影。
顧惜雪的陌生,讓薛國安不再自欺欺人。
他猩紅著雙眼,歇斯底裡的喊吼道,“你不可能忘記我,你怎麼能忘記我。你這麼愛我,你怎麼能忘記我呢。”
強烈的詫異,讓薛國安差點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