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想長生,隻是單純好奇這個存在本身的樣子。
影看著他好奇,反而笑了。
原來,真的有些事情,要說出來,才有的用。
他低下頭,猩紅的眼眸鎖定了獵物。
“你想要的,我為你取得了。”
“現在。”
他貼的極近,呼吸交纏。
“我要我的獎賞。”
這是忠誠的,可以理所當然為他而死的影子第一次向他的主人尋求獎賞。
現在他依舊可以為了他的一句話去死。
但是,隻要他活著,就隻會索取更多,直到將那分散到所有人身上的注意力,儘歸他一人。
榊原司,訕訕一笑。
一瞬間,不管長生不老藥都是什麼藥都已經吸引不了他的好奇了。
畢竟,好奇心能害死的,何止是貓。
但是……
“影。”
猙獰的傷疤仍在眼前,訴說著主人從未言說過的苦難。
榊原司呼喚著他的名字。
“嗯。”
影應下。
猩紅的雙目映下他的主公,他靈魂的主人對他露出輕柔的微笑。
然後低下了頭,
在那醜陋猙獰的傷疤上,印上虔誠溫柔的親吻。
影,
對不起。
謝謝你。
……
武裝偵探社
察覺到榊原司身上的監控失效後,中島敦急的在辦公室團團轉。
“冷靜點,敦,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亂步先生,”中島敦停下,“榊先生那裡失去了信號,明子也失去了蹤影,總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不妙,當然不妙。”
因為牙疼被沒收了全部零食的亂步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倒在椅子上不斷晃動。
“那個點心的賞味期可是隻有一天!再過十小時零六分,它就要失去了最棒的味道了!”
“太不妙了!”
“亂步先生。”
中島敦死魚眼。
“榊先生會哭的,絕對會哭的。”
在亂步大人心中的重要性還不如一塊點心什麼的。
“沒辦法吧,這家夥就是自作自受嘛。自己欠下的情債,彆人可幫不了忙。”
江戶川亂步滿不在乎的說著。
反正那個家夥才不會吃虧呢,絕對又不知道在想什麼壞主意。
嘛,隻是不要玩火自焚就好了。
“那我們需要加快速度嗎?榊先生還在他們手裡。”
江戶川亂步停止了亂晃,眼神奇妙的看著中島敦。
“敦。”
“嗯?怎麼了,亂步先生。”
“誰和你說他的債是懷因的。”
“唉?”
中島敦停住了。
難道不是嗎?
等等,對了。
因為最近偵探社一直在忙懷因的事情,所以默認了榊先生失蹤是他的原因。
但是……好像……榊先生踏的可不隻他一條船呢。
“榊先生……,他的另一條船翻了嗎?”
隔斷處,悄悄豎起了數雙耳朵。
“不是哦。”
中島敦鬆了口氣,隱藏的耳朵失落的垂了下去。
“不隻一條哦。”
“!”
“!!”
……
“拜托了!神大人!這是信徒一生隻有一次的請求!請幫我把鎖鏈解開吧!”
榊原司雙手合十,眼神誠懇的祈求著眼前冷笑著的神大人。
神大人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覺得你會浪子回頭是我神生以來最大的錯覺。”
“不要這麼說嘛,神大人。”榊原司眨眨眼。
“懷因是痛苦和死亡的化身,影還受著傷,想要殺他真的很危險。”
他說的義正言辭。
“你就幫幫忙吧,你看,連祭品我都帶來了。”
榊原司雙手舉起祭品,態度極為虔誠。
神大人麵露厭惡。
“蘋果,狗都不吃。”
他神情危險:“就拿這些當祭品,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說著,他似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要想我幫你也可以,隻要你用這個交換。”
神大人看向床邊新布置的花瓶,透明的瓶身內,青色的彼岸花開的妖豔。
榊原司順著看去。
“不行。”
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這可是我的禮物。”榊原司眼神控訴。“神明怎麼能和信徒搶禮物呢。”
“你和神明搶早飯的時候怎麼不說這個。”
“……蘋果也很好吃啊!”
“嗬。”
“真的不行?”
“不行。”
“沒得商量。”
“沒有。”
“好吧……”
榊原司歎口氣,坐回床上。
“這回怎麼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神大人有些驚奇的看著他。
榊原司沒有反駁,隻是歪著腦袋,用手臂支撐起,臉上笑意盈盈。
“神大人,你之前說過神明想要現世隻能憑依在彆人身上對嗎?”
“怎麼,你已經猜到了?”神大人挑眉,“敢確定嗎?要是說錯了,這孩子說不定會恨你一輩子的。”
榊原司沒有說確定與否,隻是笑著看著他。
“神大人,你知道靈魂憑依之後,有什麼是改變不了的嗎?”
沒等他回答,金色鎖鏈碰撞奏出清脆的聲響,他抬起手指,輕點嘴唇,眼中笑意不散。
“是口味。”
“喜歡就是喜歡,彆人說再難吃也喜歡。”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彆人再誇讚也不喜歡。”
“這是靈魂也改變不了的,屬於身體的本能的反應。”
“也是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意誌的,微妙的反抗。”
“我說的對嗎?艾比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