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可能!!!
“我叫艾比達。”
少女朝無慘開口,聲音帶上了無慘無法理解的虔誠。
“哥哥說過,要對食物有禮貌。”
“所以,非常抱歉。”
“我要開動了。”
血肉被生生扯斷,沒有武器,也沒有太陽的力量,那雙柔弱的纖細的手硬生生撕開了那能將鋼鐵穿透的管鞭。
劇烈的痛苦即使他快速舍棄著,也依舊無濟於事。
隨著越來越多的血肉被她吞吃入腹,無慘他總算找到了那份異樣的來源。
他的力量在一點點減弱,治愈能力也好,攻擊的能力也好,都在一點點隨著被她吞入腹中而減少。
與之相對的,是越來越強大的,無法應對的少女。
他的能力,被吞掉了!
無慘徹底慌了。
他不在乎□□,那是隨時都可以生長出的東西。
但沒有了力量,他卻連生長都沒有機會了。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他歪歪頭:“我不是怪物。”
“我是奴、隸,被哥哥買回家的奴、隸。”
在他的世界,他們一族是通過吞噬血肉,吞噬力量進化的禁忌一族。
被憎恨,被厭惡的罪惡之一族。
沒有人在乎,沒有人喜愛。
但是,他不是。
哥哥喜歡他。
他也喜歡哥哥。
他是被哥哥帶回家的,擁有歸處的例外。
他的一切都是哥哥的。
他的哥哥就是他的一切。
所以,沒有人能從他手裡搶走他。
沒有人。
她抬起眼眸,那野獸般的眸子裡是亮的驚人的光。
無慘感覺到了來自捕食者的視線,無法停止全身近乎本能的顫抖。
逃走。
逃走!
他的身體在原地猛的炸裂開來,一千八百塊碎肉向著四麵八方逃竄。
但是,太遲了。
艾比達慢慢走過來,笑榮依舊。
“感恩吧,這是哥哥賜予我的能力。”
但無慘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隻是一千八百塊普普通通的被空間困住的肉塊而已。
醫館
榊原司邊等待著艾比達邊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灶門炭治郎剛進門就看到那顆藍色的腦袋都要低到桌子上了。
他有些失笑。明明已經是個成年的大人了,但是身上還是有股孩子氣。
大概是失憶的原因吧。
“榊先生,榊先生醒醒。”
榊原司睜開眼,灶門家的長子正一臉爽朗的看著他。
“是炭治郎啊。”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招呼。
“榊先生為什麼在這裡睡,現在已經不早了,快回房間吧,不然會容易感冒的。”
他放下背上的炭,熟練的搬到儲存的地方。
榊原司想說出的不用了還沒出口就被炭治郎堅定的眼神給製止了。
灶門家,是好人呢。
他沒辦法隻能撓了撓腦袋:“艾比達出門送東西了,還沒回來,我在等她。”
炭治郎眉頭皺起“這個時間?”
他看看外麵的天空,天色已經漸黑。
“她去了哪裡?”
榊原司想了想那位太太留下的住址,是在山上的一戶人家。
“您在想什麼,怎麼可以讓小孩子自己上山呢,最近山上在鬨鬼,實在太危險了!”
炭治郎想起之前送炭的爺爺說過的鬨鬼的事,臉上扭成了一團,眼神滿是不讚同。
艾比達可是小小的妹妹,怎麼能自己出去呢!
榊原司聞言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心虛。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艾比達有種無緣由的信任感,天然的覺得她不會陷入危險。
榊原司坐立不安起來。
他真是一個不靠譜的爸爸,竟然讓自己女兒自己一個人去麵對危險!
靠譜的長子看他的表情歎了口氣,嘛嘛,也不是榊先生的錯,果然在沒恢複記憶前就讓他們搬出來實在是太早了。
“我們一起去找找吧。”
“哎?炭治郎也去嗎?我一個人……”
剩下的話榊原司在炭治郎的表情中沒說出來。
他摸摸自己的腦袋,總覺得自己要是開口,可能要把腦門搭進去。
灶門炭治郎有一個很靈敏的鼻子,而榊原司則對艾比達有種奇妙的指引。
兩人一路上山,不久就找到了那處宅子。
但奇怪的是裡邊並沒有人,而且房間似乎經曆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牆壁都被擊碎,破破爛爛。
兩人順著氣息和感覺的指引終於在隔壁山頭找了了艾比達的蹤跡。
遠遠的,她正背對著自己,埋著頭一動一動,似乎在哭泣。
“艾比達!”
榊原司遠遠的呼喊著。
那個身影一僵,許久沒動彈,直到兩人靠近,她才緩緩的站起身,轉過頭。
“哥哥。”
她衝著榊原司溫柔的笑起來。
榊原司無視滿地的狼藉,仔仔細細看著她,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後才鬆了口氣。
“發生了什麼,那位太太呢?”
榊原司一頭霧水。
艾比達笑了笑,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太太逃走了哦~”
逃走了?為什麼要逃走。
炭治郎聞著空氣裡的氣味,皺眉:“是遇到鬼了嗎?”
“是的呢。”
“但是放心,太太很安全。已經離開了。”
艾比達看上去很開心,湊到榊原司身邊,用腦袋蹭著他的下巴。
“等等艾比達,好癢啊。”
榊原司受不了癢,趕緊求饒,往後退去。
“鬼?”
“是的,據說是吃人的惡鬼。”
“是嗎?可怕呢,咱們趕緊下山吧!”
“下次遇到那位太太,要好好提醒她搬家呢,自己一人住在山上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艾比達點點頭,背在身後的雙手中,屬於恐怖惡鬼的血肉正在努力的掙紮著。
好可惜呢。
還有一塊逃走了。
如果都吃掉的話……
背對兩人,艾比達將這塊血肉塞進嘴裡,一點一點咀嚼下肚。
他輕舔著自己的手指,緊緊的盯著眼前的藍色的身影。
他輕輕踮起腳尖在榊原司身後雀躍的比量著身高。
太好了,長高了!
如果都吃掉的話會不會變得比哥哥還要高呢?
那個時候,哥哥會和他結婚嗎?
結婚。
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紅暈。
他終於找到了能和哥哥一直在一起的方法。
謝謝你,那位惡鬼太太。
做為感激。
他如獸類的眸子化為一道豎線。
我會滿懷感激把你吃的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