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2 / 2)

南鉞打開盒蓋,領帶映入眼簾。

中下端彆著的領帶夾折射過頭頂的燈光,就跟江景白此時對準他的瞳仁一樣清亮。

“顏色是不是太高調了?”江景白忐忑。

南鉞喉間聳動,沉聲道:“不會,我很喜歡。”

江景白看他麵色如常,完全不像是喜歡的表現,倒像是在違心安慰自己。

他扶著桌沿,向南鉞笑道:“可彆勉強啊,不喜歡還可以去換彆的款式。”

“不勉強。”南鉞也笑。

短短一瞬間,江景白注意到對方左邊的臉頰上,似乎笑出一個極淺極淡的小酒窩。

沒等他看清,又很快消失了。

南鉞草草拽下脖子上那條,作勢要出去。

好端端坐在身前的人突然站起來,直接比自己高出一大截。

江景白呼吸一滯:“怎麼了?”

南鉞掌心托著他送的領帶:“沒鏡子。”

這是要去主臥找鏡子,當場把領帶打上,以示誠意?

江景白和那雙古井無波的冷淡眼睛對視一秒,偏頭過去笑了幾聲。

他笑完繞到南鉞麵前,從他手裡拿過領帶,嘴角還翹著:“我幫你。”

兩人距離自然貼近。

南鉞太高,抬頭對視或許有點費力,不過這樣的身高差對於整理領口來說,恰到好處。

江景白翻立衣領,將領帶掛到頸後,兩端交叉靠在胸口。

寬端在前,窄端在後。

寬端由內測上折,再由領口三角區域抽出。

江景白默念完溫莎結的前兩個步驟,白天在花店聽林佳佳說的那番話突然撞進腦海。

——多浪漫啊,親自給對方挑選領帶,送出去的時候再親手幫他打上

——這簡直就像是含蓄地在對方身上做標記,戴上愛情的小項圈,這輩子都隻屬於你一個人。

江景白動作一頓,臉上騰地一燒。

顧不上跟南鉞說些什麼打破沉默,隻管埋著頭,趕緊把領帶打完。

他心虛得不敢抬眼,卻方便了南鉞肆無忌憚拿視線輕薄他。

江景白定義的家居服並不是那些醜醜的,類似睡衣的上下套裝。

他隻是挑了用料柔軟的輕便衣服,上衣和褲子自己搭配,比其他衣服大上一碼,穿起來更加自在,就算出門也不失禮。

江景白今天穿的是一件無帽套頭衫,衣服尺碼一大,領口也跟著鬆垮,線條深刻的半截鎖骨從邊緣露出。

顏色薄白脆弱,帶著股不容忽視的體香。

南鉞做不了柳下惠,目光紳士地錯開一會兒,又不由自主地黏了回去。

江景白頷著下巴,睫毛低垂。

骨相張揚不遜,淚痣卻溫順聽話地縮在眼角,就連臉上青澀透明的細軟絨毛都透著乖巧。

整個人好似一隻被獵人鎖住脖頸,不得不屈居人下,以弱態騙取同情,伺機擺脫囚籠,抽身逃離的聰明狐狸。

南鉞一陣口乾舌燥,足夠讓獵物放棄負隅頑抗的千百種糟糕念頭風馳電掣,倒海而來。

江景白在幾句小情趣的騷擾下,總算完成剩餘的七個步驟。

結果提起的一口氣還沒鬆下來,理正領結的那隻手便被南鉞扣住腕骨,扯到一旁。

江景白下意識跟著看過去,熟悉的深黑潭水卻已經截斷視線。

他唇上一重,反應愚鈍的舌尖被抓個正著,成為飽受獵人調.教的第一受害。

可憐江景白這隻在深山密林裡呆慣了的純良狐狸,不過空有一副所向披靡、銳不可當的惹眼皮囊。

什麼屈居人下,騙去同情,他壓根聽都沒聽說過。

不過是看獵人先生卸下槍管,傻乎乎地跑他腳邊賣了次乖而已。

江景白的另一隻手還抓著引燃火芯的罪魁禍首。

等南鉞暫時按甲寢兵,他那張標誌得過分的小臉徹底被親成一片緋雲。

嘴唇和眼睛水光瑩潤,頭暈目眩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江景白清楚聽到筆記本電腦被南鉞“啪”地蓋起的聲音。

很快冰冷堅硬的獵台緊貼後背。

死守最後一道防線的狐狸尾巴被高高撩起。

書桌即將淪為炮火連天的廝殺戰場。

不久之前還給江景白帶來十足安全感的男人蓄勢待發,比靈異裡難纏的獠牙惡鬼還要危險。

江景白努力轉動被彌天熱汽蒸騰得快要生鏽報廢的大腦零件,試圖將那晚睡前看過的回帖全都搬運到真槍實彈中來。

他自以為已經將怕疼的心理防線如數撤回,纖長細密的睫毛梢卻還在可憐弱小地抖來抖去,無助地哭訴著江景白的自欺欺人。

當第一聲槍響撕裂靜謐的夜空。

江景白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怕是又要難逃一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讓我們閉上眼睛,腦電波交流一番。

等風聲過去了再悄咪咪的那什麼_(:3J∠)_

看到有仙女說南鉞被叫南老狗太慘了,其實這隻是個加法運算。

南鉞+忠犬=南老狗,南鉞+總裁=南總,南鉞+忠犬+總裁想叫得順口,那就隻能叫狗總了……

感謝他撒嬌真的絕了*3,懷舟,無法心平氣和看文了,2333,辰錫,catsleep的地雷。

感謝吃多了!!!鵝,小木,catsleep,今天喪喪的,吾乃汝之王,:-P,下雨天不打傘的營養液。

如有紕漏是後台的鍋,感謝支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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