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1 / 2)

“所以,你他媽就這麼跑了???”

知道哈士奇找上門的原因,耿文傾險些就地給這家夥跪下。

“你就不問問人家為什麼想要離婚,竟然轉頭就跑!”耿文傾一手扶腰一手捂腦袋,有點遭不住南鉞的騷操作,“怪我,都怪我,當初給你備注什麼不好,非給你備注南老狗。”

包括上回空餘玫瑰還沒在求婚時用上那事,對方婚後乾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狗。

換做以前,耿文傾要是敢這麼大剌剌地叫他,南鉞早一記眼刀削過去了。

可南鉞這會兒壓根沒把注意放在耿文傾說的話上,坐在客廳悶不做聲,臉上板得能掉冰渣子。

耿文傾也沒興趣打遊戲了,站在還沒從懵勁兒裡緩回來的南鉞對麵,發愁地長歎一口氣。

他是南鉞的老朋友,知道對方中學時有個特彆喜歡的小男生,陰差陽錯間沒能及時追到手,把人擱在心底將近十年,心如磐石得就差出家了。

耿文傾始終不曉得該拿什麼形容他,直到看了一部09年的老電影,叫《忠犬小八》。

要不是南小八今年神來氣旺,碰巧遇到江景白開始相親,還死乞白賴把人拐到了手,耿文傾真怕這悶蛋忠犬沒當成,牙板一呲成了瘋狗。

眼下是不怕悶蛋得狂犬病了。

這人兩眼一放空,直接當了傻狗。

以前好歹還是威猛堅毅的德國牧羊犬,現在好麼,西伯利亞雪橇犬,哈士奇本哈。

耿文傾也是頭疼:“你說你平時也不慫啊,一畢業就當著董事會的麵剛你爸,上星期才把市場部經理批成孫子,怎麼一到你媳婦那,你他媽就……”

耿文傾吐槽不下去了,急得直把右手手背往左手手心裡砸。

頗有種恨其不強,怒其不爭的味道。

南鉞聽他拍完手,閉眼倚到沙發靠背上,半晌道:“我當時以為他知道我騙他,做不出彆的反應。”

耿文傾嘴巴張了張,又老實閉上。

對於騙江景白相親結婚這事,沒的辯,的確是錯了。

可南鉞也沒彆的辦法,心上人都以結婚為目的跟好幾個人相過親了,這讓他怎麼沉得住氣從普通朋友開始做起,怕是準男友的名分還沒拿下,“初戀結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悲劇已經上演了。

再說……江景白之所以找條件相當的人相親,是因為擔心遇到婚前人摸狗樣,婚後葷素不忌,還仗著有錢有勢糾纏不休的臭混蛋,本質上隻是想踏踏實實地過小日子。

那南鉞多合適啊,練達沉穩,不二之臣。

總歸會對江景白一輩子都好,也不算……騙得很過分吧。

耿文傾琢磨了一圈,感覺還有周轉的餘地。

他腦子轉得飛快,正要開口,南鉞否定道:“這不是原因,他還不知道。”

在和江景白有關的事情上,南鉞隻有騙婚這事問心有愧。

江景白一提離婚,他第一反應就是事跡敗露,心虛慌亂下不知從何解釋,等他冷靜下來,自己已經站到耿文傾家門前了。

竟然不是這個。

耿文傾咋舌:“說起來,小白同學也是萬裡挑一的大美人了,他身邊追求者從來沒少過。你說會不會這回追他的人裡,有他喜……”

南鉞橫他一眼。

耿文傾刹住嘴裡的火車,比出抱歉的手勢,把“喜歡”兩個字呸出去,換了種可能性:“你最近是不是惹人家不開心了?”

說完他又給自己嘴巴來一下。

越說越不靠譜,問的什麼屁話。

結果南鉞下一句就證實了他的屁話:“昨晚他哭了。”

耿文傾:“??????”

比不開心還猛?!

耿文傾苦口相勸:“十年兄弟!你快十年才結成婚,能不能珍惜一下來之不易的革命果實?”

南鉞麵無表情。

耿文傾領悟過來:“……不是你惹他?”

南鉞顯然正被這點困擾:“不知道。”

耿文傾陪他一起困擾:“那他前幾天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表現?”

南鉞仔細回憶,答:“沒有。”

“家裡出事了?工作上有麻煩?”

“沒有。”

“他哭之前總該有預兆吧,接觸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或者做了什麼事?”

“我。”南鉞答。

耿文傾愣:“你?”

南鉞眼神閃了閃:“隻接觸了我,在床上。”

耿文傾:“……”

耿文傾:“…………”

耿文傾痛心疾首:“你是禽獸吧?就不能克製一點?”

南鉞深吸一口氣:“沒進去。”

“沒、沒進去就哭了?”耿文傾心知南鉞沒什麼特殊癖好,忙拱手,“對不住,是我汙。”

兩個大男人麵麵相覷。

耿文傾乾著急也沒辦法,難得正兒八經道:“南鉞,你回去直接問他吧,早點弄清楚,早點想辦法,躲不過的。”

南鉞鬆下肩背,手肘抵在膝蓋,將臉埋在掌間抹了一把,靜默良久才道:“我怕我解決不了。”

他當然知道躲不過去。

他隻是不知道萬一真到了必須離婚的地步,自己該給江景白什麼回應才好。

同意離婚?絕對不可能。

逼迫對方?他也做不到。

進退兩難。

能讓南鉞這種銅皮鐵骨的神人接連失態兩次,耿文傾由衷佩服起江景白這號人物了。

他還清楚記得上次是南鉞一臉振奮地告訴他,江景白在相親,江景白喜歡男人。

耿文傾拋了拋手裡的遊戲手柄,坐到南鉞身邊,本想拍拍對方肩膀,勸上兩句好聽的,南鉞突然看著窗外站起身,順手把帶來的公文包拎上。

“這就要回去了?”耿文傾目瞪口呆。

神人不愧是神人,說撥雲見日就撥雲見日。

“嗯。”南鉞握著車鑰匙便要離開。

耿文傾好笑:“你又不怕自己解決不了了?”

“怕。”南鉞腳步頓了下,還是快步往門邊走,“但是要下雨了。”

耿文傾瞥眼窗外,雲層遮得很厚,已經看不見月亮了。

“開車來的,沒傘也淋不著多少吧。”耿文傾道,“再不濟用我的唄。”

南鉞和他在意的點完全不一樣:“恐怕會打雷,他近期一直在看靈異,一個人在家,可能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