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鉞低頭,和江景白前額相貼:“沒有發燒。”
江景白看南鉞皺眉,忙開口:“不會很嚴重的,我從小就這樣。就算發燒,隻要溫度不高,吃了藥睡一覺,第二天就沒事了。”
民間有個沒什麼科學依據的說法,“小病不斷,大病不犯”。
江景白就是這樣,每年小病挺多,來得快,去得也快,身體素質不強,健康指標合格。
南鉞微不可聞地歎氣,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捏了下:“等你回來,帶你去健身。”
江景白險些被口水嗆到。
“不喜歡?”南鉞看穿他眼底的抗拒。
江景白老實點頭。
“不喜歡也不行。”南鉞難得不順著他。
江景白飲食得當,作息規律是真的,不愛鍛煉,有點小懶也是真的。
南鉞剛和他結婚的時候恨不能把人捧到天上夠月亮,萬事都愛慣著他,現在意識到江景白的體質偏弱,和未來健康休戚相關,南鉞自然不能繼續縱容他了。
江景白麵上露出一點點苦。
南鉞掛好外套,一臉平靜地握住他的手,按到自己腰腹前:“喜歡這個嗎?”
肌排分明,堅實有型,隔著衣服也手感超棒。
江景白同他做壞事時經常無意識地往上麵蹭。
南鉞利誘他:“你也可以有。”
江景白:“……”
同為男人,對肌肉難免心動。
但是他天生運動神經不發達,小學起就不愛上體育這門課,不是輕易就能改觀的。
“……喜歡不可以摸你的嗎?”江景白微紅著耳根反問。
南鉞莫名被這句撩到,麵對秀色可餐的小先生,頓時沉默了。
他把江景白的手牽到嘴邊親了親,堅守原則,毅然不為美色所動:“合理鍛煉,有機會長高。”
江景白:“……”
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南鉞繼續道:“二十五歲之前,骺軟骨或許還沒有真正愈合。”
“長高”這詞剛出來,江景白的眼神變動比摸到腹肌還明顯。
南鉞心知利誘沒利錯地方,也不多勸,解開袖扣,挽上幾道,淨手後步履穩健地走進廚房係上圍裙。
今晚輪到他來主廚。
南鉞沒等太久,食材擺上案板,奶金兔子便跟到他身後,做出最後的討價還價:“不跑步行不行?我真的很不喜歡跑步。”
這小語氣配上小鼻音,聽著委屈巴巴的。
南鉞心疼之餘又覺得好笑:“嗯,行。”
*
感冒患者乘坐飛機容易出現壓耳現象,耳鳴耳痛短暫失聰,更嚴重的病症也有可能。
江景白退了機票,改乘高鐵。
高鐵站台是全封閉式,管理嚴格,對外不出售站台票。
江景白過安檢前和南越分開,帶著箱子在大廳找了空位置坐下。
他是病毒性感冒,好得慢,神情仍有點蔫,眼睫耷拉下來,看起來格外安靜和順。
旁邊有人把江景白注意了好久,最後一位打扮得特彆青春洋溢的時髦男生被同伴推搡過來,對江景白叫了聲年輕人間流行的小哥哥,為討要聯係方式努力鋪墊:“那個,你要去外地?一個人出去玩嗎?”
這張臉長了二十多年,江景白也遇到不少向他示好的陌生人,對方下麵要說什麼,他不聽也很清楚。
江景白看向男生,溫和地笑了笑,禮貌的婉拒暗示還沒說出,身後便傳來一道又冷又硬,還極端不近人情的好聽男聲:“他不是一個人。”
江景白嘴巴張開一半,堪堪閉上,不可思議地扭頭看過去。
男人逆光站在他側後方,高大得透出一股無形的威壓。
江景白是沒感受到什麼威壓不威壓的,過來搭話的男生倒是感受了個徹底。
南鉞繞到江景白身邊坐下,過程中伸出左手,宣示主權似的在江景白頭發上輕摸了一把。
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泛著光亮,霎時將男生一顆心都閃碎了,尷尬笑笑便和同伴回到原來的座位。
“你怎麼進來了?”江景白笑得眼睛透亮。
南鉞給他看自己剛買的車票。
是和江景白同車次的短途票,充當送人的站台票用。
江景白又笑:“原來還可以這樣。”
他笑完斂去嘴角的弧度:“不對,你在這裡陪我候車,下午工作怎麼辦?”
高鐵站去南鉞公司有段距離,耽誤時間怕是要遲到。
南鉞有點後悔當初編了個時間要求這麼嚴格的工作了。
他抬起腕間的手表:“很快就走,來得及。”
進都進來了,江景白也不可能把人立刻攆出去,乖乖和南鉞抵肩坐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便提醒他離開。
南鉞沒法,隻好起身,臨走時單手掌住江景白的側臉,在他額前親了親:“實在不舒服記得告訴我,我去找你。”他頓了一秒,著重補充,“沒關係,沒事的。”
都沒事。
包括江景白不願意透露給他的那些小愛好。
江景白暫時體會不到對方話裡的深意,小小蹭了蹭南鉞的掌心:“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