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你回來。】
溫書瑜回完消息,抬起頭,在漆黑的屏幕上看到自己上揚著的嘴角。
她跟陸知讓發消息的時候居然是這個表情嗎?
溫書瑜錯愕兩秒,把嘴角壓回去,打開電腦繼續看文檔。
卻不想這次剛看了幾l頁,毛孩子彆彆又“蹭”地一下跳上桌。
溫書瑜沒理它,彆彆就自己玩,伸出山竹一樣的小爪子扒拉桌上的簽字筆。
試探著撥一下,再撥一下,直到那支筆被扒拉到地上,彆彆目的達成,又“蹭”地一下跳下桌,把簽字筆當玩具球,滾著滿地玩。
溫書瑜皺皺眉,站起來。
小貓有四條腿,跑起來比人快多了,一溜煙就沒影了,隻能聽到書房外麵傳來的,簽字筆在地上“呲呲呲”滾來滾去的聲音。
“你怎麼這麼調皮啊。”
溫書瑜歎一聲氣,追出去撿筆。
從書房追到了客廳,又到玄關的鞋櫃底下,她總算是把那支筆奪回來了。
剛站起身,就聽到輸密碼的聲音。
隨後,門開了,溫書瑜眨了下眼,跟陸知讓麵麵相覷。
安靜一瞬之後,男人唇角彎起來,拉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扯進懷裡:“怎麼這麼好,專門來門口等我回家嗎?”
“唔…”
身高差的原因,溫書瑜腦袋又一下貼在了他的胸口,被他身上厚實的羽絨服外套悶得有點喘不過氣。
陸知讓這次沒抱多久就鬆手了,心情不錯的樣子,牽著她的手進屋,一路走到臥室,去換衣服。
等他換好睡衣,又重新回到女孩兒旁邊,牽起她的手,嗓音清潤地問:“戒指呢?”
溫書瑜指了指床頭櫃,聲音小小的,“放回去了,你不是說要你給我戴嗎。”
陸知讓眼角彎著,低頭捏了捏她的臉,拖腔帶調地說:“這麼聽我的話啊。”
“……”
溫書瑜彆開臉。
總覺得他們最近的相處狀態突然特彆…膩歪。
陸知讓去床頭櫃上把禮品袋拿回來,打開兩個盒子看了看,評價道:“做得還可以。”
他取出其中一個,給女孩兒套在無名指上。
像是婚禮時交換戒指的儀式一樣,陸知讓又把盒子遞到她手裡,要溫書瑜給他戴男款的。
但明明不是婚禮,也不是交換的戒指,溫書瑜還是很配合地給他戴上。
一來二去,有點像兩個小朋友在玩過家家遊戲。
兩個小朋友都戴好之後,陸知讓還愉快地拉起她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兩枚交疊的戒指在燈光下熠熠閃光。
溫書瑜摸了下鼻子,偏頭看他:“對了,你在寵物醫院遇到什麼人了?特彆難纏嗎?”
說起這事,陸知讓先歎了聲氣,又抱住她,腦袋在她的頸窩埋了一會兒,像告狀似的把下午醫院裡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做生意的,遇到沒素質的客人也算正常,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句話還叫“顧客就是上帝”。
但陸知讓從小到大過得順風順水,什麼都不缺,想做什麼也都是全憑喜好,回國之後開寵物醫院和公司都是大把的錢先往裡砸,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就招人來負責,確實較少遇到給他添堵的。
事情說完之後,陸知讓抿抿唇,自己先安慰自己:“其實也沒事,就是當時被吵得有點煩,現在也沒因為這個生氣了。”
他一抬眼,就看到溫書瑜極其氣憤的表情,還攥著小拳頭梆地錘了一下床:“這也太不講道理了!”
“就算是去給人治病的醫院,也知道有些病就是治不好的吧。”
陸知讓看著她,恍了下神。
溫書瑜擰緊眉頭,問:“那如果小貓出問題,他們之後會不會再去醫院找你麻煩啊?”
陸知讓也沒想到她對自己的事這麼上心,胸口湧過一股暖意,片刻後才回過神,不甚在意地回答:“找就找吧,也不怕他們。”
溫書瑜:“不可以把他們趕去彆的醫院治嗎。”
“可以。”陸知讓拿出手機:“但是它生得病挺罕見的,送去彆的醫院醫生不了解之前的治療情況,可能更活不了多久。”
“你看。”
他從手機裡調出一段視頻,是剛才煤炭輸液的時候給它拍的。
溫書瑜低頭看了幾l秒,小心臟也揪揪的疼,聲音不自覺軟下來:“好可愛啊,不過怎麼這麼瘦,背上的骨頭印都能看見了,而且好沒精神…”
陸知讓也跟她一起看,“因為生病。看著真的很可憐,十多歲了,抱起來輕輕的,跟紙片貓一樣。”
溫書瑜也有點理解他了,歎一聲氣,語氣很真誠地說:“希望它可以活久一點。”
陸知讓默了下,“其實真的病很重了,繼續治療也就是多維持一段時間生命,它也很難受。過兩天還不見好轉,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安樂,但它主人肯定不會同意…”
“唉。”
他揉揉眉心,疲憊地站起身,“還是不說這個了。”
陸知讓握緊她的手,往書房走,“我陪你準備課程吧,不是過幾l天學校就要開學了嗎?再多練練,不然到時候你講課又要緊張。”
“嗯…”
溫書瑜跟在他身邊,慢吞吞地被他拉著往書房走。
去年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隻覺得陸知讓性格溫和,脾氣好,學曆高,善良,又有教養,是個很合適的結婚對象。
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才漸漸發現,陸知讓比她想象中還要好很多很多。
雖然,他偶爾有點小幼稚,還挺容易不高興,甚至部分時候會無理取鬨逗她玩…
正走著神,已經到了書房門口。
陸知讓停下腳步,轉頭,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裝模作樣地說:“溫老師,想什麼呢,叫你兩聲了都沒聽到。”
他一本正經道:“老師帶頭發呆,我
要舉報你。”
“?”
溫書瑜看向他,安靜兩秒?,有點好笑地問:“你能跟誰舉報我?”
陸知讓挑了下眉,“我說的是舉起來的‘舉’,擁抱的‘抱’。”
“………”
好冷。
但沒過一會兒,溫書瑜雙腳離地,騰空而起,滿臉驚慌失措的表情開始撲騰。
“啊,陸知讓你乾什麼,快放我下來!”
“欸你彆摔著我了——”
**
開學前,溫書瑜幫學院拍宣傳片的日子先到了。
她看過攝製組導演發來的腳本,看完就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這種宣傳片總共也沒多長,跟拍電影一樣,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的,而且主要目的是拍他們學院的設施,教學樓、實驗室之類的,還有學生上課的狀態。
溫書瑜的出鏡之間隻占15秒,其中9秒演在研討室裡跟學生討論問題的老師,另外6秒是演開教研會議時的老師。
為了這15秒,她還特意燙了頭發,買了一身“戲服”,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攝製組沒有給他們安排化妝師,拍攝前一天晚上,導演在群裡通知建議女士們化淡妝出鏡。
為了這淡妝,溫書瑜又開始犯難。
她打開自己久為使用的化妝包,把裡麵的刷子和小盒子都取出來擺在洗漱台上,可實在是太久沒自己化過妝,現在看這些工具都很陌生。
家裡除了她,就隻剩下三隻小動物和一個陸知讓,肯定也都指望不上。
溫書瑜急中生智,想起許如生已經搬來開發區,而且住得離她很久。
她發了條消息過去,打算過去上門找她幫忙化妝。
【生生,你在家嗎?】
可是,等到臨近拍攝的時間,對麵都還是沒回複。
溫書瑜隻好往臉上草草塗了點護膚品,像平時一樣,頂著一張素顏出門。
還沒開學,寒假時間又短,學校裡沒什麼人。
倒是走到用作拍攝場地的教學樓之後,聽到到處都是嘈雜的閒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