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Chapter 55(1 / 2)

南半球與北海道 種瓜 11055 字 9個月前

溫書瑜身體本來就還是有點不舒服,想到離婚協議書的事,又被這個當事人緊緊裹在懷裡,撲麵而來全是他身上熟悉好聞的氣息。

一時間百感交集,淚水在眼眶裡轉了幾轉,就像脫了線似的啪塔啪塔往下落。

溫書瑜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哽咽著問:“你真的想離婚嗎?”

問這句話時也帶著濃重的鼻音,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哭過。

不常哭的人乍一掉眼淚,就好像根本停不下來,越想越難過,哭得肩膀一顫一顫的,頭也更痛了。

陸知讓看到她這樣,心裡刺痛刺痛的,他闔上眼,又在心裡把周栩罵了一千八百遍,語氣極其誠懇地出聲解釋:“我當然不想啊。我從來沒想過。”

“那個協議書不是我準備的。”

溫書瑜此刻的思考能力實在不太高,一時半會兒連眼淚也控製不住,淚眼婆娑地偏頭看向他,片刻後問:“那是誰準備的…”

該不會是,陸知讓剛剛才轉變了離婚的想法,所以隨便找了個理由騙她的吧。

陸知讓把她抱得更緊,立刻回答:“周栩。”

“啊?”

溫書瑜真的懵了,捏著他的手,隻能猜到一種可能性,“周栩他…難道他喜歡你嗎,所以想要你離婚?怪不得他一直沒結婚,也沒談過戀愛,他…”

陸知讓有點被膈應到的表情,趕忙打斷她:“不是啊。”

溫書瑜看著他,小聲:“那為什麼…”

陸知讓深吸一口氣,也是一點麵子都不打算給自己留了,把當時與這張離婚協議書有關的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他低垂著眼,耳根微微泛紅,輕抿了抿唇,聲音沉緩道:“之前我出差那幾天特彆想你,想到每天都睡不著覺…被周栩知道了。”

“回家之後,你那幾天又在忙著趕論文,睡在書房,我每天都見不到你幾麵,所以還是不太開心…結果又被周栩看到。”

“他以為我跟你是鬨矛盾了,他平時又經常接什麼婚姻情感的谘詢,就給我塞了個信封,裡麵有我們婚禮時候的照片,還有這個離婚協議書。具體什麼套路我也不清楚,總之就是他平時用來勸夫妻和好的辦法,我們又沒有吵架,當然也用不上,我就隨手一丟…”

溫書瑜安靜聽他說了半天,眼淚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止住了。

離婚協議書好像真的是個誤會…

既然是誤會,她攥了攥衣角,捕捉到了彆的重點:“你出差就…三天,想我想到,睡不著覺?”

…這話她反問一遍都覺得特彆肉麻。

陸知讓耷拉著眼皮,雖然不願承認,但為了他婚姻的穩定和幸福,還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溫書瑜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但下意識又往他懷裡靠了靠。

兩人都沒說話。

一個正在整理思緒,另一個正在不好意思。

病房裡安靜了好一會兒,溫書瑜輕輕出

聲:“昨天我忘記結婚紀念日,你還生氣嗎?”

據許如生的分析,這好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她當然得再問問清楚。

陸知讓默了下,搖搖頭,誠實地回答:“其實早就不生氣了。”

家庭地位什麼的,沒有就沒有吧。

反正他本來就是這麼好哄。

溫書瑜終於鬆了一大口氣,感覺胸口壓著的大石頭徹底被擊碎。

她抬手把淚痕也擦乾,後怕地嘀咕:“嚇死我了,嗚嗚嗚,我還以為你真的想跟我離婚…”

陸知讓看向她,認真而堅定地說:“不可能的。”

他把頭埋到女孩兒的頸窩,嗓音低沉繾綣:“老婆,我這麼這麼愛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可能想要跟你分開。”

這下,又輪到溫書瑜臉紅了。

雖然是為了澄清誤會,但這也太太肉麻了吧…

她感覺有點承受不住這樣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

加上這一整天情緒大起大落,好像對心臟和腦細胞也不太好。

溫書瑜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正琢磨要說些什麼,或是也醞釀一些她接受範圍內的類似情話。

但這實在不是她擅長的領域。

一個字還沒蹦出來,就聽到病房門外有動靜。

溫書瑜睜大眼,剛才的頭昏腦漲四肢乏力症狀也都緩解地差不多,以為是醫生過來查房,立刻掙開男人的胳膊,“蹭”地一下就掀開被角跳下床。

不管這裡是什麼私人醫院還是什麼酒店式的vip病房,那總歸是個病房,兩個人黏黏糊糊摟摟抱抱擠在一張病床上成何體統!

於是,烏泱泱的三五個人進來,就看見這樣的畫麵。

——麵色蒼白的女孩兒立定站在床邊,病床上躺著一個穿病號服的年輕男人。

而且,男人看起來很健康,病號服也沒穿好,像是套了個休閒條紋襯衫一樣,鬆鬆垮垮披在短袖外麵,眼神微微錯愕。

“呃。”

為首的是醫院裡另一位中年醫生。

他們老板的朋友帶老婆來這兒看病,剛剛受到老板囑托,特意過來看望。

李醫生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沉默兩秒,保持禮貌地問:“是陸先生和陸太太嗎?”

陸知讓:“…嗯。”

他偏頭,看向剛才嗖地一下就瞬移到床邊的陸太太。

溫書瑜攥著袖角,有些尷尬地彆開臉。

李醫生說明來意,接近著道:“請問陸太太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剛才接診的醫生跟我們說應該是暈血。”

他看向陸知讓,猜測道:“還是陸先生您現在有哪裡不舒服?”

陸知讓輕咳一聲,緩慢下床,平靜地說:“沒有,替我謝謝你們老板。再給我太太檢查一下吧。”

李醫生和後麵的醫生護士都很有分寸的沒多問,拿出聽診器幫溫書瑜檢查。

暈血症一般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

機體的反射性暈厥,持續時間也不會太長。

溫書瑜的暈血症狀也並不嚴重,自己生理期或者看到彆人割傷手指這種程度都不會暈,除非是遇到意外、自己受傷,本身情緒就很緊張的時候。

今天會暈這麼久,也是因為當時的情況實在緊急,而且血量過於大。

溫書瑜後知後覺地在想,今天被潑了一桶雞血,網上有個詞叫“打雞血”,那是不是能因禍得福讓她的工作學習勁頭更上一層樓。

胡思亂想的功夫,李醫生取下聽診器,詢問她是否還有自己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沒有,等休息好就可以回家了。

等檢查完,陸知讓客氣地把這些醫生護士送走,病房裡又剩下他們兩個人。

二月份,北陽的氣溫仍然沒有回升。

兩人的外套都被弄臟了,隻能打電話讓張阿姨送兩身乾淨的衣服過來。

張阿姨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們在病房裡無事可做,陸知讓手機上其實還有一堆消息等著處理,但他現在全然沒有心思。

他又想拉著溫書瑜回病床上躺著。

剛剛發生過那樣的事,而且,溫書瑜因為誤會了他生氣想跟她離婚,傷心得一直在哭。

陸知讓一想到這些,心裡就特彆特彆柔軟,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或是把自己做成一個小掛件,二十四小時三百六十五天都掛在她身上。

但是,無論多麼喜歡也堅守底線的溫書瑜拒絕了他邀她上床一起躺著的小要求。

她咬了下唇,小聲但堅決地說:“這裡是病房,我們可以回家之後去家裡的床上躺著。不然一會兒再有人進來,看到我們這樣,不太合適,不對,就算沒人看到,也不合適…”

陸知讓當然妥協。

誇張點說,溫書瑜現在無論提出什麼要求,就算是想讓他上天去摘月亮,他可能都不舍得拒絕。

所以,陸知讓環視一周,拉著她去窗邊的小沙發上坐好。

離婚協議書的誤會已經澄清,他思緒飄了一圈,再次強調醫院的事:“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保護好自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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