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
累了一天的尹鹿金在丈夫的臂彎裡沉沉睡著, 並不知道他的丈夫正盯著他眉眼仔細的看著,眼裡有疑惑, 也有著淡淡的溫柔。
“這次還學會隱藏了...鹿金...也很好聽。”杜北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
現在的局麵其實並不難破, 杜北的積分足夠從係統中獲得太多利器,但那樣一來,會顯得十分突兀, 和原本的人設天差地彆。
身為一個穿越工作人員,杜北已經習慣了不崩人設,同時為了積攢積分,他不到必要時刻,絕對不會花積分買係統商品的。
所以,杜北還是要從原本的技能之中找到突破口。
科舉一途他是不準備走的,太累,這一世就讓他選擇輕鬆一點的路吧
但是該考功名還是要考的, 然後才能恃才傲物, 做一個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隱士。
他思考了很久,準備從書、畫兩方麵入手。
一來原主的字確實不錯, 可能是因為沒心沒肺, 字很是灑脫,雖然還並沒有寫出個人風格, 但隻要稍加改變, 也算的上出眾。
畫的話...杜北撫摸著尹鹿金順滑的長發, 突然來了靈感。
第二日一大早, 杜北便出門,徑直去了常去的書坊。
書店的老板和小二對他都十分照顧,這可是常客,在店裡看書就會買, 不像其他的窮書生,光看,但一文錢不掏。
杜北先找好了要買的東西,讓小二打包好,估算著時間,他等的人差不多要到了,這才和往日一樣,拿著兩本遊記,在那兒看的津津有味。
“哈哈哈杜兄,果然在這兒見著你了,昨兒你可不厚道,咱兄弟還沒喝儘興你就走了,今天可得喝個儘興啊。”
來人肥頭大耳,膀大腰圓,臉上的肥肉擠的眼睛都小成一條縫,正是昨天請杜北喝酒的梁公子。
他是富商梁家唯一的嫡子,與他父親最為相像,平生隻愛三件東西:美酒、美食和銀子。
原來是尹家酒樓的常客,多次上門邀請尹父和尹豹金去梁父做廚師,都被拒絕,於是就起了收購尹家酒樓的主意。
有尹父和尹豹金在,尹家酒樓客似雲來,哪裡可能出售呢?
但尹豹金一朝去世,尹家酒樓無人支撐,他就跳了出來,先是將所有的廚子高價挖走,然後又想從尹鹿金手裡買下尹家菜譜。
沒成功,又想將尹家酒樓買下來,再把那些高價挖走的廚子放回來,這樣百年老字號的酒樓就改姓了梁,一樣能賺不少錢。
杜北撫摸著胡須,“梁公子海量,杜某自愧不如啊,且最近家中事物繁忙,委實是不能再放縱,待過一陣子,杜某請梁公子吃酒。”
梁公子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裡,全是精明,隻是被肉擋著,誰也看不出,“可是有什麼難處?我與杜兄這般好的交情,若是有什麼難處,與我講,能幫得上的定不推辭。”
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格外的真誠,一張油膩的臉都好像英俊了幾分,但這種假模假樣的表演,杜北一個字都不信。
“唉...我那大兄夫妻倆遭遇不幸,家中長輩受不住,雙雙病倒,這流水的銀錢往外撒,也不見好轉,我那內人又不善經營,這...唉...現在隻能想法子籌措銀錢了。”
杜北一番真情實感的憂愁,簡直是推心置腹一般的和梁公子道出個中艱難。
正當梁公子要假裝借些銀子給他的時候,他又變得振作起來,“好在大兄在時,曾經收了兩壇美酒,可換些銀子,那可是六十年的女兒紅,可遇不可求,梁兄,我打算辦個品酒宴,將這兩壇女兒紅賣掉,你覺得如何?”
梁公子一聽是六十年的女兒紅,腹中酒蟲被引了出來,恨不得當場飲三大碗,眼睛都睜大了兩毫米。
“杜兄說的可是真的?六十年的女兒紅?”
杜北摸著胡須,另一隻手背到身後,傲然點頭,“自然是真的,我那大兄為了這兩壇酒,足足纏了酒家大半年,才以兩千兩一壇的價格買下來。”
“故而,我想著,隻要賣掉一壇酒,也足夠家中支撐一段時間了。”杜北話語之中泄露出一些不自信來,仿佛不知道是否能賣出去這樣高價的酒。
梁公子立馬抓住了他的猶疑,熱情的拉著他的手道,“杜兄,你也知我這個人啊,就好這麼一口美酒,總之是要賣,不若賣給我?”
“這...”
梁公子開始巧舌如簧的勸說杜北,將一個壓根兒不懂生意經的書呆子哄的團團轉,答應以一千八百兩的價格將酒賣給梁公子。
梁公子怕他反悔,在書店當場寫下買賣契約書,還替杜北結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