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北到了駐軍處, 營地裡響著喝彩聲。
“這是怎麼回事?”
杜北帶了一個師的兵力,但手裡有7個營,人數將近一萬八千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 都是年輕人。
甚至於7個營指揮使都是杜元帥手下老將的嫡子,其中還有一個是杜北的同窗。
二營指揮使石凱棋笑眯眯的說, “少將軍,這殘趙皇帝躲在皇宮裡不出來,咱手底下的兵都憋壞了, 這不,切磋上了, 消耗一下精力。”
杜北無聲的望過來, 四周逐漸安靜下來, 隻有離得遠的地方還熱鬨的喧囂著。
四營指揮使劉長嶽從營地內走過來, “少將軍,這是我的主意。”
“理由。”
杜北帶著鹿皮手套,站的筆直而如即將出鞘的長刀一樣殺氣彌漫。
“少將軍不是想儘快把京城打下來?現在咱們已經收複了外城,若是強攻,且不談傷亡,皇城一定是留不下來的,但趙載利一直躲藏在皇城裡不出來, 咱們就這麼圍著不打,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去。”
“所以我想著,不如攻心?”
“是啊,少將軍,彆看那群小崽子打的熱鬨,其實就是二十幾個人, 其餘人都機警著呢。”石凱棋趕忙補充解釋。
杜北往裡走,回到主將營帳內,兩位指揮使趕緊跟過來,還叫來了軍師等人,一起商量所謂攻心的招數。
他們已經圍了皇城八天,裡麵即使囤了糧,但人多,能吃多久就不一定了。
如果發現他們慢慢鬆懈、耽於享受,一開始會懷疑,但等糧食吃的差不多,就會慌亂,就會相信,然後組織突圍。
那樣的話,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不怕殘趙皇帝出來,就怕他躲在王八殼裡拖著。
隻是這個計劃要實施多久,要多長時間,他們現在不確定,誰也不知道殘趙皇帝這個縮頭王八囤了多少糧。
杜北叫停他們的討論,“從明天開始,叫人沿著城牆圍繞一圈,輪班敲鑼打鼓,不許裡麵的人睡覺。”
“萬一他們往裡頭縮...”
“他們不敢,那皇帝膽子小的跟針尖似的,他怕一旦人縮回去,咱們的人就進去了。”
“那我覺得可以,還可以讓人喊話,誰把趙皇帝的頭帶出來就給一萬兩白銀,保證他們一家子平平安安的活著。”
大家討論著,杜北安靜的把玩著虎符,視線落在了地圖上。
這天半夜,林舒突然驚醒,仔細聽,總覺得有敲鑼打鼓的聲響,“六子。”
“少爺?”六子從外麵進來。
“我聽著外麵有聲音,怎麼回事啊?”
“估計是皇宮那邊發出的聲音,咱這邊離得不算太遠,所以能聽見點,少爺,用不用給你找一副耳塞?”
林舒這才想起來,下午岑副將回來說過這個事,還說要是嫌吵可以搬到另一處去,他懶得折騰,就沒搬。
“哦,我想起來了,不用,這點聲音不影響,不過離得這麼遠都聽得見,皇城那邊得吵成什麼樣?”
“不知道啊,反正要是我聽一宿這個動靜,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六子看他睡不著了,坐在腳凳上,“也不知道這是誰想出來的招,忒損。”
“也是為了少死點人,吵就吵吧。”林舒側躺過來,“也不知道少將軍那邊順不順利...”
“姑爺那麼厲害,肯定沒問題的,我聽人說,姑爺剛進軍營的時候,還有人不服氣,結果姑爺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打不贏就算了,射箭也比不過,最後車輪戰都差點沒打贏,他們都說,姑爺武功蓋世。”
六子這段時間和負責保護他們的護衛們也混熟了,打聽了不少八卦。
林舒聽的津津有味的,“不是說四營指揮使劉長嶽是元朔的同窗,他也不服?”
“嗨,這我知道,劉指揮使和石指揮使交好,石指揮使呢,是個武瘋子,還是個熱心腸,他沒打贏姑爺,還非讓劉指揮使也試試,劉指揮使推脫不過,再加上姑爺也同意了,兩人就比了一場。”
“據說劉指揮使和姑爺打了半個多時辰,最後結束之後劉指揮使都起不來了,姑爺還能繼續下一場!想想就知道,姑爺是這個!”六子豎起大拇指,滿臉驕傲。
林舒抻了一下被子,遮掩住不斷翹起的嘴角,眼神明亮,戀慕藏不住的跑出來。
“好了少爺,很晚了,接著睡吧。”
“嗯,六子也好好休息,明天咱們還要去逛逛。”
“好的。”
第二日一大早,林舒帶著六子和保護他的護衛們一同出門。
“其實京城和咱們津城差彆不大,就是房子多了些,而且比津城乾燥些。”
“是啊,不過京城比津城大的多。”六子也四處看著,“建築和津城也不大一樣,咱們那邊都帶點異域風情,這邊就是咱們的建築了。”
“嗯,我覺得挺好的,多大氣啊,看久了也不會膩。”林舒在街上逛著,有點可惜的是沒什麼人,街道很是寂靜。
他們逛了一圈,找到了一家還開著門的茶館,進去之後是個老爺子在看店,“幾位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