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馬上打天下的太子(15) 逼迫娶的男……(2 / 2)

杜德明聽了,越發的笑,“夫人啊,你倒是大度,換了旁人,巴不得庶子無用,你倒是一心替孩子打算。”

“什麼庶子不庶子的,那是彆人家,咱們家沒那個規矩,以前我尚且因為你那幫妾難受幾分,現在...哼,看見你就夠了,沒那個心勁兒為了你一個糟老頭子置氣。”

杜德明呐呐無言,他哪裡不知道,夫人這是嫌棄他一身富貴打扮,看著顯老呢?

但這也不能怪他,他要是天天穿著玄衣,板著臉,走到哪兒都一堆人跪拜,他也煩。

心裡默默的給大兒子記了一筆,打著哈哈把此事過了。

另一邊,杜北已經帶著新製的虎頭炮奔赴鄂霍次,羅刹人野心很大,一心想要擴張,他必須要阻止羅刹人拿下鄂霍次克海。

出發前,杜北折騰了林舒一夜,叫他第二日根本爬不起來送彆。

一睜眼已經是下午,林舒默默的歎氣,隻能按照之前計劃好的進行。

“這次是孔指揮使留守,劉、石兩位指揮使帶兵跟將軍去了前線。”六子端著水進來,一邊說話,一邊等著他穿好衣服慢慢挪下來洗漱。

雖然府上下人足夠多,但林舒不喜歡其他人近身,若是六子有事回不來,其他人也隻是在門外叫醒他,把東西放下就退出去。

“嗯,孔杏春要盯著連珠火銃的製造,還要訓練新的陣營,要留下一陣子,等爹派人來接手才會去鄂霍次克。”

林舒行動緩慢,宛如樹懶,挪動的時候更是四肢分家了一樣,各有各的的想法。

“今天是香菇雞肉餡兒的小餛飩,配上巴掌大的蔥油脆餅和清爽的醃黃瓜片。”

“來了。”林舒坐在已經鋪好了厚實柔軟墊子的凳子上,有氣無力,“不是菜粥就好。”

六子偷笑,“將軍出發時吩咐了,讓廚房特意做的淡一些,醃黃瓜也是統帥涮過水的。”

林舒筷子往旁邊一放,“那我還不如吃菜粥好了...”

“將軍也是為了少爺好,要不,我去換菜粥?”六子假裝要把飯端走。

林舒趕緊拿起筷子,“還是算了吧,這樣總比菜粥好。”

六子憋著笑,“嗯,那就不換了,我陪少爺吃點?”

“嗯。”

林舒斜了他一眼,六子也不怕,坐下來陪他一起吃飯。

六子現在事情很多,林舒的大部分事情都是通過六子去辦的,隻是不包括和軍、官打交道的事。

“少爺,讓人盯得那個舞女,近些時日一直都在孔指揮使府上沒出門,還要再盯嗎?”

“一直沒出門?”林舒想了一下,“再盯幾日吧,這人我也不好和孔杏春詢問,但又很又想見見這個人...”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明明之前張青青都要被抬進府裡了,他也隻是嘴上和杜北鬨一鬨,表示他在意,但對張青青這個人是完全不在意的。

但來了京城之後,他和杜北聚少離多,反而,占有欲更加旺盛,旺盛到,即使這個女人勾引失敗了他還是介意。

像是有人在惦記自己的寶物,防備、警惕和厭惡。

所以想要評估一下,對方是否還對他有威脅。

“此事不是太重要的事,但也不可以鬆懈,叫人好生盯著吧。”林舒想了一下,“再撥二十兩銀子給負責此事的人,再去把此女的底細查一查。”

“好的少爺。”

兩人又說了一些關於雇傭短工和修繕排水溝渠的事,吃過飯,林舒又默默的躺回去休息,“哈——六子,你也早點休息吧。”

足足修養了三日,林舒才有了精神,正準備去軍中晃一圈,就聽人說孔杏春來府裡了。

“杏春,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林舒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鴉青色衣衫,“我正準備去軍中轉一圈。”

“小舒哥,你讓小乞丐盯著我的後院了?”孔杏春長著一副白嫩的俊美書生臉,做派卻是匪徒一般,喜歡直截了當。

林舒聽杜北說過,雖然覺得有些尷尬,還是不掩飾的回答了,“我聽人說你帶回去的那個舞女,本來是想爬元朔的床,想趁她出來的時候給她一點教訓。”他清了清嗓子,“此事是我不對...”

“沒沒沒,小舒哥想要教訓她,和我說一聲便是,不必這麼曲折。”孔杏春不在意的擺手,他確實不在意。

他就沒拿李嬋兒當回事,雖然在城裡安排了住處,但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住軍營,十天半個月去住一次,連孔府的門匾都沒掛,對他來說,算不上家,也並不覺得被冒犯。

“今天是有另一件事兒來找小舒哥。”

“你說。”

“除了那幾個乞丐之外,我還發現了另外兩股勢力的人在盯著李嬋兒,而且昨日我那兒有個客人來,是李家的樂師之一。”

林舒叫人盯著李嬋兒出門這事兒沒有過多的遮掩,孔杏春第一天就知道,但沒當回事,今天來也是因為關注李嬋兒的人突然變多了,還有個男人主動找上門來,怎麼看怎麼奇怪。

“樂師?李家好像確實有個男樂師...”林舒叫人去把之前查過的資料拿過來,“這個樂師你上次見過嗎?”

孔杏春搖頭,“我昨天不在,沒見到人,不能確定。”

“那得好好查一下這個人,未免膽子也太大了些。”林舒覺得奇怪。

樂師乃是賤籍,一般都是被豢養在富貴人家的府裡,或伶人坊、青樓、梨園等下九流之地,有主的樂師通常都是隨主人的心意行事,獨自出門實在太少了,更彆說還是去官員府上。

這一查,不對勁的地方更多了。

“這個樂師之前在槐葉巷養病,聞川就住在隔壁的巷子裡,巧合?哼!”林舒氣笑了,“大虎,去李府把人抓起來!”

王大虎哪裡敢耽誤,立刻點了人手去抓人,看他家舒少爺這臉色,要是這回還抓不到人,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白老四,快,叫兄弟們乾活!”

早川聞人打聽過孔杏春對李嬋兒是毫不在意的態度,再加上孔杏春隻回來過一次,也就沒想到自己會露餡兒,被王大虎等人抓個正著。

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和之前相差很大,幾乎認不出來是同一個人,白老四總覺得是抓錯了,提心吊膽的帶著人回了府裡。

“少爺,人抓到了。”他頗為心虛的擦著並不存在的汗,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

林舒見他眼神閃避,還以為是又是辦事不利,隻好繃著一張臉,心裡默默歎氣,這個早川聞人未免也太能躲了。

“這是...”他仔細看著帶上來的人,長相、身高都和聞川不一樣,“確定沒抓錯人?”

“沒、沒有,小人在李家核對過好幾次,就是他。”白老四本想戴罪立功的,但他自己也沒底氣,生怕被罵,隻想著彆再罪加一等了。

“找個擅長易容的人來,給他好生搓洗搓洗,把偽裝都去掉。”林舒又盯著樂師的手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問題,於是想了這麼一招。

早川聞人裝作嚇破了膽子的樂師,哆哆嗦嗦的求饒,“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小人隻是個末流的樂師,隻會寫點傷春悲秋的曲子、子,不、沒做過壞事啊,貴人明鑒。”

他裝的太像,白老四這樣的老手都心裡打鼓,林舒更是猶豫不決,但還是決定弄個清楚,要是真冤枉了人,他事後再補償就是,銀子也好,放籍也成。

“叫人帶下去洗洗乾淨,檢查一番,有沒有易容。”

“是。”

早川聞人沒有漏出破綻,依然是一副嚇壞了的樣子,卻在悄悄的打量四周,尋找可以逃跑的機會。

剛帶下去不就,宅子裡就亂了起來,“主子,院子裡有蛇!”

“怎麼會有蛇?快叫人去抓了處理掉,彆咬了人。”

過了一會兒,又聽到一陣更加喧鬨的聲音,林舒直皺眉,“大虎,叫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哎。”王大虎一走開,林舒落單。

此間屋內靜悄悄的,一陣風刮過,林舒察覺到有人進來了,但已經晚了。

“彆動!”一條濕漉漉的手臂緊緊的箍著他,脖子前架著匕首。

林舒臉色瞬間白了。

“放開舒少爺!”王大虎等人趕回來,卻投鼠忌器,奈何不得劫匪。

林舒使勁兒咽了咽口水,“你是早川聞人,我聽說過你,倭國親王...”

“你閉嘴。”早川聞人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架著他慢慢往外走,“你們都後退!”

等來到院子裡,他又讓人去準備一匹馬,不然立刻宰了林舒。

王大虎等人沒有辦法,叫人牽了馬來,暗地裡,弓箭手和火銃都已經架好了,隻差一個機會可以解決此人。

林舒心跳的很快,心跳的聲音也大的驚人,他幾乎聽不見任何動靜,隻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強忍著害怕,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早川聞人壓住眼底的輕蔑,害怕好啊,害怕就會聽話,他才能趁機跑掉。

早川聞人很精明,上馬的時候把林舒當個人形盾牌,半點機會都沒給弓箭手,林舒便被折磨的幾欲嘔吐。

他可不會憐惜林舒,反而看他難受的模樣倍感愉悅,要不是逃命要緊,他肯定要一刀一刀的割開林舒的肉,看他驚恐疼痛的表情。

王大虎等人攔在馬前,“放你走可以,先把我家少爺放下來。”

“先讓我出城!一個人都不許跟過來,出了城門我就放了他。”等到安全了立刻宰了林舒!

林舒感覺到他身上濃重的殺氣,這個人壓根沒想過讓他活著,隻是騙王大虎他們好逃走。

手指微動,一個小巧精致的東西被他握在掌心。

王大虎還在和他扯皮、談條件,但馬在早川的指揮下一步步的往前走著。

林舒裝作驚恐,“不成,你先放我下去!”

早川有匕首的柄敲擊林舒的頭,教訓他老實一點,林舒趁機狠狠的向後撞去,反手就是一槍。

早川的反應比他快,匕首柄敲破了他的頭,下一秒揮動到他脖子上,即使被擊中,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少爺——”

“砰!”

千鈞一發之際,一枚彈珠射中了早川的匕首,導致偏移,沒能割斷林舒的脖子,隻劃破表皮,他也重重的摔下了馬。

“駕!”

來不及重新挾持林舒,早川隻能趁機駕馬逃離。

“快去抓他!”林舒也將所有的恐懼化作憤怒,手捂著脖子,血從指縫間慢慢透出,他也顧不上。

王大虎已經布置好了,早川聞人中了兩槍,還是被抓回來。

林舒氣狠狠的踹了他兩腳,“帶下去,讓人治一治,不死就成!”

六子回來的時候,林舒的脖子已經被包紮好了,隻是劃破了皮,最近需要小心些,倒也不礙事。

“少爺!你沒事吧?”六子真是嚇壞了,眼淚汪汪的往外湧。

林舒安慰了他半天也沒見好,隻好讓他去審問早川,轉移他的注意力。

六子摸了一把臉,端起自己大管事的架子,怒氣衝衝的去找早川給少爺報仇,順便審問一下。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他才回來,已經是個乾淨又體麵的人了。

“少爺,我回來了。”

“嗯,審的怎麼樣?”

“還在審,我回來陪著少爺。”

“也好,脖子綁的有些緊,不太方便,你幫我那本書,我靠著看會兒。”

早川聞人是個硬骨頭,一時半刻審不出什麼東西來,林舒等到夜裡,便放棄了,讓大家慢慢來,彆一下子把人弄死,一定要撬開早川的嘴。

王大虎讓人去交代他的命令,自己則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外。

六子比他還誇張,鋪了地鋪在林舒的床邊,死活要給林舒守夜,不讓守就苦著臉抹眼睛。

林舒磨不過他,隻好同意了,吹了燈,林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來是後怕,二來是想杜北了,這會兒情緒正脆弱,不免覺得委屈。

握著杜北送給他的匕首,林舒自己開解自己,局勢這麼亂,安定天下才是最重要的,他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

又過了幾日,他脖子上的紗布已經可以不綁了,傷口結了痂。

“少爺,將軍送了禮物回來,特意給少爺尋摸的好東西啊,瞧瞧。”六子捧著一個紅木錦盒,滿臉笑容,催促著林舒打開盒子。

林舒先取過信來看,原來他受傷的事杜北已經知道了,信中十分誠懇的和他道歉,還發誓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叫他安心養傷,其他事都甩給孔杏春去做,還說給他找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讓他拿著玩。

“怎麼這麼快?”他臉上全是笑,珍惜的將信紙重新疊好,放回信封裡,然後收起來。

“聽說是特意準備了一隻信隼,專門用來送給少爺的信。”

“這...哪裡至於這樣。”嘴角已經不受他的控製,眼睛裡也溢滿了開心,勉強擠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話,心裡已是百花勝放了。

“將軍重視少爺啊,如珠如寶。”

林舒打開錦盒,裡麵是一個小巧的水晶球,“洋玩意兒?”

雖然嘴巴上有點嫌棄似的,實際拿著水晶球不住的擺弄,背麵的發條擰了好幾下,一鬆手,水晶球居然發出了聲音,叮叮咚咚的。

“還挺好聽的,這裡頭是個小人?”林舒仔細盯著看,低聲嘀咕著,“頭這麼大,難看死了,還不如做個他自己的樣子放裡頭...”

六子聽了一耳朵,決定悄悄告訴將軍,說不準以後能再送個更合少爺心意的水晶球來。

隨後的幾日,每天都有新奇的小玩意送過來,林舒心底那點委屈立刻被抹平,甚至連差點死了的後怕都忘了,每日喜滋滋的忙活著。

反而是把審問早川聞人的事交給了孔杏春,他去繼續忙城中建設的事,皇宮被打下來了,也要簡單修繕一番,以備爹爹登基之需。

還要把收上來的糧食分發下去,餘下的再拆分兩半,一半送去前線,一半裝進糧倉。

京城人越來越多,沒人要的小乞丐也越來越多,都被他收攏起來安置在慈幼院,不滿十歲的做糊紙盒子、裁紙、拾柴等輕巧些的活兒,十歲以上的大孩子做鍘草、劈柴、磨粉、搬運東西等需要費力氣的活,每天每人五文錢的薪水,再加兩頓飯。

這麼一來,慈幼院賠的錢就少了,偶爾甚至不賠錢。

林舒好像天生就會這些事一般,明明不是簡單的事,他處理起來卻輕而易舉,事半功倍。

臘月末,杜北帶的杜家軍和羅刹人在鄂霍次克海打起來了。

翻過年的元宵節,倭國以杜家扣押他們親王的罪名進攻津城港。

同年三月,和杜家隔江而立的蔣三春出兵,十萬大軍登上戰船,準備越江入侵北部,被早有準備的杜家軍攔截,開始了纏鬥。

至此,杜家軍三麵受敵。

五月,林舒帶著人馬回到津城,杜家軍的大本營。孔杏春則帶著火銃營和林舒準備的物資、武器前往鄂霍次克海支援杜北。

六月,東北駐軍主動與杜北聯手,將羅刹人斬殺於鄂霍次克海,遏製了羅刹的擴張計劃。

七月,杜北這支鐵血軍隊回到津城,用移動便捷的虎頭炮給倭國海軍戰船沉重的打擊,三天之內擊沉五艘戰船,殺敵不計其數。

杜德明從對抗倭國的戰爭中解脫出來,帶著自己的老夥計們南下,9月,蔣三春戰敗,死於戰船之上。

十一月,一路高歌凱旋的杜家軍勢如破竹,又拿下來兩廣,兩廣王被擒,雲貴軍見狀,主動投降,換取自家和兩廣王一家的性命,杜德明同意,收獲雲貴地區。

十二月,東北軍發動入侵之戰,不敵,東北王身邊的大將死傷過半,於次年三月投降。

杜德明則於4619年元月一日登基為帝,即刻改國號為盛,4619年為元年。

隨後,封長子杜北為太子。

受封太子之時,杜北還在海上漂著,和海盜、海賊、倭國打的熱鬨。

林舒坐鎮津城,做他的後勤,收到消息時也隻是在城中放了幾掛鞭炮,所有鋪子都打折而已。

說到鋪子打折,就要提一嘴林家那個銀樓,林舒著急去京城,暫時不想動它,便將屬於自己的設計都收了回來,壓著林家給杜家送銀子。

林家忍著肉疼送了大量的銀子,以為此事便就此揭過,銀樓還是林家的生意,然而杜北早就叫人盯上了這裡,每個月都叫人來取銀子,可著每個月的流水取,彆說賺錢了,本錢、人工都要搭進去不少。

林家想要斷尾,把銀樓送給林舒,也不成,擺明了要替林舒承擔成本和人工,若是不好好經營,那就更麻煩了,林家其他的鋪子也開不成。

隻好忍著這口氣,好好經營銀樓,給杜家貢獻更多的銀子。

等林舒回來,要將銀樓拿走的時候,林家人高興極了,一天之內便整理好文書,過給了他。

林舒看他們那副膽怯中夾著怨恨和興奮的慫樣,心裡居然沒有半點波瀾。

此時的林舒,早已不把林家人當回事,甚至懶得去踩兩腳。

無趣,又浪費時間。

“大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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