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巫桑總算是停了下來。
“所以, 究竟發生了什麼啊?”邱澤語被巫桑放下來, 整個人還是處於一種懵懵懂懂的狀態。
他們為什麼會被傳送到這裡?周圍這些迷霧是什麼東西?剛剛他看到的那些場景又是什麼?是夢嗎?
他心中被無數疑問填滿, 甚至沒有心思去管之前巫桑親他的事情,他隻想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在那之前, 他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邱澤語低下頭, 瞥見胸口處因為說話起伏而被崩開的紐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難怪感覺沒之前那麼悶了,原來是崩開了……
本來花花綠綠的小衣服, 硬是被他穿成了露臍裝。
他微微一僵, 強行按捺住心中羞赧,故作平靜地朝著巫桑伸出了手,“之……之前的衣服呢。”
巫桑聞言,很自覺地把先前的青衣遞到了邱澤語手裡, 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轉過身去,“你換吧,我不看。”
邱澤語翻了個白眼,對他那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語氣嗤之以鼻。
他想到了某人先前保證不偷看之後變成寵物模樣偷窺的猥瑣行徑, 如今的保證實在是沒什麼信服力。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該看的也都看過了。
邱澤語歎了口氣,隨便挑了一顆粗壯的樹就開始換衣服, 他覺得自己的臉皮也是愈發厚了,下限不知不覺中被巫桑拉低了許多。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發現巫桑仍然保持了最初背對他的姿勢,看這架勢,竟真的在老老實實地等待。
“我好了。”邱澤語走上前,戳了戳巫桑的後背,提醒道。
巫桑猛地一激靈,額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這迷霧森林的幻境,果然是名不虛傳。
帶著邱澤語離開的過程中,他的絕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邱澤語身上,而自己因為不斷催動靈力,反而吸納了不少霧氣。
就算第一時間將所沾染上的霧氣排除體外,也還是受了影響。
這裡的霧氣,無孔而不入,附帶的效果,是無視等階的幻境——複刻出你最恐懼的記憶,無限輪回。
幻境本身不會對人體造成損傷,但若不及時醒來,亦會於睡夢之中逐漸衰亡,最終化為一堆白骨,與這裡的霧氣融為一體。
而他最恐懼的記憶,無非是當初從修羅神亡靈手下的死裡逃生。
沒有人能從神的領域逃生,而他,是唯一的例外。
“嗨,想什麼呢?”邱澤語伸手在巫桑麵前揮了揮,感覺十分新奇。
這家夥竟然當著他的麵發呆?這種情況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沒什麼,就是稍微有點受幻境影響,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巫桑回過神,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就算如今阿語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麵前,他仍然無法釋懷。
因為當初他的命,是阿語拿自己的命換來的。
傳承失敗者想要活下來,談何容易。
如果不是他擁有通天棺,就根本不會有現在。
他上前一步,將邱澤語擁入懷中,紅眸中滿是眷戀,“這裡是迷霧森林,那些白霧能夠製造幻境,複刻出一段讓人最恐懼的記憶,阿語剛剛……可有看到什麼?”
邱澤語愣了愣,努力回憶了一下,卻隻能記得一些模糊的畫麵,血淋淋的,滿手儘沾血腥,可是……這似乎不是他的記憶啊?
在他的記憶中,並未發生過如此恐怖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