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曉知道“南瑾回應出軌傳聞、斯啟官博澄清隻是商務合作關係”這件事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花曉的單獨戲份拍的很順利,這幾日陸柏年臉上淤青好了不少,他的個人戲份在趕進度。
她倒是輕鬆下來,登陸微博才看見這些消息。
看著南瑾那“朋友而已”四個字,她忍不住眯了眯眼,輕笑一聲,六十好感度的朋友。
也是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
“喂?”她接起。
“是我。”電話那端,嚴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乾練。
花曉懶懶倒在床上:“嚴先生,您也會說話不算話嗎?”
嚴琛沉默了一會兒:“什麼?”
“不是說不在意我勾搭其他人,為什麼還要公司澄清?”花曉聲音低柔嬌軟,除卻淺淡的抱怨,竟像是撒嬌。
嚴琛聽著她咕噥軟語,抓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想說不是公司澄清的,卻終沒說出口。
她不在意,就像過去三天,他不曾聯係她,她也沒有給他回過一通電話。
“南瑾先澄清的。”他道。
“他澄清他的,以後萬一他還想和我發展點彆的關係,打的是他的臉;這下倒好,連嚴先生您公司的臉恐怕都要打了。”花曉說的似真似假。
“……”嚴琛又沉默了,她說過,她有必須的理由,去勾搭旁人。最終,他轉了話題,“這幾天一直在酒店?”
“對啊。”
“今晚有個私人酒會,陪我參加?”雖然是疑問,話裡卻很是肯定。
花曉想了想,這幾天沒有她的戲份:“南瑾會去嗎?”
“……”嚴琛頓時沉寂。
花曉無奈低笑一聲:“嚴先生,禮服不好看的話,我可是不會去的。”
嚴琛終於作聲:“半小時後,我給你送過去。”
……
晚八點,酒會正式開始。
花曉穿著件半肩黑色禮服,魚尾裙擺搖曳生姿,越發襯的她腰身如細柳,墨發耷在光裸的一側肩上,曲線完美。
她挽著身側西裝筆挺的嚴琛朝裡走著。
兩旁的目光不時傳來。
“嚴先生,你賺了吧。”花曉聲音極輕,外人看來,二人如同親密耳語一般。
“嗯?”
“當初你可是險些沒簽我
呢,”花曉拂了拂肩側的長發,“現在,比起那時,我是不是美了太多?”
嚴琛側首,望著女人嬌笑著看向四周,目光微沉。
她美了很多,皮膚白皙如雪,朱唇風情,可最讓他難忘的,終是那雙眼眸。
“跟在你身邊,我虧了,”花曉突然開口,語氣似嗔似怪,“你就不能溫和一點兒?你瞧,那些想看我的人,都被你嚇的不敢看了。”
這個男人氣場太強。
嚴琛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果然看見一眾人悻悻收回目光,他抿了抿唇,神色不覺陰了陰,腳步快了些。
“嚴先生?”身後,一聲女聲傳來。
二人腳步頓住,回首正看見楚伊伊穿著件白色禮物走來,長發微卷耷在身後,像個公主。
花曉挑了挑眉。
“嚴先生,你好,我是楚伊伊,”楚伊伊伸出手,笑的落落大方,“我們上次在晚宴上,因為合作的事,見過麵。”
嚴琛思索片刻,終於記了起來,他點點頭:“你好。”卻是沒碰她伸出的那隻手。
楚伊伊的手僵在半空。
“噗……”花曉卻低低嬌笑一聲,鬆開挽著嚴琛的手,主動上前握住了楚伊伊,“有人不懂憐香惜玉,楚小姐這麼可人,我看著都心疼。”
嚴琛看了眼空落落的臂彎,眉心微蹙。
楚伊伊的手卻飛快往後縮了縮:“你是……”
她知道,不少藝人為了上位,選擇當金主的金絲雀。隻是沒想到,嚴琛這樣不近人情的人也會……
“我是花曉。”花曉毫不介意自己被拒的手,收回來應得隨意。
楚伊伊徑自否認:“不可能,花曉明明……”說到一半,卻住了口。
她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眉眼之間能看見以前那個花曉的影子,她隻是……瘦了,白了,如一朵紅玫瑰。
“明明怎樣?”花曉抬眸笑道,“明明該是好笑又醜陋的?楚小姐,離婚嘛,總會改變一個人。”
嚴琛目光一緊,走到花曉身邊。
楚伊伊臉色微白,她似乎有些明白,幾個月前陸柏年為何頻頻失神,甚至……接下了《春風一度》這部戲。
心底突然有些酸澀,可終究還是頷首禮貌一笑:“抱歉,是我莽撞了。”
話落,她已轉身離去。
花曉半眯著眼睛望著她的背影,女主總是善良的,可是有的時候,當驕傲刻在骨子裡,看見不如自己的人成長的出色,心底不悅也很正常。
扭頭,正對上嚴琛的目光,她輕挑眉心:“怎麼樣?我剛剛是不是很壞?”
嚴琛微頓:“離婚,這麼在意?”
花曉一怔,繼而笑開,伸手重新挽上他的手臂:“原來是吃醋了啊?”
“……”嚴琛手臂一滯,不語。
“不是在意離婚,而是在意……”花曉輕歎一聲,“像你這樣不用為美貌發愁的人,自然是不懂的。”
……
酒會也好,晚宴也罷,隻要有這些商界人士在,永遠少不了應酬與生意。
花曉對這些絲毫不感興趣,不過聽那些人誇獎她與嚴琛“男俊女美”,她還是很高興的。
卻在此刻,門口一陣細微嘩然聲響起。
花曉百無聊賴之下,循聲望過去,而後眼神一亮。
南瑾走了進來,仍舊是那副驚豔的模樣,隻是臉色蒼白了些,倒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他也看見了她,目光隻停頓片刻,從嚴琛身上一掃而過,而後已經移到彆處,視而不見。
花曉勾了勾唇角,生氣了啊。
轉頭,看了眼嚴琛仍舊在和那些人應酬著,索性等他得閒時,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嚴先生,我離開一下。”聲音極輕。
嚴琛神色微頓,她說話時噴灑的熱氣,擾的他耳畔酥麻,下秒卻又想到什麼,目光徑自朝南瑾處望去。
喉結微緊,他卻依舊頷首:“好。”
花曉詫異,望著他眨了眨眼:“為什麼不留我?”
明明走的是她,可她這樣理直氣壯的嬌蠻語氣,反倒是在控訴他棄了她一般。
嚴琛望著她的眼,良久雙眸微垂:“留得住?”
花曉笑:“不試一下?”
“……”嚴琛卻沉默了。
“你啊,”花曉輕歎,“權衡的總是太多,不過這樣也好,”她聳聳肩,“畢竟,嚴先生說過,對陸柏年、南瑾,可是絲毫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