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半年的拍攝,電影《春風一度》終於進入殺青倒計時。
今天,是花曉和陸柏年的最後一場對手戲,也是花曉的殺青戲。
戲中,男主與女主最後的分彆,沒有歇斯底裡的爭執,也沒有驚心動魄的場麵,隻是兩個人安靜的坐在麵館,吃了最後一碗麵。
之後,女主回了她的花街柳巷,男主去了殺人不見血的官場。
這場戲拍的格外順利。
其中,女主角的最後一句台詞,在咽下最後一根麵條之後,她擦拭著自己的唇,笑的粲然:“周先生,說來慚愧,我應該還是念著你的。”
而後起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著。
仍舊是那件黛青色旗袍,腰肢細瘦,孱弱單薄,消失在樓閣之中……
陸柏年怔怔望著她的背影,說不清在戲裡還是戲外。
今天過後,他和花曉唯一的關聯,似乎就要斷開了。
“cut!”導演的聲音傳來。
周圍一眾歡呼聲響起。
陸柏年看到花曉已經在助理的陪同下朝著服化間走去,再出來,她已經換上了一身簡單的長裙,未施粉黛的臉頰透亮細膩。
腳步不自覺便走上前去,站在她麵前:“曉曉。”聲音有些緊繃。
花曉抬眸,朱唇抿了抿,才看向身邊的助理:“沈姐,我和陸先生說會兒話。”
沈姐遲疑片刻,最終點點頭離開了。
服化間內,隻剩二人。
“你表現很好。”陸柏年率先打破沉默。
“謝謝,周導也這麼說。”花曉點點頭。
“……”陸柏年靜默片刻,“關於複婚的事,我還在等你的回……”
“陸先生,”花曉打斷了他,她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唇角微勾,“你看這兒,空嗎?”
因為花曉殺青的緣故,這個專屬於她的服化間,也變得空落落的,甚至說話都有些空蒙。
“……”陸柏年沉默了。
花曉卻笑彎了眉眼:“我曾經守著我們婚後那個比這裡還空蕩的公寓,守了整整三年。”
陸柏年臉色驀地蒼白。
花曉笑夠了,逐漸平靜下來,神色柔軟:“我始終記得第一次見你的場景,你站在雨裡,腰身筆直。你的每一部戲,都是自己拚來的,獨獨
第一部,和我有關。我終於想通了,原來,我是你唯一的汙點。”
“曉曉。”陸柏年張了張嘴,心中酸澀無比。
“其實,你這樣的人,我擁有過,這半年來,能和你朝夕相處的拍戲,我想,我也已知足了。”花曉對他微微頷首,起身想要朝門口走去,手卻在觸到門把手時停了下來。
她側眸,欲言又止:“柏年,說來慚愧……”
說來慚愧什麼,她沒說,打開門走了出去,高跟鞋的清脆聲響漸行漸遠。
陸柏年的呼吸卻都凝滯了。
她的背影像極了電影裡的女主角,以及那句台詞:
“周先生,說來慚愧,我應該還是念著你的。”
他猛地抬眸,望著半掩的房門,飛快衝了出去。
清傲的男人,第一次這般忙亂。
門外的走廊,女人的背影一步步離開。
“曉曉,”他揚聲喚道,快步上前,用力從身後擁著她,“那句話,剛剛那句話,我想聽。”
花曉靜靜靠在陸柏年懷中,聽著腦海中係統的聲音【陸柏年好感度+10,當前總好感度:90.】
她眯了眯眼:“陸先生……”
話隻說到這兒,便頓住了。
走廊轉角,一人一身西裝筆挺朝她走來。
陸柏年也察覺到了,抬頭看去,正緊盯著這邊,一步一步走來的,正是嚴琛。
這個冷血商人,他總是冷峻的,可此時,他眼底似乎比起無波無瀾,更多了絲憤怒。
陸柏年放開花曉,緩緩站定在她身前。
這段時間,他聽到了很多關於花曉與嚴琛的傳聞,可越聽越是心疼,他知道,嚴琛這樣利益至上的人,是沒有心的。
花曉在他身邊,就如這個圈子裡其他那些潛規則下的明星一般。如果真的上心,不會從沒來片場探班過。
他想護著花曉,她隻有他了。
“聽說你今天殺青,接你回去。”嚴琛終於站定在二人跟前,目光徑自看向花曉。
“好啊。”花曉點點頭,便要朝他走去。
手腕卻被抓住了,陸柏年的聲音響起:“曉曉,不要過去。”話落,他抬頭看向嚴琛,“嚴先生,曉曉不是你可以潛的那種女人。”
說的格外嚴肅。
嚴琛的目光,從他抓著花曉的手腕上一掃而過,眼神冷了幾
分:“我讓人從國外帶回來幾件高定服裝,不想試試?”話依舊是對花曉說的。
花曉眼睛一亮,聲音比剛剛真誠多了:“好啊……”
便要掙脫陸柏年的手。
“曉曉。”陸柏年看著空落的掌心,心中一慌。
花曉腳步頓了頓,似乎想望向他,最終隻幽幽一歎:“有緣終究還會再見的。”
還有十好感度,還有最後一麵。
她走到嚴琛身邊,嚴琛沒有看她,隻是攥著陸柏年方才抓過的手腕,很緊,像是害怕什麼一般。
花曉奇怪的望他一眼。
嚴琛卻隻對陸柏年微微頷首,轉身朝外麵走去。
片場外,不少等著拍攝周導新片物料的記者,遙遙望見兩人從裡麵走出來,扛著“長/槍短炮”紛紛朝這邊拍攝著。隻是距離遙遠,隻能隱隱拍到人影。
車門關閉。
花曉揉著被他攥的有些酸的手腕,似嗔似怪瞪了一眼對麵的男人:“不出明天,你和我的緋聞照片就要滿天飛了,不怕啊?”
嚴琛看著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花曉卻有些興致勃勃/起來:“到時候,可能會說你,‘斯啟傳媒的大老板竟然成了陸影帝的接盤俠?’或是說‘大老板竟然會喜歡出軌女?’說不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