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助理送你回去。”最終,陸非遲淡淡開口,轉身拿過手機。
花央央臉色蒼白,怯怯望著眼前器宇軒昂的男人,有一瞬,她竟然覺得他離她好遠。
他對所有人疏離,可獨獨對她是特彆的,而今,他看她的目光就好像……他看其他所有女人的一般。
花央央最終還是離開了。
陸非遲摩挲著手中的手機,修長的身姿輕靠著辦公桌。
他想要的,從不靠彆人的施舍,他會自己一點一點的得到。
就像是……
陸非遲輕滯。
就像是那晚舞池裡,他問花曉“你想要什麼”時,她用一種誌在必得的眼神望著自己。
摩挲手機的動作停下,他轉而撥了個號碼過去。
……
學校。
【係統:宿主,陸非遲好感度又在波動……】
“嗯。”花曉懶懶應了一聲,下秒,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她看著屏幕上閃現的號碼,唇角微勾。
就知道,陸非遲會主動找她。
她並沒有立即接起,隻是等到傍晚時,才慢吞吞走出教室,回了個電話過去。
“喂?”那邊不多時接聽,低沉淡漠的聲音傳來。
花曉故作困惑:“陸先生,你打電話了?有事?”
“我對花小姐很好奇,”陸非遲的嗓音淡漠,說的直白,“花小姐用了什麼手段,能讓陳先生背負不守信的風險,也要悔了合作?”
花曉笑了笑:“陸先生最好不要太過好奇,否則最後,得不償失的是你自己。”
陸非遲頓了頓,方才平靜道:“花小姐很有自信。”
“隻是好心的奉勸而已,”花曉低笑一聲,半靠著牆壁,“至於陳先生那件事嘛……陸先生,每個人都有弱點。”
陸非遲沉默不過數秒便已反應過來:“陳先生的女兒?”說完卻又徑自否認,“不可能。”
陳先生的女兒得的是先天性心臟病,怎麼會是花曉一個小女生能處理好的?
花曉低哼一聲:“陸先生,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絕對的不可能。”
陸非遲抓著手機的手微頓,她那一聲輕哼如帶著幾分放肆的嬌軟,察覺到自己的反常,他正色聲音冷然:“你幫陳先生找到了匹配的心臟?”
“陸先生想怎麼想便怎麼想好了。”花曉應得隨意。
陸沉蹙眉:“所以,花小姐毀了這份合作的目的是什麼?”
花曉笑了笑,果然是雷厲風行的風格:“有些話,不方便隔著電話說,陸先生確定要在電話裡問?”
陸非遲停頓片刻:“後天,我讓助理去接你。”
花曉笑:“好啊。”
……
校園內。
昏黃色的路燈映在女孩的白裙上,偶爾一陣清風襲來,吹得女孩水靈的雙眸半眯,如海藻般的長發淩亂。
少年側影修長,細碎的劉海下,晦暗的眸微閃,信手將女孩淩亂的發拂順。
良辰美景,青春男女。
花央央感受著頭上少年動作的輕柔,抬眼便望進他那雙驚豔的眸中,臉色紅了紅,低聲道:“顧燃,上次你找到為我捐血的人,我還沒有正式對你感謝過。”
“嗯,”顧燃低應一聲,容色平靜,“你找我,隻是為了感謝?”
“不是,”花央央匆忙道,習慣般咬著唇,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後天,你有時間嗎?我……有件事想要對你說,很重要。”
後天。
顧燃驚怔,雙眸中的陰鬱微有消散,他看著眼前的女孩,聲音有些艱澀:“你說,後天?”她知道後天是什麼日子?
“對,”花央央點頭,抬眸對他勉強一笑,“後天晚上,半島餐廳,不見不散。”
話落,生怕被回絕般,她轉身離開,白裙在傍晚昏暗的夜色裡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顧燃看著女孩的背影。
算來,這還是花央央第一次主動約見他。
沒有想象中那般雀躍,反而……
他伸手,以食指指背蹭了蹭唇角,下秒突然將手收回。
那個吻,隻是他對花曉這個“合作夥伴”竟然在他的公寓裡、照顧他的死對頭的懲罰而已,不具任何意義!
……
花曉打量著鏡子裡化了淡妝的女孩。
簡單的黑色露肩裙,襯著有些瘦削的腰身,本習慣佝僂的背挺得筆直。
係統的聲音無奈【宿主,你已經看了好一會兒了。】
花曉伸手撫摸著鏡子:“要好好看看,因為再回來,就不是這副樣貌了。”
今天,是和陸非遲約定見麵的日子。
下午六點整,陸非遲的助理準時出現在公寓門口,目的地,是陸家。
花曉對此並不意外。
陸非遲那種潔癖,能接受的地點怕是少之又少。
助理將她帶到書房門口便離開了。
花曉敲了敲門。
“進。”淡然的聲音自門內響起。
陸非遲一人站在窗前,望著遠處隱隱亮起的燈光,背影挺拔而尊貴,聽見身後腳步聲,他沒有回頭,“花小姐,又見麵了。”
花曉笑了笑,走到他身邊不遠處站定,同樣望著窗外:“若不是必要,我不願和陸先生見麵的。”
陸非遲終於轉眸望向她:“我以為花小姐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和我見麵。”
“這就是必要,”花曉無奈聳聳肩,“我也有逼不得已的理由。”說著,她朝他走了兩步。
陸非遲微微蹙眉,望了眼二人間的距離:“所以,有什麼逼不得已的理由,要花小姐毀了陸家和陳先生的合作?”
“陸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花曉眯眼笑開,“那我就幫你回憶一下。上一次,我不過就是問花央央究竟喜歡誰而已,陸先生便打來電話興師問罪,還說……”她笑容冷淡了幾分,“‘嫉妒的女人,並不好看’,這可是你的原話。”
陸非遲雙眸微眯,麵無表情,這句話,她也還給了他。
花曉繼續道:“陸先生,你不知道,你的這句話,就如同一根釘子釘在我的心上一般,傷的我心啊,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呢……”
陸非遲淡道:“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你可真不會說話,”花曉盯著他好一會兒,突然輕笑出聲,“陸先生,你這麼冷淡,可是,你能否認你想見我嗎?你這樣的人,永遠隻會記住讓你長教訓的人……”
“比如這次生意的失敗,再比如,上次在舞池裡,我說的那些話。”
花曉一步步走到陸非遲跟前,近到能嗅到他身上的冽香:“你渴望新奇,渴望人的溫度,如果你沒有得到過,你不會渴望,可是,你曾擁有過……”
她的嗓音低柔曖昧,似是有情卻無情,在書房的暖色調燈光下顯得格外朦朧。
陸非遲看著近在眼前的女人,平平無奇的一張臉,那雙眸子卻亮的如寶石一般,正幽幽望著他。
他仍不習慣與人這般接近,可是,他竟沒有起任何過敏反應。轉念卻又想到,上次這個女人便說過,她有治療過敏的偏方。
某些方麵,她說得是對的。
他如果從不曾擁有,那麼這些,他絕不會渴望。
可是,他擁有過,與女人嬌軟肢體的碰觸,還有罕有的失敗。
對他而言,太新奇了。
“你究竟想要什麼?”陸非遲凝望著她,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他相信,花曉也不例外。
“上次我便示意過了,你竟忘了嗎?”花曉聲音添了幾分委屈,她伸手,輕輕抓過他的領帶,而後踮腳,湊到他眼前,朱唇輕啟,隻吐出一個字,“你。”
陸非遲微頓,繼而眉心緊蹙,側了側臉頰想要避開她溫熱的呼吸。
“你不想知道,權勢與利益不能帶給你的奇妙感受了嗎?”花曉笑了笑。
陸非遲本避開的動作一僵。
下刻,花曉突然拽著他的領帶,拉到自己跟前,紅唇吻上男人的薄唇。
窗外夜幕逐漸降臨,天色陰沉。
書房內卻一片曖昧。
陸非遲隻感覺唇上一陣溫軟,大腦片刻的空白,他想要逃離開來,可是……身上並沒有排斥的感覺。
很奇怪的感覺。
唇齒相接,曾經於他而言僅是想象都難以忍受,而今,他卻在真切體驗著。
手緊攥著,一動未動。
可下秒,花曉淺淺喘息一聲,離開了他的唇。
陸非遲眸微頓。
花曉卻雙手撐著他的肩膀,湊到他耳畔,聲音低柔:“身子繃這麼硬,你還要忍啊……”話落,輕輕咬了下他的耳垂。
陸非遲隻感覺腦海中理智全無,從未有過的浪潮侵襲而來。
緊攥的拳鬆開,大手將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罩住,扣向自己懷中,唇立即便壓了下來。
二人的呼吸,糾纏在唇齒之間。
【係統:陸非遲好感度+20,當前總好感度:30.】
花曉喉嚨深處擠出一聲歡愉的笑聲,卻換來男人暗惱之下越發用力的吻。
不知多久。
二人氣喘籲籲的分開,花曉的唇微有紅腫,泛著紅潤的光澤,許是燈光作祟,她的眉眼似乎精致了些許。
陸非遲氣息同樣亂了,他急促的呼吸了兩下,看著她緩緩問道:“你用的什麼偏方?”他的聲音透著些許隱忍的低啞。
“什麼?”花曉挑眉。
陸非遲抿唇:“上次,你說治療過敏的偏方。”
花曉抬眸望著他精致的眉眼,看了好一會兒,“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陸非遲蹙眉:“你笑什麼?”
花曉笑意斂了幾分:“陸先生,這一次,沒用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