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宴廳,輕緩柔和的鋼琴曲靜靜流淌。
舞池中央,一對男女翩然起舞。
眾人目光中無一不詫異。
這是陸家家主第一次開舞,甚至……還同人這般親密。
花曉對於眾人的圍觀卻是不在意的,隻靜靜跟著舞曲而動,裙擺搖曳著,添了些彆樣的風情。
陸非遲垂眸,望著身前的女人,手中攬著女人纖細的腰身,隱隱嗅著她身上的淡香。恍惚中想到第一次跳舞時的場景。
那時,他第一次與人那般親密,新奇而又不自在。
如今,更多的竟是……熱烈。
不隻是身,還有心。
“在想什麼?”花曉抬眸,眉心微挑。
陸非遲望著她眼中的亮光,喉結動了動:“沒什麼。”
花曉雙眼半眯,低笑一聲,紅唇微動:“那……我好看嗎?”
陸非遲眸色漸深,看著笑的像隻偷腥貓的女人,心裡那種酥麻感又來了,抿了抿薄唇,沒有應聲。
“你啊,”花曉捏了捏他的手,“這副冷酷的模樣,真不招人喜歡。”
陸非遲感受著手心被捏的酥軟:“補上了。”他聲音沉沉。
“什麼?”花曉挑眉。
陸非遲望著她過於晶亮的眸,停頓片刻,仍舊麵無波瀾,目光卻不覺溫和了些:“上次晚宴,那支跳了一半的舞,如今終於補上了。”
“跳了一半?”花曉不讚同的搖首,“分明是你將我棄在舞池中了。”
陸非遲舞步倏地亂了一小步,很不起眼。
他那時,被她三言兩語戳中了心思,第一次……近乎落荒而逃的離開。
“不過,陸先生,”花曉笑開,“對你而言,那支舞,隻跳了一半,但我卻跳了完完整整的一支舞。”
說著,她轉眸朝宴廳角落,那個目光陰鬱盯著這邊的少年望了一眼:“顧家小少爺,很紳士。”
話音剛落,本搭在她腰間的手猛地收緊,陸非遲眉心緊皺,將女人困在懷中,不放鬆一絲一毫。
肢體接觸間,他甚至感覺到二人身子的契合。
“嗯?”花曉困惑,再看見陸非遲幽暗的眸泛出的零星怒火時,輕笑出聲,“陸先生……”
“陸非遲,或者非遲,”陸非遲打斷了她,“花曉,從今往後,你是我的未婚妻。”
所以,不用一口一個疏遠的“陸先生”叫著,叫的人心煩意亂。
花曉輕抿朱唇,在他的懷中懶懶邁著舞步,伸手爬上他的眉頭,將緊皺的眉心一點點揉開,隨後笑道:“嫉妒的男人,並不好看,”說著,她湊到他耳畔,“非遲。”
最後二字,她用的氣聲,致命的曖昧。
陸非遲隻覺耳畔一陣酥麻,將女人推開,垂眸緊盯著她的眼睛。
鋼琴曲徐徐停下。
陸非遲攥著女人的手沒有鬆開,仍舊站在舞池裡,緊緊望著她。
周圍人看著舞池裡的男女,不解其意。
下秒,陸非遲卻突然轉身,抓著女人的手朝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大門一開一合之間,花曉已被人抵在門後,眼前是男人灼熱的呼吸。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陸非遲垂首,吻上女人的唇。
【係統:陸非遲好感度+10,當前總好感度:80;顧燃好感度+5,當前總好感度:80.】
……
顧燃目光陰鬱望著那消失在轉角處的男女,手心還有血液的黏膩。
剛才那二人曖昧的耳語,親昵的動作,一遍遍往他腦海中鑽。
刺眼極了。
這滿廳的燈紅酒綠,他看著心中越發煩躁。
也許,當初他根本不該帶花曉出席那場晚宴,她就不會認識陸非遲,不會對他上心,也不會……成為他的未婚妻。
不。
也許,當初花曉找到他時,他不該說什麼“合作夥伴”,如今,卻連阻止她和陸非遲訂婚的身份都沒有。
一旁,似乎有人的目光傳來。
顧燃轉頭望去,另一邊,黑暗的角落中,陸沉坐在那兒,原本張狂的眉眼,此刻卻是一片頹靡。
他也看見了他。
顧燃最終收回了目光。
他們都利用過那個女人,也傷害過那個女人。
如今,卻又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情緒。
花曉,真是個禍害。
……
花曉回了學校。
一切如以往,卻又有些不同了。
以前,她是被花家忽視、被眾人嘲諷的對象,如今,她卻成了陸非遲公開承認的未婚妻。
在這個非富即貴的校園中,多得是想要攀高枝的人。
隻是,花曉對這些轉變不以為意,她最滿意的,隻有樣貌上的改變。
陸非遲八十的好感度,也讓她的容貌越發驚豔。隻是,有陸非遲這座“大山”在,學校裡她注定與桃花無緣了。
這日,訂婚宴過去的第七日。
花曉從教室出來時,天色有些晚了,夜風涼爽,無星無月。
隻有昏黃色的路燈映著幽靜的馬路,蜿蜒到前方。
轉角處,一個路燈杆下,少年正安靜斜倚著,英挺的樣貌多了絲內斂,天子驕子的驕傲不見,張揚的眉目此刻卻一派空洞。
他立在那兒,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花曉停下腳步,半眯雙眸。
很熟悉。
曾經原主被利用的那一個多月裡,少年每晚都這樣等著她。隻是那時,少年張狂的叛逆讓他更為耀眼。
陸沉。
“好久不見,陸同學。”花曉頷首,笑了笑。
陸沉喉結動了動,最終也點點頭:“好久不見。”聲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