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她說過,喜歡這張臉的。
扶閒雙眸微動。
她喜歡這張臉……
……
翌日。
花曉揉著眉心,果真是萬年瓊漿,她竟喝醉了。
不過,她隱約記著昨日那小仙君好生熱情,還擁著她一遍遍喚她的名字。
身側,似有細微動靜傳來。
花曉勾唇,溫言軟語:“小……”
而後頓住。
她看著正坐在石凳上的扶閒,一襲白衣勝雪,容色平靜無波,眉目微垂著,禁欲又華麗。
花曉心中輕歎,這般好看的臉,可惜了……
“上神可曾見過一個小仙君?”花曉問道。
扶閒眉目一冷:“未曾。”
“昨夜,是你?”花曉蹙眉。
扶閒容色平靜,麵色無波反問道:“你覺得呢?”
花曉眉目微揚“想來昨夜那人那般熱情,也不是你這冷冰冰的人,”再者道,他曾飲忘川水,“那上神來我這兒……”
扶閒薄唇緊抿:“當初我曆萬年劫,你曾替我承下一記神雷,我欠你一次。我會補償你,也算……”說到此,他聲音緊繃,字字似從牙縫擠出,“……兩不相欠。”
“元是因著此事啊,”花曉輕笑一聲,赤腳走到他身前,聲音嬌軟,“上神還記著我曾替你擋下一記神雷啊?”
扶閒垂眸,淡然道:“我隻記得此事。”
花曉思索片刻:“補償便不用了,上神彆再來……”
話道了一半便停下。
隻因扶閒正抬眸望著她。
不知是否她的錯覺,總覺得……扶閒今日竟與往日有些許不同。
以往他聖潔疏冷,眉目雖好看卻讓人不敢褻瀆。而此刻……他眼尾泛著一絲紅,雙眸水波微轉,雖仍舊禁欲模樣,但那俊美無儔的臉卻添了幾分誘人。
讓人忍不住想要……欺壓。
“不用了?”扶閒反問。
花曉微頓,美目微動:“你若想補償,也不是不可……”
畢竟,這張臉太過完美。
扶閒隱在寬袖下緊攥的手微微鬆開。
“什麼補償都行?”花曉問。
扶閒望著她,不語。
花曉揚眉輕笑一聲,紅紗翻飛間,朱唇輕啟:“脫衣裳吧。”
扶閒怔住,反問:“什麼?”
“不是補償嗎?”花曉目光,自他的身子一掃而過,“我要的補償,便是你將外裳脫了啊。”
扶閒喉結一緊,她不過輕描淡寫一眼,他卻覺得……如被望穿。隻是,他有想過她素來縱肆,卻未曾想竟這般……大膽。
“上神難道在等我幫你?”花曉掩唇輕笑,走上前去,“也不是不可……”
扶閒嗅著馨香漸近,心中一慌,腳步不覺後退半步:“胡鬨。”他輕斥。
花曉笑意一斂,掃興道:“無趣。”
話落,起身便朝外走去,“比起那乖巧可人的小仙君,上神你……”她搖搖頭,“乏善可陳。”
扶閒身子一僵,昨夜,她明明在他懷中,叫的卻是那“小仙君”。
而今,她依舊離開的還不留戀。
“回來。”氣弱的聲音,極輕。
花曉停下腳步,眉眼帶笑站在門口,背後是縹緲的仙霧,吹著她身上紅紗墨發拂動,她挑眉問道:“上神想好了?”
扶閒抿了抿薄唇,良久垂眸:“幫我。”
花曉低笑一聲,走到他跟前,並未立即動作,隻是抬眸望著他,呼吸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下頜,勾動的他喉結微動。
她分明什麼都沒做,扶閒卻隻覺她目光分外火熱,身子如著火一般:“你……”他剛要言語,身軀卻驟然緊繃。
花曉的手背,輕輕蹭著他的臉頰,而後慢慢下移,到喉結、鎖骨、胸膛,直至……他的心口。
扶閒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花曉的手繼續下移,越過他的肺腑,到達他的腰身,感受著指尖下,他的身子越發緊繃。
她伸手,環住了他。
扶閒身軀一僵,心口顫栗了一下,帶出一聲急促的喘息。
他乾脆緊閉雙眸。
耳畔,卻傳來女子一聲輕笑:“不過是替上神將腰封解開罷了,這般緊張作甚?”
扶閒睫毛微顫,睜眼便望見一雙含水的眸子。
花曉正望著他,隨意將腰封仍在一旁,手順著他鬆垮的衣擺探了進去,輕撫著他的腰身,直至緊緊貼著他的心口。
灼熱的掌心,微涼的胸膛。
“上神……”花曉以氣聲曖昧道,“你真要一動不動啊?”
“……”扶閒不語,薄唇抿得更緊了。
花曉撐著他光裸胸膛,看著白色袍服鬆垮垮垂在他的肩側,露出完美的肌理,聖潔無雙,可他那帶紅的眼尾,讓人忍不住……褻瀆。
“可就算你不動,”花曉複又低語,越發朝他靠近,甚至感受到他身子的熾熱,“有個地方,卻動了。”
“花曉。”扶閒驀地睜眸望著她,眼中帶著淡淡的魅色與隱忍,雙目更紅了,額頭一層汗。
花曉笑了笑:“我說的是你的心,你想到哪兒了?”她湊到他耳畔,“上神的心,跳的真快。”
扶閒呼吸一緊,明明怨她的放肆,可每一次她的手在他的身子遊走,都帶來心底的顫抖。
害怕卻……期待。
“你不是……隻脫衣?”他艱澀開口。
花曉挑眉:“依舊不動?”
“……”扶閒靜默,胸口的手,恍若能清晰感覺到她掌心的紋路。
不是不動,他甚至……想要將她擁入懷中,融入骨血。
從未有過。
良久,扶閒伸手,想要擁她……
懷中紅影卻已如一縷紅煙離去,花曉走到床榻旁,長腿翹起,光裸的足微微點了點:“你離開吧。”
扶閒一愣,隻覺心裡一空:“什麼?”
“我可不愛強人所難,”花曉望著他,“你既不願,便算了。”
扶閒怔怔望著她,心口仍灼熱著,肢體卻泛起陣陣冰涼。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道不出口。
說什麼?說不是強人所難?說他從未不願?
最終,他半是呢喃半是委屈道:“不可理喻。”嗓音喑啞。
花曉目送著扶閒離去。
【係統:宿主,你不是說不招惹扶閒了嗎?】
“對啊,不招惹,”花曉一頓,“怪他生的太美。”
【係統:……】
……
花曉再未離開上界。
許是她曾遊山玩水時發現,這世上的美人兒到底是少的。
卻也沒閒著,閒來無事便在上界遊賞一遭,倒也自在。
這日,她剛回仙府,便聽見兩個小仙娥悄聲議論:“那剛飛升的仙人好生俊俏。”
“據傳那可是得道高僧成仙,一生行善。怕是用不了多久,曆經仙劫後便升為上仙了……”
花曉雙眸一亮,這上界……無聊太久了,成日裡一成不變,而今,終於有人飛升了。
且還很俊俏。
她一揮手,徑自朝天門處飛去。
遠遠便望見一人穿著白色袈裟禦風而來的身影。
那身影在看見她時頓了頓。
花曉挑眉一笑:“小和尚,送上門來供我采陽補陰了?”
玄憫身子一抖:“師妹。”
……
雲之崖。
扶閒坐在玉榻上,雙眸緊閉,麵色平靜,周身的神光難得的寧和。
可下刻,他卻恍惚感覺到一隻泛著瓷白光澤的手,從他的背後伸出,一點點探入他的衣擺之下,將他的白衣扯得鬆垮。
他心亂如麻,額頭升起一層汗,眼尾潮紅,如被火燒一般。
她的身子緊貼著他的後背,一點點纏繞進他的心尖。
曖昧的喘息,交纏的肢體……
扶閒驀地睜開雙眸,仍細細喘息著,神色空濛。
那是夢境。
三年來,第一次入眠。
心口仍在飛快跳動著,後背儘是汗。
數萬年來,第一次……做了這般旖旎的春夢。
扶閒起身,走下玉榻,走出宮宇,看著雲之崖一片空蕩蕩,呆怔片刻,朝外飛去。
眾多仙人在悄聲道著什麼,神采飛揚。
他視若無睹而過。
卻在聽見一人的話時,頓住腳步,轉頭看向那仙人。
那仙人也看見了他,神色恭謹:“上神。”
“你方才,說什麼?”扶閒問道。
仙人忙道:“有人飛升了。”
“繼續。”
“那人去了花曉仙子的仙府,仙子還說……還說要……采陽補陰。”
仙人最後一字還未說完,眼前便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