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浪社,這是從八千多份投稿之中奪得頭籌的一篇,但是同一篇文章,卻隻在星野社那裡拿到了d評級……”
庵歌姬錯愕地說:“這也太兩級化了吧?”
她回頭,衝著同樣露出意外表情的家入硝子問道:“硝子,你的是a級對吧?”
“……嗯。”家入硝子點了點頭,“但是我隻寫了兩個小時,自己也沒想到會是a……”
“是嗎?”庵歌姬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了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表情,“拋去白浪社的評選不說,這篇,夏油也算是認真寫了兩個星期的吧?比我們這些人裡的誰都要寫得更認真,也不該是d級啊……”
沉默持續了一會兒。
“悟。”
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回複,麵無表情的夏油傑突然開了口。
他問道:“星野社的那個姑娘……花梨純,她討厭我嗎?”
“怎麼可能?”五條悟皺起眉,“傑,我知道你不太喜歡星野社的風格。你是覺得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花梨,她又認出了這篇文章是你寫的,所以故意給你低評級嗎?”
夏油傑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向了五條悟。
“我絕對沒有對她說過和你有關的任何事情。”五條悟直視著夏油傑的眼睛,“也絕對沒有泄露我們向星野社投稿的事情。因為投稿,我這兩周裡甚至根本沒有聯係過她,就是為了保證結果公平。”
“……是嗎?”
捏著回信的修長手指動了動。夏油傑緩緩將回信折疊了起來,收在了口袋裡。
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傑,你要去做什麼?”
聽見五條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夏油傑的步伐絲毫沒有停頓:“去找花梨純仔細問一問。”
下一秒,一隻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令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去。”
五條悟就站在夏油傑的背後。他的手一直按在夏油傑的肩膀上,沒有鬆開,仿佛夏油傑不同意的話,他就不會放手。
黑發少年微微歎了一口氣,語氣中有些無奈。
“想來就一起來吧,”他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隻是想好好問一下她把我的文章評為d級的理由罷了。”
見狀,五條悟也鬆了一口氣。
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教室外,留在教室裡的人臉上都殘留著尚未消退的驚愕。
“夏油前輩已經拿到了白浪社的新人獎第一了吧?”灰原雄喃喃說道,“這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了吧,為什麼還要對星野社的評級那麼在意呢?”
“正是因為拿到了白浪社的第一名,才會在意星野社的評級啊。”七海建人在一旁說道,“畢竟差距也太過明顯了吧。”
“……”
就在這時,庵歌姬突然發出“啊”的一聲。
“要上課了。”她說。
“哇,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久……”灰原雄連忙拉了七海建人一把,“快回去教室吧!”
一年級與三年級分彆告辭。上課鈴響起時,空蕩蕩的教室裡,隻剩下家入硝子一人:“……”
很快,教室門被推開,夜蛾正道大邁步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教室,神色嚴肅了起來:“硝子,怎麼隻有你一個?另外兩個家夥跑哪裡去了?”
家入硝子攤開了手:“吃壞肚子,跑廁所去了。”
夜蛾正道:“……”
“太好了,響凱老師還打算繼續追逐文學夢。”
放學的路上,回憶起響凱拿出讓花梨純看的事情,灶門炭治郎忍不住說:“我差點還以為響凱老師要放棄了。”
“是啊……”
花梨純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當時的情景。在她和響凱逐條討論的問題時,好幾次,響凱的表情簡直都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寫得不夠好而哭,還是因為多年之後再一次看到希望而哭泣。但是不管是哪種原因,她都希望自己這一次能幫助響凱走到最後。
一路走到十字路口,兩人在岔路上道彆。花梨純朝著星野社的方向走去。
然而,等抵達通往星野社的斜坡時,她卻遠遠看見斜坡儘頭的拐角處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身穿黑色製服、戴著圓形墨鏡的白發少年站在斜坡最下方的電線杆前,像是已經在那裡等待了很久。隔得很遠,他就已經注意到了花梨純的存在,朝著她的方向轉過頭來,舉起手臂揮了揮。
“五條悟?”花梨純不由得有些驚訝,“他找我有事嗎?”
而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從五條悟身上轉移到從他旁邊走出的另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