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原本以為霍元霽什麼也聽不見,又覺得逗弄他很有意思。

所以他說話沒有遮攔,也沒有考慮後果,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霍元霽一直都是一副運籌帷幄、高瞻遠矚的模樣,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乖巧,任人擺弄的樣子。

關鍵是宣若魚說了什麼,他非但不知道,還很配合地給出反應,讓人忍不住偷笑。

宣若魚一時得意忘形,說出了那樣一句話。

沒想到霍元霽這廝竟然聽得見。

宣若魚忽然被抓包,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不是聽不見嗎?”

霍元霽嘴邊掛著淺淺的笑,站了起來,“因為想聽見你的聲音,所以,我就好了。”

他的聲音無比自然,不像之前那樣忽大忽小。

讓人確信,他是真的好了,能聽見了。

因為想聽見他的聲音,才好的這麼快。

他這樣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示愛,讓宣若魚心底產生了異樣的情緒。

這種情緒讓他無法與霍元霽正麵對視。

他轉過身去。

也許是來自於背後說人的窘迫,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情緒的來源。

為了掩蓋心虛,他故意放大音量,不服輸似的問道,“那你聽到了多少?”

他之前還洋洋得意自言自語,一副計謀得逞的狡黠。

忽然間換了個樣子,帶著些許扭捏的小羞澀,想發怒又隱忍,有種讓人出乎意料的反差萌。

看在霍元霽的眼裡,內心酥了一片。

霍元霽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他身後,再次說道,“就聽見你說——‘元霽哥哥,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元霽哥哥”四個字被他用一貫懶散的語氣念出來,在這樣的氛圍下,讓人感到特彆羞恥。

宣若魚:“……”

操,他有那麼軟嗎?

關鍵是,他根本不是這樣說的。

宣若魚皺眉,開口爭辯,“我是這樣說的嗎?你的耳朵不但非常靈光,現在還會改詞了?”

他的語速有點快,說完,丟下霍元霽,一個人走了。

事情解決,霍元霽也能聽見,他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

家裡人知道他出來,剛剛還給他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回家吃晚飯。

霍元霽看著他不打招呼就離開,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來了,他的聽力剛剛恢複,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不想讓他那麼快就走。

他難得反思了一下,應該為剛剛的輕佻行為道歉。

“對不起,我剛剛開玩笑的。”

宣若魚聽見他道歉,也覺得自己仗著彆人聽不見,亂說話不太對,既然對方遞來台階,他也就順坡下驢了。

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霍元霽笑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之前還說了我什麼?”

宣若魚:“??”

霍元霽:“表揚我,你和中醫師怎麼表揚我的,我想聽。”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請求,卻又那麼理直氣壯——

——我想聽,說給我聽。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宣若魚含糊其辭,“你明明能聽見了,為什麼不早點說!”

他的聲音不大,看起來凶,卻完全沒有惡人先告狀的氣勢。

好似張牙舞爪的小奶貓,呲著虎牙,卻毫無殺傷力。

霍元霽溫柔又禮貌地回答,“對不起,下次我要是能聽見了,一定馬上告訴你。”

“那你現在能說了嗎?”禮貌地詢問,“剛剛表揚我什麼?”

宣若魚好似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被逼得沒有了脾氣。

不管他再說什麼,對方都能微笑著賠禮,滿足他的所有要求,然後再繼續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

“表揚你愛乾淨。”宣若魚不想再和他繞來繞去,直接說了,“醫生剛剛說了,給你把脈之後你會洗手,針灸的時候都不敢碰到你。”

霍元霽笑道,“這不是在表揚我。”

想了想,又問道,“還有呢?動畫片那個是什麼?”

“天線寶寶。”

想起這個,宣若魚笑道,豎了根食指在頭上,“插滿了天線,特彆像。”

霍元霽恍然大悟,“原來是在取笑我。”

宣若魚也覺得取笑他不對,而且還是彆人的痛處。

不過霍元霽也不想是很脆弱的樣子,他逞著強回了一句,“不行嗎?”

霍元霽低低地笑了起來,“行的,你可以取笑我,還可以觸碰我。”

似乎是覺得不夠,他還繼續補充,“隻有你可以,彆人都不行。”

他的語氣一點也不輕浮,溫柔又禮貌,像是在很認真地和宣若魚商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讓人無法抗拒。

宣若魚想起,從認識到現在,霍元霽似乎一點也不抗拒他的接近。

他當時打了黃主管,哭得矯情,還被他抱了一下。

現在想起來,莫非他剛到公司的時候,就被霍元霽這廝惦記上了。

為了顯得自己很柔弱,他當時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張大浴巾圍在身上。

浴巾本身就不太乾淨,上麵還有黃主管的血跡。

當時被霍元霽抱住,他都懵了。

誰能相信這是一個深度潔癖患者的行為?!

以前與霍元霽相處的畫麵,像走馬燈一樣,一幀一幀在眼前晃過。

他去寵物市場穿著長衣長袖,選貓時離得那麼遠,校園喂貓時在貓叢中穿梭,硬是沒有讓一隻貓近身。

種種跡象表明,他是真的有潔癖。

但,他卻是霍元霽唯一的例外。

宣若魚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更不敢大聲質問“你是不是一早就看上我了?”

“我摸你乾什麼?我為什麼要摸你?你有什麼好摸的?”宣若魚一連說了好幾個問句,又快又急,好似說得慢了,就會被誰咬一口一樣。

說完,丟下霍元霽,往停車場走去,有點落荒而逃的既視感。

“我要回家了。”又覺得走得很突然,很沒有說服力,強行補充,“家裡等我吃飯。”

霍元霽笑著跟了上去。

宣若魚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正準備關閉車門的時候,霍元霽抓住車門。

他把手伸到宣若魚麵前,攤開。

掌心裡躺著一顆紅色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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