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奪子 德妃盤算(1 / 2)

“咳咳——”

張氏看了眼自家老頭, 又心疼不已的摸著自家兒子的臉,忍不住埋怨起來,“我這兒子我自己都沒舍得動一根手指頭呢。”

少年也是憤恨的握緊拳頭,死死的瞪著聽竹。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敬安突然擺擺手, “這裡是天子腳下, 不是鄉野市集, 成何體統!”

聽到自家老頭的話, 張氏隻能不情不願的坐下來, 然後對著那張紅木椅子上下打量, 像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好的木頭。

“你母親向來如此,莫要與她計較。”沈敬安目光溫和的看著自己女兒,“皇城之中,四處都是達官顯貴, 你一人在這深宮裡必定是如履薄冰寸步難行,爹爹知道你的不易。”

沈榆微笑以對,“還是父親明白女兒的難處。”

“那也不該打人呀。”張氏不由嘀咕起來。

沈敬安立馬瞪了她眼,“你一個鄉野村婦懂什麼, 出了這裡,外頭隨便一個人就能要了你我三人的命,你竟還敢不知所謂口出狂言, 是嫌你我三人命不夠長嗎?!”

驟然被嗬斥一頓,張氏頓時啞巴了起來, 可思及外頭那些死氣沉沉的奴才, 她一路過來也慎得慌, 但是自己女兒都當了娘娘,旁人哪還敢對她們怎麼樣。

“快給你阿姐道歉!”沈敬安怒目看向自家兒子。

後者立馬瞪大眼,脫口而出, “憑什麼!”

沈敬安氣的上前揪著他衣領,怒聲嗬道:“就憑她是你阿姐,平時我教你讀聖賢書,你的禮儀尊卑都讀狗肚子裡去了嗎?!就這樣還想考秀才,豈不是要丟儘我沈家的臉!”

沈榆端過茶盞輕輕抿了口清茶,記憶中這是原主父親第一次支棱起來,平時那都是兩袖清風俗事不理。

“無妨,都是一家人。”她語氣溫和。

聽到這話,沈敬安更加不悅,在他的逼迫下,沈子聰隻能不情不願的低下頭,“對不起,剛剛是我說錯話了。”

沈敬安此時隻覺得恨,恨自己有個如此愚笨的兒子,竟還看不清形勢,那些權勢滔天的達官貴人都要往宮裡塞人,如今這麼好的機會,那是祖墳冒青煙,隻要女兒稍微和德妃娘娘言語幾句,那兒子的秀才無疑是板上釘釘!

他可都聽說了,女兒是由德妃娘娘一手扶持起來的,德妃娘娘父親那可是禮部周尚書,彆說一個小小的秀才,哪怕進士也是不在話下,今後兒子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也是輕輕鬆鬆。

“你弟弟向來頑劣,待回去為父必定狠狠責罰!”他氣的胡須抖了起來。

說到這,又坐回原位,一副欲言又止,“為父聽說皇上對你頗為寵愛。”

“再寵愛不還隻是個小小的貴人,我聽說這貴人是最小的娘娘,誰都可以壓一頭。”張氏嘀咕了起來。

沈敬安頓時怒目而視,後者才收斂起來,閉嘴不言。

無知婦人不懂規矩,但沈敬安自然知道其中不易,一個沒有身世背景的宮女,想要升為貴人無疑是難如登天,這宮裡頭多少家世顯赫的名門閨秀卻也隻是個貴人,可想而知皇上對女兒的寵愛,當然,其中肯定少不了德妃娘娘的提拔。

“我知曉你在宮中獨木難支,但也要記住,得寵思辱,安居慮危,念念有如臨敵日,心心常似過橋時,切莫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定要小心謹慎行事,方可不讓人拿住把柄。”他神色凝重的叮囑道。

昕文這時不急不緩的上了熱茶,雖然有些不情願,可到底這都是主子的親人,總不能把事情做太難看。

張氏喝了幾口,嘗不出一點味,倒是對這個杯子極其感興趣,似乎恨不得待會將它一起帶走。

院子裡的宮人都竊竊私語,忍不住低笑出聲,沒想到主子的家人會如此粗俗,與主子那可真是天差地彆。

聽竹將門給關上,隔絕了外頭一切聲響打量。

“其實為父知曉你的難處,如若你與旁人一樣,在朝中有親眷,對你也是一個助力。”沈敬安沉吟道。

他一開口沈榆就知道打的什麼算盤,當即一臉認真,“父親有話不妨直言。”

沈敬安看了眼自家兒子,突然輕咳一聲,“你弟弟如今也到了考取功名的時候,這德妃娘娘如此看重你,若是你能求求她,替子聰解決秀才一事,屆時再讓他入朝為官,你們姐弟相互扶持也能越走越遠,不是嗎?”

聽到這話,張氏瞬間眼前一亮,連忙點著頭,“對對對,你弟弟有出息了,你肯定也能跟著沾光。”

聽竹都有幾分聽不下去,一個不懂長幼尊卑的草包,還想入朝為官?

沈榆像是在認真思量此話的可行性,一直低著頭沒有出聲。

張氏給兒子使使眼色,後者隻能不情不願的上前跪倒在地,“之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姐姐不客氣,以後我必定什麼都聽姐姐的。”

“是啊是啊,你弟弟現在知道錯了,你就幫幫他吧,你就一個弟弟,你不幫他還能幫誰?”張氏一副苦口婆心的勸了起來。

沈榆眉間舒展,在宮裡頭待久了,乍一聽這種話的確讓人想笑。

幫,當然要幫,自己幫她們當秀才光宗耀祖,她們幫自己去死,何樂而不為。

“父親說的我會仔細思量,若是可以必定會向德妃娘娘提及,但此事無法操之過急,你們在宮外等消息即可。”她正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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