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目的(1 / 2)

花榕不由看了眼女子的背影, 窈窕纖細, 清婉大方,思及記憶中那個跪在娘娘麵前謙卑膽怯的宮女,如今的確是天差地彆。

都說宮裡的花都是帶刺的,換作以往的蘭貴人, 眼皮子底下死了一個宮人, 此時怕又要嚇得不眠不夜幾日,所以說人都是磨礪出來的。

“驚擾了皇上, 自然罪不可赦,如今皇上一心都在緒昭容那, 蘭貴人還是多想些辦法留住皇上, 一些不長眼的奴才分不清主次,自然是要處置的。”花榕恭聲道。

好似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沈榆隻是輕聲附和,“姑娘說的對。”

待來到紫華殿, 縱然行宮有清風拂過,可屋裡還是放了兩桶冰,兩名宮人正在搖扇, 陣陣涼風吹向軟榻的方向。

德妃坐在那一個人對弈, 大約環境涼爽了, 心也就沒有那麼煩躁, 眉眼間頗有幾分悠然自得。

“嬪妾叩見娘娘。”沈榆屈身行禮。

花榕看向那幾個宮女,後者立馬退了下去,屋裡瞬間隻剩下三人。

隨手落下一子,德妃沒有給她眼神, 沈榆也沒有動作, 一直屈身半蹲在那。

屋內隻剩下棋子落下的清脆聲, 良久,才響起一道懶倦的聲音,“皇上剛剛在你那坐了一會?”

花榕立馬搬了條紅木圓凳過來,但沈榆依舊沒有落座,隻是低著頭略微不安的道:“有朝中大臣求見,所以皇上就回去處理政事了。”

端過茶盞抿了口清茶,德妃睨了她眼,“皇上近日一直被緒昭容纏著,難得來你這一趟,你就這樣讓人走了?”

輕飄飄的語氣聽不出任何喜怒,沈榆低著頭不知如何辯解,“嬪妾……嬪妾如何能阻止皇上處理政事。”

不同以往,這回德妃沒有嗬斥她無用,反而親自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冰冷尖銳的護甲緩緩滑過她臉頰,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在她臉上來回掃量,似在端詳著什麼。

“你生的不比緒昭容差,怎麼就沒學會她半點癡纏人的功夫。”德妃像是在惋惜。

忽然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餘光斜了花榕一眼,後者立即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繡著騰龍的荷包遞給她。

沈榆麵露不解,可雙手還是接了過來。

“既然你不中用,那本宮就替你想想法子。”德妃懶懶的靠在那,語氣聽不出任何波動,“若是皇上下回再來尋你,你便將這個贈與皇上,說點好聽的話,最好讓皇上日日佩戴在腰間。”

縱然荷包是封好的,可依舊散發著陣陣幽香,沈榆睜大眼,似乎有些膽怯,“宮中不許用禁藥,若是被皇後娘娘發現,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德妃斜了她眼,“誰告訴你這是禁藥,你當本宮與你一樣蠢笨無腦嗎?”

花榕輕咳一聲,示意她先將人穩住。

揉了揉額心,德妃語氣放緩,“此物對皇上自然是有利無害,你放心送出去就是,等過一段時日,這宮裡便無人再與你相較長短,升位有孕自然都不在話下。”

沈榆一臉半知不解,許是又不敢違抗,隻能乖順的將荷包塞進懷裡。

見此,德妃才笑著道:“你是本宮的人,隻有你越來越好,本宮自然也開心。”

聞言,女子自然是恭順的低下頭,“嬪妾自知愚笨,還得多虧娘娘從旁指點。”

許是想到什麼,她忽然欲言又止的道:“嬪妾見皇上在為緒昭容一事憂心不已,因昨夜那條蛇衝撞了緒昭容,故而龍顏大怒扯了餘管事的職,想必皇上定會給緒昭容討回公道。”

聽到這話,德妃隻是眼簾低垂,“你覺得這事是本宮做的?”

“嬪妾不敢!”她麵露惶恐。

德妃沒有說話,嘴角反而牽起一個淡淡的弧度,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花榕則上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沈榆自然沒有多加逗留,一步步很快就消失在內屋之中。

屋裡重新恢複寂靜,德妃捏著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之上,可下一刻又眉間微蹙,似在替黑子思索這步棋改怎麼走。

花榕回到屋裡,心情頗有幾分複雜,“娘娘此舉縱然神不知鬼不覺,可若是被查出來,蘭貴人這顆棋子怕是就要廢了。”

似乎替黑子想到了出路,德妃眉眼逐漸舒展,“廢了就廢了,也免得整日礙本宮的眼。”

若不是上回因紅疹無可奈何,她也不會出此下策,每日看著一個婢女飽受皇上寵愛,她心裡如何能舒坦,孩子當然還是自己生的好,旁人生的定都養不熟。

“可若想再扶持一個,未必能有蘭貴人這般資質。”花榕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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