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聽竹不由了然一笑,“皇上若是知道主子這番心意,定然心中歡喜。”
拿起勺子喝了口藥膳,沈榆笑而不語,大理寺查了這麼久還沒有動靜,可見隻是雷聲大雨點小,霍荀不可能因為自己而讓二皇子沒有了生母,這時候得看吳婕妤的決心大不大了。
隻是陳妃未免太過安靜,以對方的行事作風一定還憋著什麼法子想轉移視線,既然從孩子下手會惹怒霍荀,那麼如果從她身上下手就未必了。
這日霍荀並未過來,大抵還是在為朝廷上的事而忙碌,次日去長春宮請安時,許是全婕妤不在,整個大殿都冷清了許多,連一向話多的趙淑容也不再七嘴八舌。
“昭儀娘娘這簪子真彆致,也就隻有配娘娘才能如此好看。”馨淑華忽然巴巴投來視線,滿臉都是羨慕。
旁邊的薑淑容也連忙搭話,“昭儀娘娘天生麗質,自然是戴什麼都好看,哪像我們再如何打扮也是那樣。”
“那是自然,這禦花園的花在昭儀娘娘身邊都黯然失色了。”趙淑容趕緊附和起來。
氣氛相較於昨日截然不同,各種吹捧聲層出不窮,宮裡頭向來如此,沈榆隻是靜靜的抱著湯婆子坐在那,偶爾笑著回應一句。
陳妃今日格外安靜,也隻是低著頭在品茶,對於安華寺一事好似一點也不在意。
“皇後娘娘駕到!”
隨著皇後出現,眾人立即起身行禮,“臣妾叩見皇後娘娘!”
皇後今日穿了身酒紅流彩牡丹雲紋蹙金宮裝,鬢邊流珠擺動,好似昨夜未曾休息好,又或者還在因全婕妤一事而動怒,眉眼間門略顯疲倦,神色也有些嚴肅。
“起來吧。”
看了眼眾人,她眉頭一皺,“宮中是非多,本宮平日也未曾管束,的確有愧皇上的交托。”
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喜怒,眾人也隻是低著頭,隻以為她又要拿全婕妤一事來警醒她們。
“昨日,有一禁軍在喝醉後,竟口出汙言穢語辱沒宮妃清白,好在事情並未傳開,本宮已將相關人等一一處死。”皇後正聲道。
霎那間門,眾人不由低頭議論起來,這是哪個不要命的如此膽大包天,這禁軍統領也不知道管管,倘若真傳開了,就算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還是娘娘處理及時,臣妾也聽說了此事,此人的確膽大包天,竟什麼話都敢說,也不知道有幾個腦袋夠砍。”陳妃滿臉肅穆。
許是被她這話勾起了好奇心,馨淑華不禁問道:“此人究竟說了什麼?若是真汙言穢語,不如割開他嘴灌入水銀,今後便無人再敢如此膽大包天。”
趙淑容不由多看了她眼,“此法倒是不錯。”
吳婕妤眉心微蹙,一邊側著腦袋撫著流蘇。
掃過殿內眾人,皇後沉默半響,終是將目光投向沈榆,“此人稱是蘭昭儀青梅竹馬,自幼兩情相悅。”
話音剛落,其他人都是摒住呼吸麵麵相覷,當下也不敢在議論什麼。
陳妃恨恨的道:“最可惡的是此人竟然稱蘭昭儀後背有一顆紅痣,如此汙言穢語的確是死千遍萬遍都不足惜。”
“這……”旁人也都吸了口氣,眼神不由發生變化。
這不就是說明蘭昭儀未入宮前已經與人坦誠相待,尋常人豈會胡言亂語,必定是有所蛛絲馬跡才會這樣說,可是這是不是處.子之身也就隻有皇上才知道了,皇上應該不會容忍此事,不然那還得了。
沈榆坐在那麵不改色,似有疑惑,“臣妾不知有何青梅竹馬,不知此人是否有被處死,臣妾也想與其當麵對質,免得風言風語肆意流傳。”
“不用想也知道是無稽之談!定是彆有用心之人眼紅蘭昭儀,才刻意編造的流言汙蔑後妃清白,皇後娘娘定要徹查源頭還蘭妹妹一個公道!”佟妃不由斜了眼陳妃的方向。
文妃也附和起來,“倘若任這種流言傳到皇上耳中,屆時無事也變成有事了。”
吳婕妤揉了揉酸脹的額心,怪不得近日如此安靜,原來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還真被她這蘭妹妹給說中了。
“是非自在人心,蘭昭儀為人闔宮上下都有知曉,倘若真對峙難免會惹人非議,隻要處死源頭想必也就無人再議論。”貴妃緩緩道。
皇後此時也十分疲倦,沉默了半響,終是出聲道:“人還未處死,倘若真是有心人構害,處死反而不妥,既然蘭昭儀想要對峙,那就如此吧。”
陳妃坐直了身子,神色認真,“可是這賊子倘若真有心構害蘭昭儀的話,那嘴裡必定沒有一句實話,不如皇後娘娘派人去附近村子尋幾個村民問一問,這是否走的近,鄰居親友必然是看在眼中,也免得那賊子胡言亂語汙蔑蘭妹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