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觸怒 口不擇言(1 / 2)

“可臣妾與吳婕妤從未有過不睦, 她為何要這樣做?”沈榆麵上有些難以置信。

佟妃歎口氣,意味深長的看向她隆起的腹部,“妹妹懷著龍裔, 這便是最大的罪過, 她得了二皇子撫育之權,自然也就不像以往那麼與世無爭, 誰不想更進一步呢?”

宮裡頭就那麼兩個皇子,雖說今後還未可知,但今後的事誰又說得準,自然是能除掉一個對手就除掉一個的好,亦能給二皇子掃清障礙,那吳婕妤的心思向來深的很。

“難怪……”沈榆苦笑一聲, 也不再多言, 隻是慢慢給兩人倒了杯茶。

誰攤上這種事都會心煩意亂, 好似知道她如今心緒揉雜,佟妃兩人也沒有再危言聳聽說一些糟心的事, 寬慰了幾句, 讓她莫要太憂心,萬事以龍裔要緊。

沈榆自然是點頭稱是, 好像此刻已經有些心事重重, 見此, 佟妃兩人便也各自離去。

出了頤華宮,外頭依舊下著小雨, 各自由宮人乘傘坐上轎攆, 望了望著春雨綿綿的天,文妃神色有些複雜,這些事她從來不愛摻和, 也懶得摻和,可是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女兒想想。

她可以不在乎身外物,但是女兒今後勢必要出嫁,皇上心思還未可知,如今賣對方一個人情,今後對方亦能替她在皇上麵前說上幾句話,說不定能挑個好額駙,那這已經是她畢生所求。

“這吳婕妤也是大架勢,往日在德妃手底下倒是一點也看不出她還有這等本事。”佟妃拂了扶鬢邊流蘇,不知為誰感歎,“沒有家世的妃嬪,在宮裡總是這樣步步維艱。”

倘若換作德妃在時,看吳婕妤哪敢說一個字,說到底還是覺得如今有了二皇子這個籌碼,也就不需要再依靠旁人,乾脆過河拆橋清除障礙,隻是對方忘了一點,如今的蘭昭儀哪裡還是曾經的蘭選侍,皇上的心在哪裡公道就在哪裡。

“再顯赫的家世也抵不過皇上一人的心思,還是她糊塗了。”文妃歎口氣,繼而乘著轎攆遠去。

細雨打濕窗台,沈榆坐在軟榻前一邊翻著書,聽竹則在一旁收著茶具,語氣難免透著揣測。

“主子覺得佟妃娘娘當真沒有替大皇子奪位之心?”

隨手翻過一頁,沈榆頭也未抬,“凡事哪有絕對,審時度勢才能走的長遠。”

有人爭就放手,沒人爭就爭一把,誰不想給自己孩子最好的,但也要看清現狀,至少佟妃如今還沒有亂了心智。

佟妃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若是大皇子聰慧過人,那無論如何也會替孩子爭一把,倘若不是那塊料,自然而然也就歇了所有心思,安安心心給大皇子博個親王當當。

其實她們靠攏自己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自己沒有家世,必須依靠她們的幫忙,大家亦能互惠互利,但如果靠近貴妃,說不定隨時都會被卸磨殺驢。

一個人隻手遮天隻會惹來無數忌憚,大家相互合作,和和美美,彼此相安無事,皇後也輕鬆,但前提是要將那些不確定因素除去,不然這份安定隨時都會被打破,但佟妃她們不敢動手,所以也隻是多番明裡暗裡告訴她其中危害。

也不急,總有讓她們衝的時候。

但有些人勢必要先解決,蠍子尾巴的針雖不起眼,可卻是會要人命,這種隱患沒有必要留著。

這場雨下到申時才停,霍荀是酉時來的,一般這個時辰都是要留下陪她用晚膳,然後再回清心殿處理公務。

隨著屋外的通報聲響起,她剛扶著肚子走下軟榻,男人就已經邁進了內殿,順勢扶住了她胳膊,聲音醇厚,“朕說過,今後無須多禮,這是命令不可違。”

聞言,沈榆麵露幾分無奈,“皇上的話臣妾豈敢違抗。”

“雨天路滑儘量少出門,朕得空就會來看你。”

男人眉眼溫和,意從心起,“朕想了個字,你看看。”

許是早就得到了吩咐,李長祿沒多久就端來了筆墨紙硯,還都是研好的墨。

執筆時看見軟榻內側裡的虎頭帽,霍荀順勢拿過來打量幾眼,卻發覺尺寸好似不對,幼兒的頭圍不會如此大。

沈榆將針線都放進籃子裡,頗為感慨,“臣妾早日去了一趟宣寧宮,見二皇子還在因思念陳妃娘娘而哭鬨不止,不免心生憐惜,這麼小的孩子沒有了母妃,自然是整日哭鬨,不知為何就想著給二皇子繡一頂帽子,全當臣妾的心意,畢竟……陳妃娘娘多多少少也是因臣妾的緣故才意外死在火中。”

霍荀眼簾微垂,聲音低沉,“陳妃是意外身亡,與你無關,亦無須多想。”

沉默半響,似也生了些惻隱之心,霍荀看向李長祿,“去把二皇子接來。”

後者怔了下,繼而連忙點頭,“奴才這就去。”

縱然朝中流言蜚語,但霍荀依舊隻字未提,隻是提筆在紙上落下幾字。

如上回的各種不滿不同,這回他好似頗為中意,眼角眉梢間都是認真。

沈榆嘴角抿著一個弧度,拿起那張紙看了眼,上麵隻有兩個字,嶼,沅。

一男一女好似都不錯,沒有什麼特彆紮眼的含義,的確不會讓人矚目。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