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刑之下豈有假話?那奴才怎麼不冤枉旁人, 就偏偏冤枉你呀?”馨淑華上下打量了她眼。
趙淑容憋著一肚子火立即怒視過去,“你是把皇後娘娘當傻子,還是把貴妃娘娘當傻子, 誰乾這些事還留下話柄,我瞧著就是你在興風作浪,除開你還會有誰想撫養二皇子。”
“連個公主都養不好,如今竟然還想肖想二皇子,彆哪一日又讓你給養沒了。”
驟然被提到痛處,馨淑華臉色有些難看,當即不陰不陽的笑了一聲, “我是養不好公主,可總比有些人連肚子都沒大過強,自己生不出, 就去搶彆人的, 可憐玉淑儀差點背了這麼個鍋, 當真是最毒婦人心!”
整個大殿瞬間變成兩人的爭執場,文妃皺皺眉, “好了,成何體統!”
趙淑容捏著手帕依舊在那哭泣不止,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沈榆伸手扶了一把,“是非曲直皇後娘娘自會查明。”
“今日敢謀害龍裔, 明日指不定就敢謀害皇上,宮闈之中絕容不下此等歹毒之輩。”她淡淡的掃過其他人。
接觸到視線的人都不自覺低下頭, 整個大殿瞬間又寂靜一片。
似乎覺得自己的清白能得到申冤,趙淑容哭哭啼啼的回到位置上坐下,又冷冷的瞪了馨淑華一眼。
彆人不知道,難道她還能不知道?
這宮裡還有誰那麼急切的得到二皇子, 肯定是對方一計不成,然後又故意陷害自己!
馨淑華坐在那悠悠的喝了口茶,似乎覺得她的怨懟很可笑,如今人都死了,又去哪裡翻供,難不成貴妃娘娘還能讓死人起來說話?
“皇後娘娘駕到!”
隨著那一道暗紅朝鳳暗紋蹙金宮裝出現,眾人立即屈身行禮,“臣妾叩見皇後娘娘。”
宮中總有稀奇古怪的禍事出現,皇後早已習慣自如,許是有人代勞處理,神色也不見疲倦,反而目光炯炯有神。
“二皇子一事本宮已經聽蘭貴妃提及,宮闈之中竟有人暗害皇子,此事非同小可,無論是誰絕不容姑息!”
皇後眉頭一皺,目光如炬的掃過所有人,“倘若此人如今站出來悔過,本宮姑且從輕發落,若依舊靈頑不靈拒不悔改,那就隻能告知皇上從嚴處置。”
話落,整個大殿都是一片寂靜,眾人都神色各異,就是無一人站出來。
誰都知道皇後娘娘向來心慈手軟,從不會下死手處置,最多也就降位發至西苑,可若是通報給皇上,那丟了命事小,說不定還會殃及親族父母,但問題是她們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所為。
也是這玉淑儀命好,太後走了,如今又有一個蘭貴妃為其撐腰,誰讓她們沒有這麼好的命呢,自然是既得不到寵愛又連個皇子也搶不到。
“那宮女死前不是說了嗎?難不成重刑之下還有假話?”馨淑華看了趙淑容一眼。
後者臉色一變,“光靠一張嘴能說明什麼,她若說是你,難不成此事也是馨妹妹所為?”
一向沉默寡言的玉淑儀忽然站了起來,手裡還拿著一包金銀首飾,“回皇後娘娘,這是昨日貴妃娘娘在紅玥房中搜尋到的東西。”
纖雲上前幾步接了過來,隨後又放在皇後身側的桌子上,金鐲子銀簪都有好幾樣。
“紅玥還有兩個月便可以出宮,所以才會膽大包天被人用銀錢收買,從而在二皇子衣物上灑了桃仁粉,導致二皇子紅疹反複。”
玉淑儀抬著頭有條不紊的道:“這些首飾都是打了宮印,定是宮中妃嬪所賜,可這些都是尋常之物,搜尋起來猶如大海撈針,不過其中一物卻是有跡可循。”
她語氣一頓,“那赤金鐲子有磨損的痕跡,定是有人時常佩戴,而這個鐲子的宮印正是三年前的宮印,而非如今的宮印,嬪妾去尚宮局查看了三年前關於這一批赤金鐲子去處,總共二十個,皆分發在各個宮中,如果這時能查明誰宮中沒有此物,那麼範圍也能大大縮減。”
她又遞上一本名單冊子,纖雲也立即接過來遞給皇後。
聽到這話,殿內又響起不少議論聲,似乎都在思索自己有沒有這個鐲子,可是這麼久的事誰還記得。
“庫房裡那麼多東西,便是賞給下人也是在所難免,這個法子能說明什麼問題?”薑淑容質疑道。
“是啊,誰記得宮裡有這麼個東西,難不成都是謀害二皇子的凶手?”馨淑華不陰不陽的道:“玉妹妹終究還是年輕了些,這二皇子對桃仁忌諱竟然都不打聽清楚,也難怪出現這麼多紕漏。”
麵對一雙雙質疑的視線,玉淑儀神色不變,“嬪妾之責自然會承擔,可這赤金鐲子上還有玉蘭的香味,嬪妾讓太醫看過,這氣味與宮中的玉蘭霜如出一轍,紅玥不可能會有此物,嬪妾也從未在尚宮局領過此物,那麼定是長期佩戴者身上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