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音還沒說話呢,在屋子裡蔣徽聽到了動靜,走過來一看,發現這人有些眼熟,遲疑著問道:“任主任?”
這人還真是任主任,但卻是一廠,所以彼此之間都不怎麼熟悉,任主任也是照著楚音音名字打聽了這才找過來。
一進來就把提著東西往楚音音手裡塞:“楚同誌,今天真太感謝你了,詩雅本來說和我一起過來,但她本來就身體不好,今天又受了傷,我怕她身體受不住,就不讓她過來了。”
“應該。”楚音音點點頭,但是身體不好,為什麼還要往山上跑?
像是看出了她疑惑,任主任解釋道:“詩雅主要是想上山看看有沒有草藥,結果不小心就摔了一跤,幸好有楚同誌你們在幫了她,不然話……總之這點是我們心意,楚同誌你可千萬要收下。”
任主任拿來東西都放在袋子裡,楚音音看不到究竟是什麼,但簡單想都知道裡麵東西肯定不便宜,但不管便不便宜她都是不能收。
任主任完全不給楚音音拒絕機會:“楚同誌你一定要拿著,這是詩雅讓我一定送過來感謝你們,好了,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生怕他們不肯收,說完轉身就走了。
楚音音有些無奈,這點東西也不好興師動眾追出去,不然到時候鬨得誰都知道了。
她打開袋子一看,裡麵確實是一些好東西,有一塊熏肉不說,還有兩隻臘鴿子,剩下奶糖和牛乳餅乾也都不是便宜東西。
看來這任主任家裡條件還是挺好。
楚音音歎了口氣:“等以後再找機會送點東西還過去吧。”
蔣徽點點頭:“彆擔心,一廠家屬樓離這邊也不算遠,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碰到了。”
楚音音把東西都給放好,就去睡覺了,今天在山上忙活了大半天,幾乎是沾床就睡,等到第二天一醒來,才發現身上輕鬆了一點。
蔣徽應該是早就醒來了,床半邊都沒有了溫度,楚音音原以為他是去上班了,走出門就發現他正在走廊上忙活。
準確說是在鋸木頭。
大冬天早上,男人實打實忙活出了一身汗,厚重外套脫去,露出裡麵較為單薄裡衣,風吹過,麵料貼著身體,即便是遮嚴嚴實實,楚音音還是能看到他精瘦又貼著流暢肌肉腰身。
她忍不住耳根有點紅,走過去問道:“這是在做什麼呀?”
“之前你不是說想要個食盒嗎,這麼大怎麼樣?”蔣徽伸手比了比。
楚音音點頭:“這麼大夠了。”
她開始想是去木匠那裡打一個,但沒想到蔣徽昨天去山上時,就順便砍了不少竹子回來,現在用竹片一拚,做出來食盒比木匠那裡買還要好看。
楚音音實在太驚喜了,她怎麼不知道蔣徽還會乾木工,這也太能乾了吧!
這還不止,很快她就發現不遠處放著一個木盒子,上麵還帶著裝好了鎖扣,這次不用問了,楚音音一下就想到了,這是蔣徽特意給她做放錢票盒子。
當時她就念叨著家裡那個盒子太小了,蔣徽什麼都沒說,但他卻記在了心裡,昨天有時間去山上第一件事就是找木材,今天又一早起來把這些給做好了。
楚音音看了看周圍,發現走廊上這會兒正好沒人,就飛快在蔣徽臉頰上親了一口,蔣徽還沒反應過來呢,楚音音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覺側過了臉:“好了快點乾活。”
蔣徽沉聲笑了笑,也沒逗她了。
那個木盒子特彆難打,但用竹子做成食盒就方便一些,蔣徽頭也不抬弄著,楚音音一邊做飯一邊問他:“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還會做木工?”
“複雜也不會,打點小盒子還成,之前沒能上學後,我就想著要去學一門手藝,和縣裡木工學了三個月,就學了點皮毛。”
蔣徽說雲淡風輕,可楚音音知道那段時間有多麼難熬。
當時蔣徽考上了中學,但鄧鳳逼著他把名額讓給了蔣玲,那段時間蔣徽是真覺得自己再也上不了學了,想給自己謀條出路就去學了木工。直到後來陰差陽錯考上了中專,這才學會了機械工程,後來慢慢成為了工人。
楚音音笑著道:“沒事兒,如果你真成了個木工,那咱們以後要用什麼可就都不用愁了。”
蔣徽也笑了,這些經曆對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可他媳婦會心疼他,每次說到這些都會想方設法安慰他。
食盒沒過多久就做好了,剩下還有一根竹子,蔣徽想了想,從當中鋸了兩節比較粗壯下來,又在側麵較高地方鑿了個口子,遞給了蔣榆和蔣樟。
“爸,這是啥?”經過昨天事,蔣樟雖然對蔣徽還沒有楚音音那麼喜歡,但在他小小心裡,已經充滿了對爸爸崇拜,終於能毫無彆扭喊出一聲爸了。
“存錢罐,你們以後要是有錢就往這裡麵塞,等滿了再拿出來。”
竹子裡麵本來就是空心,隻要開個洞,不就是個天然存錢罐了嗎。
蔣榆和蔣樟聽完之後特彆開心,對於小孩子來說,能有個自己小金庫是件特彆令人開心事,立馬道:“那我以後壓歲錢都不要買零食吃了,都放進這個小罐罐裡。”
這樣等到存錢罐塞滿,再一打開,那該多有成就感呀!
楚音音就拿了兩塊錢出來,一人分了一塊:“現在就可以試試了。”
兩小隻還沒上學,也就沒零花錢,這會兒陡然拿到了一塊錢巨款,興奮不行,塞到竹筒裡麵後,還一直眯著眼睛往裡麵看,時不時又晃一晃竹筒,看裡麵錢還在不在。
楚音音隨他們折騰,自己則是把昨天摘回來梨子洗乾淨了煮水喝,往裡麵放了點枇杷葉,枇杷葉是在院子外摘,那裡有一根很大枇杷樹,果子很少,但葉子挺多,這兩天越來越冷了,她聽到蔣徽有點咳嗽,枇杷葉和梨子一起煮水喝也能起到點作用。
關嫂子來時候她剛把枇杷葉上毛弄乾淨,又放了點冰糖進去,就可以開始煮了。
關嫂子是過來問昨天那位女同誌,楚音音跟她簡單說了說,其實任主任說話她都相信,就是有些疑惑,怎麼會自己上山摘中藥?直接去醫院買不行嗎,畢竟那麼大一座山呢,想找點草藥可不容易。
關嫂子一拍手:“哎呀,我想起來了!”
“怎麼了?”楚音音看她。
“你不知道,你沒來之前這位宋同誌事傳可廣了,我也聽說過,就是不認識她,所以昨天也沒想起來。”關嫂子道。
說來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這位宋同誌是城裡人,長得嬌嬌弱弱,家裡條件也好,但就是結婚這麼多年了,還一直沒個孩子,宋詩雅也一直在看醫生。
家裡人倒沒說什麼,可背後就有不少外人喜歡嚼舌根,後來宋詩雅就不敢去醫院了,怕被彆人議論。
“我估計也是因為這個想著自己去山上采藥。”關嫂子道,“哦,她還是子弟小學老師呢。”
楚音音點點頭,難怪任主任一出手就是那麼多好東西,看來人家真不缺這個。
正想說什麼,方學科過來了。
他是過來送菜單。
這年頭家家都不富裕,所以宴席上做什麼那都是主人家說了算,畢竟都是家裡有什麼就做什麼,不過顯然方學科沒這方麵顧慮。
楚音音看了一眼,發現還挺豐盛,六個菜,兩葷三素加個湯。
葷就是一肉一魚,素菜則是南瓜、乾筍和大白菜,湯是白菜豆腐湯。
方學科問道:“楚同誌,你覺得成嗎?”
楚音音有些疑惑:“為什麼不買點海帶呢。”
她開始想著做點涼拌菜,就用海帶做,味道肯定不錯,也開胃。
而且他們這邊離海可不算遠,像海魚什麼不好運,但海帶應該是比較便宜呀,至少比乾筍便宜。
方學科:“這些都是食堂菜。”
關嫂子瞄了一眼擺了擺手:“食堂還是這老幾樣,好像師傅隻會做這個一樣。”
楚音音聽到這話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在紙上,還寫著各種食材價格,她看了看,發現比起供銷社買也便宜不了多少。
方學科沒買過菜,可能也不懂,楚音音也就沒直說,畢竟萬一到時候他去找食堂人說價格,可不就成她挑撥離間了嗎。
就道:“你加個海帶吧,乾筍就算了,那個沒豬油做出來不好吃。”
方學科點點頭:“那還有什麼要改了嗎?”
“沒了,你先去忙吧,等做好了我讓你來試試味行不行。”楚音音笑著道。
“成!”方學科心想這楚同誌還怪專業,等回去後就和他愛人說了這事,本意是說自己運氣好,找了個特彆負責師傅,但轉頭一看發現魏金來臉色可不太妙。
“怎麼了這是?”方學科問道。
方學科不知道,魏金來之所以不怎麼開心,就是因為楚音音。
之前聽方學科說時候,魏金來隻是感覺這名字耳熟而已,但昨天她見了魏雨後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楚音音就是蔣徽愛人。
魏雨聽說他們要請楚音音幫忙後,差點沒給氣死:“姨媽,楚音音就可著勁欺負我,你還請她幫忙?!”
被楚音音坑了一把事她不敢說,怕魏金來覺得她蠢,連這點事都乾不好。
魏金來也生氣,她和她姐想好好,等魏雨也嫁到鋼鐵廠來了,這樣她們腳就更穩了,結果被楚音音戲耍了一通,肚子裡全是氣。
她想了想道:“沒事,楚音音不是要來幫忙嗎,到時候咱們折騰折騰她,不就行了?”
“怎麼折騰?”魏雨疑惑道。
“你傻啊,隨便找個理由,就說什麼菜不好吃,味道不行,逼著她重做就是了,隻要她敢來,還怕沒法子嗎?”
魏雨眼前一亮:“好!姨媽,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魏金來點點頭,不過這事肯定不能先讓方學科知道,其他人都覺得方學科對她好,那是她在他麵前一直都是特彆溫柔善良樣子,和他那個前妻可半點不一樣,所以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想做些什麼。
所以這會兒當著方學科麵就道:“沒事,我就是有點不舒服,這位楚同誌真不錯。”
方學科說:“那可不是。”
方學科以為楚音音會過來找他,或者讓他抽時間過去,這樣他就可以把魏金來也帶過去了,畢竟是魏金來生辰,他還是想征求一下她意見。
結果沒想到第二天中午,自己就被蔣徽給堵上了。
“蔣工,這是乾嘛?”
蔣徽抬了抬手裡食盒:“我愛人做好菜色,不是要你試試口味嗎,你現在有空嗎?”
“有,有空……”但是他沒想到竟然是蔣徽過來找自己,難道是楚音音怕自己太著急了?
那也行吧,反正在哪都一樣。
楚音音按照他給菜單,每種都做了一小點,放在小盤子裡,肉就做成了虎皮扣肉,魚不好直接清蒸,就用雞蛋加麵粉和辣醬和成蒸粉裹了一下,再放進蒸籠裡蒸。
剩下素菜除了海帶是涼拌,南瓜則是壓成糊了之後,和蜜棗一起做了個南瓜羹,白菜是酸溜,和著青紅辣椒點綴,看起來特彆有食欲。
說實話,方學科自己找楚音音幫忙時候,都沒想到菜能做這麼好。看著這一道道菜,方學科覺得自己完全不需要試了,這肯定可以啊!
果然,他直覺是正確,這些菜不僅賣相好,味道更是沒說,方學科激動不行:“可以可以,蔣工麻煩你回去告訴楚同誌,這樣真太可以了!”
就是數量有點太少了,他剛試著味呢,就沒了。
剛想著,突然看到蔣徽又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他,方學科疑惑不已接過,看了看發現竟然是一份合同。
“咱們還要簽合同?”
蔣徽點點頭:“對,現在菜色定下來了,要是以後有什麼更改可能太麻煩了,現在簽個合同對我們雙方都負責。”
方學科覺得這楚同誌也太講究了,不過這也是好事,今天這些菜他實在太滿意不過了,隻要不改,那這宴席辦下去,肯定賊給他長麵子!
所以方學科想都沒想就簽了字,笑嗬嗬道:“那就麻煩楚同誌了。”
蔣徽把合同收好,等到下班後就給了楚音音,接著,楚音音又去找了關嫂子,跟她說做宴席那天他們早點開始,等吃了午飯後就開始做。
關嫂子疑惑道:“但是方組長那邊不是晚上開始嗎?”
“對,是晚上,可這幾天我腳突然又開始有些難受了,到時候可能不方便去彆地方,就在家裡做了放在鍋裡熱著,到時候讓方組長直接拿過去就行了。”
關嫂子道:“這樣也可以,反正六點開席,也差不了多久,但你腳受得住嗎?”
楚音音笑著點點頭:“可以。”
她腳根本就沒事,隻是單純不想過去做飯而已,或者說,不想和魏家人有什麼接觸。
楚音音又不傻,上次魏雨被她坑了肯定懷恨在心,知道她要幫忙後絕對會暗地裡使壞,她雖然不怕他們,但也沒必要給自己找不快。
所以她乾脆不去,就在家裡做好,而試吃菜品和簽合同也是一個目——
東西你也吃了,合同你也簽了,都是方學科自己同意了,要是想半路借著什麼味道不行借口讓她重新開火,那就不可能了。
不管魏金來和魏雨有沒有折騰她想法,那都是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把方學科簽了字合同收好,楚音音心情無比愉悅回了家。這樣多好,輕輕鬆鬆就把錢給賺了。
於是乎,等到辦宴席那天,方學科過來找楚音音問她打算什麼時候過去時,就發現楚音音竟然把菜都已經做好了。
楚音音笑著表示自己腳不太方便,怕耽誤方學科事,所以一早就做好了,“而且這些都是蒸菜性質,沒什麼油炸東西,放在鍋裡熱著口味也不會差,剛做好呢,待會兒六點開席,也不到兩個小時了,不會影響口感。”
方學科還能說什麼,當然是可以呀,反正他宴席就擺在家屬院裡,又不遠,喊上幾個人幫幫忙就端過去了。
主要是楚音音做出來菜太好了,這比之前做宴席師傅手藝還要好,方學科根本沒有什麼挑剔理由,還囑咐她好好養傷呢。
方學科是高興了,可原本打定了主意要給楚音音好看魏金來,還有魏雨就傻了。
“你說什麼?楚音音不過來了?!”
“對啊,反正菜都已經做好了,咱們待會過去拿就行了,這樣不是更好嗎?”方學科疑惑問道。
好嗎?
當然不好!
楚音音不來,她們還怎麼找茬,還怎麼出氣?!
魏金來想了想道:“但是這菜不是新鮮做,肯定不好吃啊,而且你這準備什麼南瓜羹,我不喜歡吃南瓜羹,我要把菜改了。”
方學科道:“那可不行,那南瓜羹我試過了,味道可好了,大家肯定喜歡吃,不能改。”
“你試過了?”魏金來傻眼了,什麼時候方學科試了菜都不告訴自己了?“你怎麼都沒跟我說?”
“你也沒問啊。”方學科開始是想著要告訴魏金來,後來蔣徽給他試了之後,發現味道那麼好,就想先不說,給魏金來一個驚喜,等到真正到了宴席這天再讓她開心一下,但沒想到她這麼激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總感覺今天魏金來怪怪,和往常溫柔她有特彆大不同,“你這到底是怎麼樣,而且我和楚同誌還簽了協議,菜品是不能改,總之你就放心吧。”
魏金來聽到他們竟然還簽了協議,差點沒氣死,她信誓旦旦想要給魏雨報仇,結果現在連“仇人”麵都見不到不說,就算是見到了也什麼都做不了。
一旁魏雨露出有些鄙夷眼神,還以為自己這姨媽有多了不起呢,還不是也被楚音音擺了一道嘛。
還不如自己呢,自己至少是被楚音音當麵坑,魏金來連楚音音麵都沒見到。
魏雨都沒發現自己竟然產生了詭異優越感,她自認為自己表情挺隱晦,但沒想到都被魏金來看在了眼裡。
魏金來自然是更生氣了,可她已經不敢說什麼了,畢竟方學科此時都有些懷疑她了,隻能壓住心裡怒氣,強顏歡笑道:“嗯,你做事我肯定是放心。”
這還沒完,等到正式開席之後,所有人都笑著跟魏金來道喜,說她這次宴席辦可太好了,還有不少人向她打聽,這麼好手藝師傅是在哪裡請回來。
魏金來臉上帶著笑,一口牙都氣要咬碎了。
而此時楚音音,正在和關嫂子兩家人一起吃著飯,辦宴席多多少少會多出來一些菜,這些菜都是默認給幫忙人,這次反正就楚音音和關嫂子兩個人,就乾脆一起吃飯了。
菜色和宴席上吃是一模一樣,虎皮扣肉、醋溜蒸魚……一道又一道好菜把幾個小家夥吃頭都抬不起來了,蔣樟含糊說道:“今天是過年嗎,竟然有這麼多好吃!”
大福糾正他:“過年哪裡有這麼多好吃,今天簡直比過年還要幸福!”
蔣榆非常認同:“媽,以後我們都給你幫忙去,這樣我們就有吃不完肉啦!”
楚音音哭笑不得:“行,以後有一個算一個,都來給我幫忙啊。”
不僅僅是菜,到了第二天,方學科又過來了,這次是過來送紅包。
楚音音和關嫂子一人一個紅包,還有一袋子禮品,楚音音打開看了一下,發現紅包裡裝著二十八塊錢,剩下就是三斤紅糖,還有一斤麻花。
關嫂子紅包少一點,不過也有十二塊錢了,沒有紅糖,隻有麻花。
但她已經特彆開心了,畢竟她就是打打下手而已,一下午不到功夫就能賺到十二塊錢,已經很不錯了。
“我打算去供銷社買個陶罐,嫂子你去嗎?”楚音音道,這幾天蔣徽和陳工下班後都會去山上燒炭,埋在坑裡木炭用自行車運回來之後,就要放在陶罐裡儲存,防止上潮。
關嫂子點點頭:“成,咱們走吧,順道把自行車帶過去,罐子太重了。”
兩人剛下樓,就看到兩道熟悉身影走近,正是許久未見文心潔和鄧鳳,她們是準備去徐秀芹家把三個孩子給接回來。
文心潔被係統懲罰之後,這幾天整天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到臉上膿包全都消失後才出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雖然膿包沒了,但她還是感覺臉上特彆痛,尤其是這會兒看到楚音音後,更是感覺自己腦仁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