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其它人家拒了之後,三根嬸子沉著臉找上春眠這裡。
若是放在從前,趙白州怕自己去縣城的時候,嶽氏在家裡受氣,所以一般容忍度都很高,三根嬸子有借無回多少次了,他也不願意與之計較。
也是因為趙白州這放任的性子,讓三根嬸子明白了,如果在彆人家裡借不到的東西,到這秀才公的家裡借,一準能借到。
春眠打開院子裡的籬笆門,看到是三根嬸子還有些詫異。
三根嬸子根本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想往家裡走,結果被春眠直接攔下。
農家院雖然沒有什麼正經的大門,就是個簡單的木柵欄,但是寬度也有限,春眠在中間一攔,三根嬸子那龐大的身軀,也便沒辦法擠進去。
“瞧你這孩子,我就是過來借個糖,家裡正等著用,你跟嶽娘子說一聲。”三根嬸子目光陰惻惻的,卻還揚著笑聲。
而且特意拔高了一點聲音,為的就是讓屋子裡的嶽氏聽到。
三根嬸子知道,秀才公要麵子,秀才娘子柔弱可欺,這糖她是肯定能借到的。
雖然如今家裡添了春眠,但是春眠為人子女,還不是父母說什麼就是什麼?
“原來是大方的三根嬸子來了啊。”對於三根嬸子這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模樣,春眠輕笑一聲開口。
言語之間諷刺的意思,毫不掩飾。
畢竟鄉野婦人,你掩飾了,她可能就聽不懂了。
春眠在“大方”兩個字上咬了重音,一聽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白天的時候,三根嬸子說春眠小氣,這會兒春眠反刺對方大方。
三根嬸子一聽就惱了,偏她還沒借到糖,還不能走,咬了咬牙,眼珠子瞪得溜圓:“我說明霜小娘子啊,你快些吧,這家裡還等著下鍋呐,我那小孫子還等著這一口甜的。”
“不借。”見三根嬸子急的恨不得扒開春眠自己進去拿,春眠衝著她眯眼笑了笑,然後無情的吐出兩個字。
“你這小娘皮,你讓開,我跟嶽娘子說去!”三根嬸子一下子就惱了,上前扒拉了一下春眠,試圖用自己龐大的身軀,硬擠過去。
結果,她扒拉了一下,沒扒拉動。
三根嬸子:?
三根嬸子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亦或是自己剛才沒用力,所以才會如此,想到這些,三根嬸子麵色又黑了不少,都快與這微沉的夜色融入到一處去了。
“不懂事兒的小娘皮,給老娘讓開!”三根嬸子一慣的沒臉沒皮,當著主人家的麵罵人家的孩子這種事情,她經常乾。
因為並不畏懼趙白州兩口子,所以三根嬸子聲音都沒減。
說話的同時,抬起自己蒲扇般的大手便往春眠的臉上招呼!
三根嬸子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個年輕小姑娘漂亮的臉蛋,偏偏委托人的長相,承襲了劉氏,長了一張狐狸精一樣的臉。
“不要臉的小娘皮,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也不知道是想勾引誰。”三根嬸子氣不過,嘴裡罵罵咧咧的,不太乾淨。
春眠幾乎瞬間回懟一句:“那還真是不好意思,長相好是天生的,三根嬸子想來就沒有這種煩惱,我還挺羨慕嬸子呢。”
一句話,諷刺的意味十足,惡意也滿滿。
而三根嬸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一件事情。
她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居然都沒扒拉動看著瘦瘦小小的春眠。
不信邪的三根嬸子,放棄了自己用手扒拉,側了一下身,直接往春眠身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