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施念念有幸在秘境裡再次見到了小師妹雁過拔毛的薅羊毛手段。
宣芝一邊對彆的弟子歉意地說著抱歉，養家壓力大，一邊風卷殘雲地衝過考核，將指定的靈寶收入囊中，順便還要薅幾把彆的靈草靈藥。
她從來沒有這麼拚命過。
施念念：“……”看來，師妹養家的壓力真的很大。
啊，幸好雲倦不能生，施念念抱著戮雲劍如是想，並為自己當初年少無知還嫌棄雲倦不能生而感到慚愧。
四大宗門秘境開啟時，也會邀請其他仙門修士前來，讓弟子之間互相切磋交流，有彆宗弟子欣賞完宣芝英姿，不由感歎：“她對自家宗門的秘境都下得去這樣狠手，簡直恐怖如斯！”
在秘境外觀看弟子試煉的掌門和掌事們臉都綠了，拂來宗宗主撫著心口緩了好久，忽而開口說道：“紫英，下一次彆的宗門秘境開啟時，就派你的小徒弟去吧。”
裴紫英笑意盈盈道：“聽掌門師兄的。”
宣芝在秘境裡大放異彩，滿載而歸，這個時候，申屠桃的桃木上已經長出了青青嫩嫩的小果子。
——陛下終於開始顯懷了。
不得不說，陛下雖然是第一年結果，每一株枝杈上掛果並不多，但總體看下來還真的不容小覷。
宣芝痛並快樂著，每天都要進山河圖裡看看果子長勢如何。
當然她也沒忘記靈山上下被削成光棍的桃樹，好歹也是向她符中神靈供奉了好幾年果子的功臣。
先前申屠桃老是纏著她撓癢，導致她完全抽不出身去調查到底是誰削了她的桃樹，後又進去宗門秘境耽擱一個多月，現下是想查也無從查起。
宣芝隻能想辦法救一救它們，今年是不期望它們能結果了，隻希望明年桃樹枝能重新長出來。
申屠桃一邊聽著桃樹們哭唧唧的抱怨，一邊冷眼旁觀她照顧彆的桃樹，臉色比北冥的天還要陰沉。
宣芝乾完活，目光習慣性地追尋申屠桃，落到他臉上，說道：“都叫你不要跟著來了，你看見自己的同類傷成這樣，肯定心裡會不好受的。”
申屠桃按住心口，“我確實不好受。”應該把它們砍得隻剩樹樁才是。
宣芝在山泉邊洗去手上泥汙，握住他的手，兩人肩並肩沿著山道往回走。宣芝歎息道：“今年隻能去外麵買桃子來供奉給大聖了。”
她其實更想給大聖吃自己親手種的桃，給符中神靈奉上自己種的鮮桃時，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自豪和滿足感。
尤其現在大聖吃桃也不避著她了，宣芝每次看著他抱著自己的桃子啃，就很開心。
申屠桃看出她眼中濃重的失落，掐住她的下頜轉過臉來麵向自己，審視的目光直直看入那一雙烏黑的眼瞳裡，不悅道：“孤為你結果子還不夠？”
宣芝疑惑道：“可是你的果子又不能吃。”
“為何不能？”申屠桃比她更疑惑，“你以前不是吃過麼？不好吃？配不上你的大聖？”
一提到大聖，這桃子就開始陰陽怪氣。
“才不是！”宣芝斬釘截鐵地反駁，“因為那是我們的孩子啊，你不是說過，如果讓果子在枝頭上慢慢成熟，是可以修出精氣神，生出靈識的嗎？就算大聖再喜歡吃桃，也不會吃生出靈識的孩子。”
申屠桃被“我們的孩子”幾個字取悅到，眉眼舒展開，苦惱地扶額道：“你確定你想要這麼多孩子？”
他那一株桃木那麼大，就算還不到他的盛產期，一根枝杈上稀疏地結著幾個果子，總體算下來也得有成千上萬個，這想想就令人頭皮發麻。
宣芝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確定地問道：“陛下的意思難道是，我可以選擇要幾胎？”
“嗯。”申屠桃頷首，“等結出果子，你選你喜歡的留下，其他的都可以摘下來，想要催生靈識，結成神魂精魄需要很長的時間，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宣芝聽他這麼一說，也暗暗鬆了口氣，如果真的要養滿山的桃子，她確實有點壓力山大。
“那陛下想留幾個呢？”宣芝興致勃勃地問。
申屠桃無所謂道：“你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