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那個視線看得脊背一個激靈。
“…………”
忍了!
敢怒不敢言的大日王子的臉色第一次那麼難看。
一旁的戚安言可是看得爽爆了。
大日王子,哲仁淖茲·淳斯勒,你也有今天啊!
想你去年差點砍傷他父親,今年又口吐狂言,嘲諷他太子表弟,很囂張啊?
現在陛下來了,你怎麼不繼續了啊?
哼!
都說了他有後台,還不信?!
坐在陳墨邊上,被當做隱形人的齊王,他看著父皇對太子那麼重視,甚至連顏尚書都……
不行!
不能再這麼被動了!
齊王意識到事態逐漸在失去控製。
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沒到認輸的時候。
之前太子慘到在無憂宮待了半年,父皇漠不關心,陷害他朝堂上都沒一個人幫他,最後也都爬起來了。
他現在還有母妃和九弟,父皇也沒有對他失望,處境比太子當初好多了。
那樣處境的太子都能爬起來,他當然也可以!
齊王給自己打氣。
而且他還有一個優勢。
齊王發現,他這個皇兄雖然開始懂得討好父皇了,但性格好像還是跟以前一樣,對他們兄弟幾個都很溫和,打壓監視之類手段從來都沒用過。
想起什麼的齊王盯著陳墨毫無波瀾的側臉暗自冷笑。
皇兄,彆怪他。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太子之位,臣弟我就收下了!
很快,審判結束。
案子的結果自不用多說,有青聿澤坐鎮,認罪後的大日王子這次是真的進了刑部大牢。
能不能出來都兩說。
反正那位逃過一劫的大日使臣已經準備回去建議大日國主換一個繼承人了,他覺得,這位被大盛惡魔盯上的王子多半是回不去大日國了。
待其他人出去後,青聿澤又吩咐了一句:“讓定北軍動一動,老駐紮在一個地方,怕是風景都看膩了吧?”
聞言,戚安言的心顫了顫。
定北軍!
動一動?
戚安言那過目不忘的腦子一轉就知道了。
北邊有大日國。
陛下是在警告大日國!
雖然命令是“讓定北軍動一動”,但最終的結果估計是“大日國傷筋動骨”。
不死上個幾萬人,陛下估計不會滿意。
在場的眾人都明白了過來,頭垂地更低了。
哦,除了陳墨。
他正在喝青聿澤親手泡的茶。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陳墨捧著茶杯,猶豫著要不要再喝第二口:“…………”
真的很難喝。
隻是,若是他直言,會不會很沒禮貌?
……算了,還是給皇帝留點麵子吧。
門外。
目送著多年夢魘的大日王子被士兵送走,被無罪釋放的北鬥國兄妹目露感慨。
妹妹心想:都說天家關係不好,但大盛的這兩位,好像關係就不錯!聽到彆人說太子的不好,陛下立刻就惱了,順便把人懟地跪地求饒。不得不說,陛下霸氣護崽的樣子真是太帥了!
哥哥心想:都說太子會被廢,齊王即將上位,但看今日陛下的態度,這這位太子的地位穩得很啊!那之前那些謠傳是怎麼來的,該不會是這位太子故意放出來迷惑人的吧?
青年十分慎重地看了陳墨一眼。
高台上那位看似文弱,實際上不動聲色就鏟除了大日國的大盛太子,在他心中,已經變成了一位能把天下肆意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權謀高手。
一言可安/邦,一言可滅國。
恐怖如斯!
如此可怕的權謀家,但在此之前,竟然無人知曉這位太子殿下的名聲。
這布局也太深了!
青年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明日去拜訪太子殿下吧。”青年提議道。
北鬥的小公主十分驚訝:“哥,你之前不是說要先去齊王那邊試試嗎?怎麼忽然就變卦了?”
青年滿心無奈。
他怕自己再去齊王那邊,可能會被隱藏極深的太子整地死無全屍啊!
若隻是他獨身一人也就罷了,但他還有北鬥國要照顧。
這位太子身後還有一位護短的天下之主,他擔心自家可憐的北鬥國,不夠這兩位玩兒的啊!
北鬥小公主耳朵動了動,忽然說道:“哥,你不用找機會了!我耳朵好使,我剛剛聽到了裡麵的對話了,陛下說,在國宴開始之前,會讓太子替他慰問各國使者!”
“噢噢噢噢噢!殿下說,他對北鬥國挺感興趣的,想先見見我們……陛下同意了哎!”
小公主激動地拍了一下哥哥的肩膀。
“哥!你們馬上就能近距離見麵了,高興嗎?”
青年抖了一下:“…………”
不高興。
甚至還有點害怕。
他們那麼小一個國家,到底是怎麼被這麼可怕的一位權謀家給盯上的?
現在逃還來得及嗎?
話說,他是不是應該提前揣測一下。
太子殿下是喜歡彆人單膝跪著,還是雙膝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