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青不理他,自顧自分析。
“竇長汀,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你的真名,仙人九氏裡也根本沒有竇氏,這化名起得也太隨便了,根本配不上認識陳墨!”
竇長汀一聽這句,眉宇反而舒展開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冕下即將回歸,你欠下的賬是逃不掉的,在我麵前逞口舌之威,沒意義。”
沒意義!
三個字仿佛化出了實體,狠狠地砸在黑貓的腦袋上。
想當年,他每次想見陳墨,都是這人在門外阻止,而且每次都說他見了也沒意義。
他對此是記、憶、猶、新!
再聽這個語氣,和陳墨五分相像,一聽就知道是經常待在一起。
“我知道你是誰了!”
溫一青語氣陰鬱,臉當即黑了下來,幸好他是隻黑貓,不然此刻的臉色怕是和煤炭有的一拚。
真是時運不濟!
陳墨手下兩個他最討厭的人,他居然都遇到了!
雖然眼前這人也很討厭,但名列他厭惡榜首的還要屬司命仙君季風荷,簡直是他畢生之敵!
當然,陳墨的所有屬下,他都不喜歡!
因為這群可惡的王八蛋,一個個都阻止他和陳墨親近!
當初要不是白真那個鳥人在典禮上搞事,他和陳墨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師徒了好嗎?!
即便沒成功,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他親近自己的父親有什麼不可以的?!
真是想起來就是一肚子的火!
不知道是想到了過往,十分敗興,還是忌憚竇長汀的實力,黑貓幽幽地掃了他們一眼後竟然真的離去了。
“……他、他走了嗎?”
殺馬特極其小聲地問道。
沒辦法不害怕,他的小心臟到現在還在砰砰直跳呢!
抬手幫禦瀾抹消道溫一青殘留的魔氣後,竇長汀語氣冷淡道:“已經沒事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好的!”
看著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竇長汀,禦瀾兩人對視一眼,乖巧應下,把暈倒在地上、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的胖子扶起,互相攙扶著離去。
竇長汀站在原地,目送幾人離去的背影,隨後就將冷淡的視線移向身旁迎風搖曳的金色麥田,就是這抹金色,讓陰沉的鬼界多了一份生命力。
他的目光沉澱鬆弛了下來,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
“咦?你們這是怎麼了?”
發現他們久久不來的陳墨出門尋找,剛出門就看到狀態萎靡淒慘的三人。
嘴唇蒼白的禦瀾微微搖頭,隨便扯了個謊:“賞風景的時候,不小心掉溝裡了。”
醒過來的胖子點頭:“結果他的腳把我絆倒了。”
殺馬特非常自然地給他們結尾:“我想去拉他們,但沒拉住,於是,最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反正,打死他們也不敢說出黑貓和竇長汀的事情來。
他們就是是自己摔的!
陳墨:“…………”
雖然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不懂什麼鬼怪也不懂什麼法器,但是,到底是不是摔倒後的傷口,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你們這個明顯是內傷,外傷連個擦痕都沒有。
說摔的,是把他當小孩子哄騙呢?
陳墨看了他們一眼,直把這群人看得心虛不已,才道:“那你們趕緊去找尹霽看一看,他現在應該是在醫務室。”
陳墨不等他們回應,直接就把他們領到了學院側麵的醫務室。
“陳道長,你們來……哎喲我的媽耶!你們這是掉溝裡了嗎?”
虎哥正好拿著東西準備出門,抬頭就撞見陳墨帶人過來,他爽朗一笑,剛想親切地和他們打個招呼,頓時就被禦瀾等人的模樣嚇到了。
臭著臉的禦瀾用死人眼刮他。
你才掉溝裡了!
陳墨回道:“是的,他們剛剛在麥田看風景,不小心掉溝裡了。對了,尹霽在嗎?你趕緊讓尹霽給他們看一下,免得彆耽誤了治療。”
禦瀾一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現在發自內心地、非常迫切地希望尹霽不在。
“咦?你們是來找我的嗎?”
尹誥笑眯眯地拿著課本從外麵繞進來。
陳墨問:“尹先生下課了呀,你看到尹霽了嗎?我找他。”
“剛剛還在的,先進來坐吧,我給你們泡杯茶。”尹誥招呼道。
進屋後,禦瀾一點不客氣地坐下,看到桌上擺著的水晶球,當即嘲諷道:“你在鬼界研究了十年,還不如陳道長摸一下,也不知道你研究這個有什麼意義!”
虎哥眉頭一皺,這欠揍的鮮花餅又開始了!
雖說老區長每次研究都沒什麼成果,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這樣說,不覺得很刻薄嗎?
尹誥倒不覺得有什麼,他早就習慣了禦瀾的性格,他這是在替自己叫屈呢。
他依舊樂嗬嗬的,臉上沒有半點陰霾。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說不定就是因為我這十年的徒勞讓天道都覺得可憐,所以才把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的陳道長送來了。”
聽到尹誥的回答,陳墨微笑著道:“不止。尹先生之前研究的無字天書也幫上忙了,若少了那本書冊,那天也無法開啟。”
無字天書?
說起這個,虎哥很是好奇,他推測陳墨應該不會介意,便忍不住問道:“陳道長,那無字天書裡麵真的有字嗎?寫的什麼呀?它之前也出現過我的身邊,但我確定,那上麵一個字也沒有!”
“我也研究了好多年,也沒發現上麵有字。”尹誥笑著搖頭,一點都不介意說出自己失敗的研究經曆。
甚至,無字天書這個綽號就是他給那本書起的,人家原名叫《妖魔鬼怪》。
陳墨看向就放在水晶球旁邊的書冊,他把書拿了過來,順手翻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封寫給我的信,你們要看嗎?”
他剛翻開,書冊就發出虛芒,和水晶球散發的金光交相輝映。
一股巨大的吸力朝陳墨襲來!
陳墨一愣。
這熟悉的感覺!
他該不會是又要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