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032 我有你沒有。(1 / 2)

三分熱戀 魚曰曰 10365 字 10個月前

走廊裡很安靜。

尤枝抓著行李箱的手緊攥著, 看著謝承禮伸出的手,心中除了慌亂,還有疲憊。

有一瞬間,她懷疑謝承禮是不是根本不懂得“分手”的意思。

當初說“有喜歡的人告訴他, 各退一步, 還是朋友”的人是他, 現在做出種種莫名其妙的行為,讓她一次次提心吊膽的人還是他。

許冰大概也沒想到謝承禮這樣的人會主動示好,詫異了一秒鐘,隨後才反應過來,笑了笑回握住謝承禮的手:“您客氣了, 謝先生……”

他的尾音逐漸輕了下來, 目光在接觸到謝承禮的手腕時頓了下。

謝承禮唇角的笑越發和煦,心臟甚至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栗:“許先生?”

許冰猛地回過神來,唇角的笑依舊維持著體麵:“抱歉,我握太久了。”說完匆忙鬆開了手, 沒有半點詢問的意思。

謝承禮微微垂眸, 心中隱隱泛著失望,卻很快又扯唇一笑,拿出手機:“許先生是貴台外派的負責人之一,楊台長說,我在這邊有事,可以聯係許先生。”

說著, 他打開個人名片:“加個聯係方式吧。”

許冰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遲疑了下,還是加上了對方。

謝承禮通過好友後,扶了扶眼鏡, 又看向二人:“二位不休息嗎?”說完率先轉身朝走廊深處的套房走去,仿佛真的隻是出來打聲招呼。

許冰回過神來,對尤枝笑了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忙。”

尤枝點點頭,沒再多停留,轉身回到房間。

謝承禮看著許冰拖著行李箱前往另一端的房間,才慢條斯理地推開套房門走了進去。

房門合上的一瞬間,謝承禮斂起笑,徑自走到洗手台前抽出幾張濕紙巾,用力地擦拭了幾下右手。

*

接下來幾天,因為要進行電影周前的準備工作,尤枝幾乎每天都要在酒店和會場中間來回跑。

許冰比她更為忙碌,不僅要和會場的直播人員對接,還要在現場布置設備,和攝影人員溝通拍攝方案,忙得腳不沾地。

二人即便住在同一層樓,見麵的次數竟然比之前在公司時還少。

偶爾尤枝能碰見謝承禮,但大多數時間有同事在場,二人幾乎從沒說過話。

終於到了電影周開幕式這天。

或許主辦方想著如今是冬天,整場開幕式都是在白天進行。

前期工作已經做的差不多,尤枝也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中午十二點半,尤枝抱著筆電來到媒體采訪區。

電影人和明星們一個個走過紅毯,到進入會場期間,會有一個小時的空閒,所有人都會到專區接受采訪。

下午六點,尤枝將整理好的采訪信息整理成文章發回台裡後,終於徹底地鬆懈下來,拿出手機順勢看了一眼,而後便注意到出差組的微信群裡,有人提議忙完開幕式去酒店樓下的酒吧聚一聚。

這段時間大家忙著工作的事簡直要忙瘋了,如今終於能閒下來,很多人立刻響應讚同。

王姐還特意艾特了尤枝:【許主管七點忙完,尤枝,你倆可不能缺席啊。】

尤枝笑了笑,想到這段時間的忙碌,也應了下來。

收拾好筆電和一些筆記資料,尤枝就要返回酒店。

走出采訪專區的瞬間,冷空氣瞬間席卷了上來。

十二月的林城不像錦市或秦市那麼寒,但卻格外濕冷,好像添多少衣裳都擋不住寒意透過衣服縫隙往骨頭裡鑽。

尤枝忍不住縮了縮肩膀,抱著手臂就要快跑幾步。

“尤枝。”偏偏有人在這時候叫住了她,聲音就在她的正前方。

尤枝詫異地抬頭,一眼便看見了站在一輛卡宴車旁的裴然,穿著筆挺的西裝,噙著笑毫無意外地看著她。

“尤枝,怎麼每次見到你,你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裴然無奈地笑笑,走到她跟前,“見到我很吃驚?”

尤枝忙搖搖頭:“剛剛在采訪區沒看見您?”

“堂弟這幾天休班,讓我帶他來見見世麵,不方便走紅毯,”裴然解釋道,隨後朝尤枝身後抬了抬下巴,“喏,就是他。”

尤枝轉過頭,遠遠看見一道瘦瘦高高的身影朝這邊跑來,手中還提著兩杯熱飲,嘴裡抱怨著:“不是我說,這林城的天氣也太魔幻了,氣溫也沒到零度,怎麼感覺比秦市還冷……”

說著,那道人影將熱飲遞給裴然,“哥,給你也暖暖,”說完,他轉頭看向尤枝,“和誰說話……”

聲音卻戛然而止,繼而滿眼困惑。

尤枝也看著來人,總覺得有種熟悉感。

“尤枝?”反而是那人先認出了她,驚訝地喊出她的名字,隨後察覺到她的迷茫,“我啊,裴北至,高三複讀和你一個班的。”

尤枝聽見他的名字,終於想起來了,臉色卻有些尷尬。

這個人,正是當初跨越半個城市跑到她家小區門口,臉紅著問她“準備考哪個大學”的那個人。

“行了,先上車等著去。”裴然將熱飲接過來,不客氣地“驅趕”裴北至。

裴北至也想到什麼,不自在地咳嗽一聲,二話不說直接上了車。

裴然看著尤枝尷尬的神情,沉默了一會兒主動開口:“那小子上了大學就飛了,大一下學期談了場戀愛,今年剛訂婚。”

尤枝聽後鬆了口氣,但轉念又遲疑起來:“裴導,您……之前就認識我?”

裴然頓了頓,笑了一聲將熱飲遞給她。

尤枝一愣,剛要拒絕,裴然先開了口:“我不喜歡喝甜的,幫我解決了吧。”

尤枝看向他,最終還是搖搖頭:“這是您堂弟買給您的,拿著暖暖手也好。”

裴然看著她堅決拒絕的模樣,也沒再堅持,真的拿在手中暖著手。

他想起裴北至高考結束那年,因為想轉行學電影,和家裡鬨得很不愉快,他索性去秦市過了個假期。

裴北至拜托他開車送他去城市另一端的一個小區,找一個女孩問問她報考了什麼誌願。

當時他也沒在意,想到高考也結束了,就算是戀愛也不算早戀,就帶著他去了。

隔著一條馬路,他看見裴北至緊張得臉頰通紅,磕磕巴巴地說著什麼,而他對麵的女孩安靜又和煦,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卻堅決地搖頭,大概是說了拒絕的話。

裴北至很快失落地返回來,回到家悶悶地扔下一句“我失戀了”,就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裴然隻覺得好笑,戀都沒戀過,算什麼失戀?

可很快,他第二次見到了尤枝,是在裴母看不過去裴北至整天待在家裡打遊戲,要裴北至帶著他出去玩玩時。

裴北至興致不高,帶他去了古城後,就和隊友組了遊戲局,讓他一個人閒逛。

他隨意走到了一個叫佛光寺的地方,原本也沒在意,錯眼間看見了一個麵熟的女孩正在認真寫生辰八字,寫完後,師父給了她一根平安繩。

女孩紅著臉,鄭重地將平安繩係在手腕上,而後虔誠地跪在佛像前叩拜。

好笑又有點認真。

和拒絕裴北至的模樣迥然不同。

裴然忍不住在心裡猜測,她是在為喜歡的人求平安嗎?

不過很快,裴然開始忙著為電影事業打基礎,也鮮少再想起來這件事。

直到裴北至大一下學期和他說自己戀愛了時,他下意識地以為是那個女孩,裴北至卻說:“你說尤枝啊,不是,人家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我,我早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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