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059 發現真相。(2 / 2)

三分熱戀 魚曰曰 10185 字 10個月前

謝承禮的神情沒有絲毫波動。

他隻是想到,剛剛尤枝離開時,沒有多看他一眼。

程意看著謝承禮這副模樣,幸災樂禍地問:“難道尤枝……看你這張臉看煩了?”

謝承禮抬眸看向他,眼神涼薄:“你來這裡,有事?”

“對了,”程意想起什麼,“來告訴你一聲,張誠出院了,雖然傷還沒好,但還是托我給你帶句話,說他有眼不識泰山,很抱歉……”

謝承禮打斷了他,眉眼顯而易見的嫌厭:“那你也告訴他,以後再發生這種事……”

他頓了頓:“我不保證像這次一樣冷靜。”

冷靜……

程意想到那晚的瘋狂畫麵,神情微滯,隨後又想到什麼,看著謝承禮的身體:“不過話說回來,張誠傷得比你要重得多,他都能勉強下地了,你怎麼還坐輪椅?”

謝承禮冷淡反問:“不行?”

程意默了默:“行,怎麼不……”

他的話沒有說完,謝承禮的手機響了一聲。

而後,程意便看見原本還氣場冰冷的謝承禮,在看見手機屏幕時,眉眼漸鬆。

他好奇地走上前,尤枝發來的消息:【記得吃午飯。】

隨後,更令程意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謝承禮平靜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動作仍有些遲緩,卻已經可以自行行走了。

他走進廚房,不多時便將午餐端了出來,放在餐桌上,擺好,拍照,發給尤枝,又發了一條消息,而後重新坐回輪椅上,一氣嗬成。

客廳一片死寂。

程意沉默地看著他,良久艱難地問:“所以你……好了?”

謝承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靠,”程意沒忍住爆了粗,“你最好彆讓尤枝妹子知道……”

謝承禮彎了彎唇,說得篤定:“她不會知道。”

“這麼欺騙尤枝,你真不怕……”程意的話並沒有說完,想起了什麼,定定看向他。

謝承禮能這麼肯定地說出這句話,隻有一個可能:他沒有騙尤枝,他真的還在傷著。

謝承禮看出程意猜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冷靜地低笑一聲。

“被你喜歡,真不知道是尤枝的幸運還是不幸……”程意呢喃。

尤枝是在傍晚回來的,她回來時,程意已經離開了。

落地窗前,謝承禮正坐在輪椅上,安靜地看著書,臉色有些蒼白。

尤枝走近時才發現,他看的是自己之前沒看完的那本詩集:“你……”她剛要開口,卻突然發現謝承禮還戴著那副金絲眼鏡,五官俊美得過分,在夕陽下精致的像油畫裡的人。

越發像……斯文敗類。

謝承禮唇角含笑:“怎麼?”

尤枝回過神來,搖搖頭,隻覺得他藏在眼鏡下的雙眼比平時看起來還要幽深,像是旋渦一樣能將人吸入其中,她避開他的視線,看向他手中的詩集:“你怎麼看起這個了?”

謝承禮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想了解你平時都在看些什麼。”

尤枝一滯,安靜了下來。

謝承禮的眸光微黯,卻很快又恢複如常,他笑了笑,從詩集下抽出一張照片:“對了,我今天在你房間門口發現的照片。”

尤枝驚喜地看著那張簽名照,今天和文舟舟見麵時,她還自責自己弄丟了一張,眼下終於鬆了一口氣:“原來在這裡。”

說完將照片接了過來。

謝承禮看著她眼中的光亮,下頜微緊,手不覺扶住膝蓋,繼而悶哼一聲。

“怎麼了?”尤枝的注意果然轉移到他的身上,忙問。

謝承禮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疼了一下。”

尤枝仔細察看了下他的腿:“昨天你不該扶我的,腫得好像越來越厲害了……”

謝承禮扯起唇角。

“不過好在沒有流血,按照醫生的說法,消腫後應該可以試著走路了。”

謝承禮唇角的笑漸漸凝固,若有所思地看著膝蓋不語。

*

尤枝本以為謝承禮的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

畢竟以她以往對他的了解,他經常鍛煉,很少生病,體質很不錯,如今又有高級營養師和一整個醫療團隊為他量身定製食譜以及康複方案,隻會比常人更快恢複如常。

卻沒想到,謝承禮的輪椅一坐就是一個多月,每一次在尤枝覺得他的身體在好轉時,總會出現一些難以預料的意外,讓他難以真正康健。

尤枝曾認真地考慮讓謝承禮去寺廟裡拜一拜,他總會安靜地亮出手腕的平安繩,說他正在拜著。

尤枝也曾去問過謝承禮的私人醫生,得到的也隻是“謝先生的傷比預料的要刁鑽,還需要靜養”的答複。

這天,尤枝采訪一部醫療電影的主創,片方為了專業性,特地請來了相關方麵的醫學專家來當顧問。

采訪完畢後,尤枝特地就謝承禮的傷勢請教了一下專家。

專家聽後沉吟了一會兒,說:“聽尤小姐的敘述,這位病人應該三四周時就可以適當行走了,可能肋骨需要休養的時間長些,但不影響走路啊……”

“不過在這期間如果受到其他重創,那就另當彆論了。”

尤枝道謝後,看了看時間,沒再返回台裡,直接回了小區。

走到花壇時,尤枝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停,繼而反應過來,失笑一聲。

她今天回來得比平時要早回來近一個小時,太陽仍掛在西邊,殘留著幾分海城春天的暖。

尤枝走出電梯,驗證指紋,推開門。

橘黃色的陽光靜靜地透過落地窗照進偌大的客廳,像橘子汽水灑在光潔的地麵,映著一旁花瓶裡的向日葵,讓尤枝產生了一種溫馨的錯覺。

謝承禮的臥室門大開著,沒有人。

虛掩的書房門內隱隱有聲音傳來,像是隱忍著痛楚的悶哼。

尤枝以為謝承禮傷勢又加重了,匆忙朝那邊走了過去,沒等推開門,腳步便停住了。

昏暗的書房,有淡淡的血腥味彌漫。

謝承禮坐在輪椅上,臉色煞白,額頭上一層冷汗。

他的手上沾了血跡,抓著白色的紗布,用力地捂著膝蓋下方。

他正看著指縫沾到的血跡。

冷漠,理智,麵無表情。

明明是他曾經常有的表情,尤枝卻看著有些陌生,隨後她才反應過來,他在她麵前,唇角好像一直都在噙著笑。

而他手邊的書桌上,放著乾淨的紗布,酒精,以及……一柄鋒利的手術刀。

尤枝不由後退了一小步。

謝承禮似乎聽見了動靜,聲音因為身軀緊繃而沙啞著:“楊助理,這幾天讓醫生不用過來了。”

身後一陣沉默。

謝承禮敏銳地察覺到什麼,轉過頭,隔著半掩的房門,看見了門口的尤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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