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看著小皮帽,一臉疑惑,“你身上怎麼沒有蚊蟲咬的包”
看看他身上全是。
小皮帽“”
這個靈魂拷問他怎麼回答難道要他說,他跑去和他曾經十分看不起的集體洞穴的孩子擠著睡了。
小皮帽在改變,這種改變恐怕連他自己都還沒有發覺。
莊禹醒了,不過他是被“轟” 的一聲震天的聲音驚醒的。
嚇得趕緊跑出帳篷看發生了什麼。
一群孩子也從帳篷爬了出來。
遠處,到處都是濃煙,遠處的那座活火山爆發了。
石頭滾得到處都是,看上去十分壯觀,還好他們離得不是太近,哪怕如此,還是有些石頭蹦了過來,慶幸的是沒有傷到人,隻是砸死了他們一隻雞。
莊禹還是第一次見火山爆發,那氣勢的確十分嚇人,是人力無法抵抗的。
所有人都在觀望,但其他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並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
這時候,織提著一隻被砸死的雞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塊石頭,“禹哥哥,雞被砸死了一隻,是隻母雞,你說抓回去生蛋的。”
莊禹“”
死了就死了吧,人沒受傷就好,正好做來吃掉。
但馬上,莊禹一愣,眼睛看向織手上的石頭。
織還在罵石頭,“都是這塊石頭,崩過來將我們的雞給砸死了。”
莊禹一臉驚訝地接過石頭,這是硝石,古時候古法製冰的硝石。
莊禹激動了,知道每天被天空十個太陽蒸煮是什麼感受嗎哪怕他專門修了一個遊泳池,哪怕他們有梨樹遮蔭,還是感覺像放在鍋裡煮一樣。
但如果有硝石製冰,他們還怕炎熱嗎
將硝石製的冰做成冰盆放在洞穴裡麵,白天得多舒服,跟開了空調一樣,晚上將冰盆端出去就是。
而且,他們那顆梨樹上的梨子,要是削成塊,放在冰裡麵,加點蜂蜜,絕對是解暑聖品,吃上一小碗,能涼到心窩裡麵去,光是想想,都舒服得不得了。
莊禹都來不及做早飯,等火山爆發停下來,就帶著一群孩子慢慢靠近火山,一路上都在尋找硝石。
他們也不敢立馬靠近,不確定火山爆發是否已經結束。
不過等了一會,天空中灰暗的空氣都散去了,莊禹他們才敢靠近。
一地的硝石,應該是火山爆發時滾下來的。
莊禹趕緊讓孩子們撿了起來,撿了一背篼,每人獸皮裙裡麵還兜了幾塊。
然後趕緊跑,莊禹還是有些害怕火山再次爆發。
金蜈部的人看得完全摸不著頭腦,原本挖野花也就罷了,就當成是小孩子心性,但現在怎麼連石頭都撿
不過,彆人狩獵的獵物比他們都多,他們又怎麼有資格說什麼還是想辦法多獵一些獵物吧,不然回到族地,輸給一群集體洞穴的孩子,他們估計都不好意思出門。
少昊也有些驚訝,還專門跑過來問了莊禹一聲。
莊禹樂嗬得不得了,笑得跟小奶狗一樣,“這可是好東西,就算這些羊帶不回去,也得將這些石頭帶回去。”
少昊“”
實在不知道這些不能吃又沒啥用的石頭有啥好的。
倒是一群小孩子,反正莊禹說是好東西,他們就覺得是好東西。
莊禹對這次外出簡直滿意極了,現在他們有了一群雞,一群羊,一些野花,還有不少的硝石。
光是這些他們就得十分費力才能弄回去,所以也不在繼續到處跑去狩獵,帶著一群小孩子瀟瀟灑灑的遊玩了起來,天高地闊,山脈蔥綠,用另外一種心情來看這個世界,絕對是從來沒有過的美麗風景。
一群小朋友也學著莊禹的樣子,“啊,山真漂亮。”
“啊,天真藍。”
乖萌乖萌的,也不知道他們每天都麵對這些,有什麼好感歎的。
看得一群金蜈部的人懵逼得很,狩獵還可以這樣的關鍵是人家的確已經盆滿缽滿。
金蜈部的人也沒空管莊禹他們了,因為一大早,白瞳部的人終於出現了,整個營地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少昊走了出來,“開始吧,今天還得趕回去,該解決的早點解決也好。”
毒倉和飛沙對視一眼,昴和瓢還沒有到,但他們也知道不能再不露麵了,隻有在戰鬥中拖延時間,等他們狩獵隊的人趕到,這樣他們才有必勝的把握。
毒倉和飛沙點點頭,“好。”
少昊說道,“就以這片山脈為戰場,既然你們是挑戰方,按照規矩,金蜈部可以不斷的派出狩獵隊進行車輪戰,直到你們擊敗所有的狩獵隊。”
雖然同時上場的隻會是一對一的狩獵隊,但金蜈部卻可以陸陸續續地不斷地派人。
要想獲得無上的榮耀,就必須麵對挑戰。
毒倉和飛沙點點頭,然後驅使著巨獸隱入了山脈之中,金蜈部的第一個狩獵隊也進入了山脈之中。
麵對曾經的白瞳戰族,金蜈部的人表情嚴肅,他們也沒用想過能一次拿下對方,“儘量消耗對方的體力,給我們後麵的狩獵隊製造機會。”
這種挑戰就和金蜈部年輕的巨獸戰士們沒什麼關係,他們成了觀眾。
現在他們也沒有心情去狩獵了,找了一處高地開始觀戰。
莊禹他們也一樣,帶著一群孩子找了一個不錯的地方,觀看了起來。
隻是山脈的樹木實在太高聳,哪怕他們的位置十分不錯,也無法儘收眼底,比如現在,白瞳部的人就不知道隱藏在山脈哪裡了,金蜈部的人正在搜索。
“白瞳部的人不是非常厲害嗎一來我們金蜈部就毫無顧忌的出手,得意得不得了,現在怎麼躲起來了”
莊禹一愣,“或許他們想節省體力,用更簡單的方式獲取勝利吧。”
今天白瞳部的人的確有些不一樣,居然沒有正麵迎敵,和開始的時候毫無顧忌,一副無法無天如同示威一樣的樣子不同。
少昊也有些皺眉,但沒人規定彆人就必須正麵迎敵,借助地勢也是狩獵隊必修的一課。
整個山脈似乎都安靜了,隻有金蜈部的人在焦急的搜索著,他們想要消耗對方的體力,但也得先要找到對方。
正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山脈中發生了變化。
整個山脈開始冒起了黑煙,黑煙是慢慢冒起來的,莊禹他們這種旁觀者看得十分清楚,但身處山脈中的人就未必了。
金蜈部的人滿臉焦急,因為他們的狩獵隊居然沒有發現這種變化,他們又不能出言提醒。
莊禹也看見了,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毒倉腳下的那隻巨大的癩,正在一呼一吸的向外麵吐著黑色濃煙,不急不慢,慢慢的讓整個山脈都籠罩在了濃煙之中。
等山脈中金蜈部的狩獵隊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腦子和行動都變得遲鈍了。
“霧氣有毒。”
“是白瞳部那隻巨獸呼吸出來的毒氣。”
隻可惜,天空中飛沙的身影出現,提著石槍,一槍一個,像炮彈一樣將他們掃出了山脈。
飛沙的聲音響起,“下一隊。”
金蜈部的臉色都黑了,他們第一個狩獵隊,居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輸了,彆說消耗對方的體力,根本連乾擾都沒有做到。
少昊也皺了一下眉,白瞳部作為曾經的戰族,利用環境戰鬥的能力比金蜈部強多了。
但他作為白帝少君,雖然掛著金蜈部少族長的名頭,但畢竟不是金蜈部的人,在這種神聖古老的規則麵前,他也不好出手。
金蜈部第二組狩獵隊已經進山,他們用水打濕了獸皮,捂住口鼻,這樣不會被山中的毒氣影響。
在金蜈部看來,這些白瞳部的人太狡猾了,居然將整座山脈變成了毒山,變成了他們的主場。
“他們誰會贏啊”
莊禹也不知道,他也是看個熱鬨而已。
白瞳部的人的戰鬥意識的確特彆的強,戰場既然限定在這個山脈中,那麼那隻巨大的開始猛的吐起了毒霧。
整座山脈都被黑霧籠罩在其中。
莊禹他們在外麵看得清楚無比,整個山脈變得陰森森的,神秘無比。
巨獸戰士借助巨獸的能力戰鬥,還真是神奇無比,莊禹看得心曠神怡,又看了一眼小蘑菇,小蘑菇其實也挺神奇的,但擅長的應該不是戰鬥吧。
這一次金蜈部的人和白瞳部的毒倉和飛沙正麵交手了。
獸吼震動山嶽,巨獸的咆哮,讓大地看上去野蠻無比。
但最終還是以金蜈部的失敗告終,不過拚著受傷,金蜈部這次將白瞳部的毒倉和飛沙弄得也有些狼狽。
金蜈部第二個狩獵隊敗退。
“他們用毒霧封山,我們一進去就縮手縮腳,根本放不開和他們打。”
“這樣下去不行,得想辦法驅散他們的毒霧。”
毒倉那隻瘌,曾經生活在窮山惡水黑水毒瘴之中,的確十分的厲害。
這時,金蜈部的第三隻狩獵隊進去了。
一進去,整個山脈的樹林都開始刮起了旋風。
那是一隻黑色的烏鴉,烏鴉在山脈中快速移動,金蜈部的一個大叔正站在烏鴉背上,烏鴉移動之間,帶起了旋風,旋風卷起了濃煙。
然後,就看到烏鴉後麵跟著旋轉的黑色濃煙,那濃煙跟著巨大的烏鴉跑,跟一架奇怪的噴氣式飛機而已。
莊禹看得嘖嘖稱奇,好奇特的驅散毒霧的方式,但十分有用,周圍的黑色濃煙都被巨型烏鴉飛行時帶起的旋風卷了起來,就像龍卷風一眼,特彆的顯眼。
“是我們金蜈部的鴉。”
一看這方法湊效,金蜈部觀戰的人都歡呼了起來。
整個山脈再次變得清晰。
但什麼情況
白瞳部的人居然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鴉驅散毒氣
在金蜈部眼中,白瞳部的人的確古怪得很,居然沒有任何阻止的動作。
那隻巨大的烏鴉已經帶著一尾巴的濃煙卷上了天空。
但突然,烏鴉飛上天空的時候,毫無征兆的,從巨大烏鴉的腳部,一柄石槍刺向了烏鴉背上大漢,是白瞳部的飛沙。
所有人心都提了起來,這個飛沙什麼時候依靠卷起的黑色濃煙為遮擋,偷偷爬上了鴉的巨獸的腳上。
剛才黑煙滾滾,根本沒人注意到。
山脈上空,巨獸橫飛,巨獸背上兩人打得難舍難分。
古老,又如同神話中的戰鬥場麵。
山脈中,有人喊道,“鴉,快讓你的巨獸著地,我們一起對付他。”
彆看這個飛沙年紀輕輕,但他是一槍洞穿了狩的人。
聲音才出,巨獸背上就傳來飛沙的聲音,“晚了,比槍術,還沒有人能比得過我白瞳戰族。”
他們白瞳戰族,曾經被稱為擁有最完美槍術的戰族,因為他們的眼睛,能捕捉到彆人無法捕捉的最完美的軌跡。
“轟。”
一個身影直接從巨獸背上跌落,是金蜈部那個大漢。
這麼高的距離,是個人都得摔死,還好,一隻巨大的猴子飛快的從隱藏的地方竄出,爪子伸出,抓住掉下來的大漢。
隻是,一聲巨吼傳來,“小心。”
什麼
猴子身上的人一愣,旁邊一柄石槍就朝他刺了過來,是毒倉,“靈猴類的巨獸,你不停下來,還真抓不住你。”
猴子身上的人眼睛都縮了起來,所以將鴉從巨獸上擊落而不是直接擊敗,就是為了讓他停下來救援,對方好躲在一旁偷襲。
想明白,但一切都晚了。
那無懈可擊的一槍,直接對準了他的喉嚨,“離開或者死。”
對方沒有開玩笑,他一旦猶豫,石槍就會刺穿他的喉嚨。
嘴角苦笑,抱著昏迷過去的鴉走出山脈。
沒想到白瞳部僅僅兩個人,居然將他們打成了這樣。
金蜈部的人,臉上都是凝重的表情。
但馬上又是眼睛一亮,因為一個金蜈部的人突然從毒倉身後出現,從後麵一把抱住毒倉,然後張嘴咬在了毒倉的脖子上,可以看出這人的牙齒有兩顆十分的鋒利,就像是虎牙。
牙齒咬進皮膚之後,那人臉上的金色條紋居然蠕動了起來,直接通過牙齒鑽進了毒倉的身體。
“真以為你們白瞳部的眼睛就天下無敵了,也嘗試一下我們金蜈部的金紋是什麼滋味。”
在毒倉的脖子上,居然出現了金蜈部獨有的金紋。
金紋開始灼燒,毒倉眼睛都縮了起來,那是如同烈焰一樣焚燒的痛苦,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哪怕是毒倉現在也隻想抱著脖子在地上打滾,那是痛入靈魂的痛苦。
毒倉開始劇烈的掙紮,但身後咬住他脖子的人死死的抱住怎麼也不鬆手。
外麵,金蜈部的人激動了起來,“千萬不要鬆口,他承受不住我們金蜈部金紋的痛苦,馬上就會痛暈過去。”
金蜈部的金紋的確比不上白瞳部的眼睛,無論從實用程度還是使用方式上來說,金蜈部想要將金紋度到彆人身上,就得咬住不鬆口,一旦鬆口,金紋就得消失。
毒倉脖子上的金紋如同能發光一樣,毒倉的眼睛恐怖的瞪著,滿是血絲,可見有多麼的痛苦,“小小的一個金蜈部,居然也有這等能力。”
大地上之上,部族無數,誰也說不清這些部族的血脈裡,流傳著怎樣的奇怪能力,比如這個金蜈部,看似無用的能力,但真被咬上,簡直生不如死。
莊禹都震驚了,無論是白瞳部的眼睛還是金蜈部的金紋,這個世界充滿的神秘每每都讓他驚訝無比。
他本來還奇怪,怎麼有一個部族天生沒有瞳孔,一個部族臉上天生就長有金色的條紋,這些條紋居然能通過撕咬移動,這些條紋,金蜈部的人毫無感覺,到一旦移動到彆人身上,居然會讓人生不如死。
戰鬥似乎發生了逆轉,最高興的莫過於金蜈部的人,對他們來說,消耗掉一個人是一個。
正高興激動著,但突然,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
隻見毒倉反手提著他的石槍,一槍洞穿了他自己的身體,連帶著也洞穿了他背後死死咬住他抱住他不放的人。
背上金蜈部的人滿臉不敢置信,看著刺穿胸口的石槍,這人好狠,嘴不自然的鬆開了。
毒倉將石槍從胸口拔出,鮮血染紅了身上的獸皮,臉上露出悲慘的笑容,“我白瞳部不可能輸。”
是啊,哪怕是死他們也不能輸,要是輸了,他們白瞳族就不複存在了。
他們哪裡想和彆人拚命,他們隻是想好好的活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