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落,所有瑞帝城和白帝城的人都站了起來,臉色不善。
可以說,現在的局勢變得如此複雜,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金蜈部引起的。
白骨戰族的人屠了金蜈部,少昊帶著人追殺白骨戰族的人,赤帝少君為此大鬨白帝城,燒了白帝城八百裡獵場,還將瑞帝麒麟子打得差點就死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這個小小的金蜈部的影子,穿插其中。
一群小孩子似乎是在沙漠中尋找食物,看看他們小背簍裡麵獵到的可憐的幾隻野獸,應該就是這個情況。
這是一場不期而遇。
金蜈部或許不起眼,但在瑞帝城和白帝城的人眼中,看著卻如同眼中釘肉中刺,說起來都是因為這個金蜈部,才讓他們瑞帝城和白帝城丟儘了顏麵,被大地上的生靈嘲笑,現在彆人看他們瑞帝城和白帝城的目光,就像看傻子一樣。
雖然談不上什麼憤怒不已,畢竟對麵也隻是一群孩子,但要說心中沒有一點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這一點怨恨,是莊禹需要的,他要讓這點怨恨無限擴大,讓他們自己將自己推入死亡的深淵。
雙方似乎都在驚訝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對方,似乎都忽略了風沙聲,以及隱藏在風沙中的竹簫的聲音,聲音很小,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一樣。
一群小蘿卜頭眼睛都紅了,“仇人,你們這一群仇人,我們要殺了你們報仇。”
瑞帝城和白帝城的人都以為聽錯了?
殺了他們報仇?就憑他們一群小孩子?
不屑,眼神中都是冷漠。
但被一群如同螻蟻一樣的存在挑釁,心中的怒氣彭的就升了起來。
似乎今天的怒意來得特彆的高漲,也來得特彆的快。
但沒有人注意這個,因為都被眼前一群弱小的小孩子的挑釁氣得怒氣高漲。
一群小孩子是真的準備報仇一樣,將背簍一丟,一個個疊在了一起,疊成了羅漢牆。
然後同時,取下腰間的水袋喝了一大口,手中捏了火石,在嘴邊做成筒狀,用力一吹。
“火陣·火球炮台。”
一排火球齊射而出。
隻是其中一個小火球,biu的掉在地上。
一隻手掌拍在蟻的腦袋上,“讓你平時鍛煉的時候用心點,你看看你的火球直接掉地上了。”
蟻抓了抓腦袋,翹著小嘴,“我……我已經用力吹了。”
剩下的一群火球是直射向對麵瑞帝城和白帝城的人。
說實話,這麼遠的距離,這些火球根本就射不過去,打不中人的。
但在一排火球齊射的同時,借著呼嘯的聲音,風中的竹簫的聲音高亢了起來。
瑞帝城和白帝城的人真的怒了。
一群螻蟻一樣的孩子,以為學了一個赤帝城的火術,就敢挑釁他們了?
原本的氣憤,已經變成了“新仇舊怨”一樣。
如果有旁人在,一定會看到,這些瑞帝城和白帝城的人,眼睛都是紅的。
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幕,因為哪怕是什麼深仇大恨,在麵對一群孩子的時候,也不可能激動憤怒得如此無法控製。
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些瑞帝城和白帝城的人居然沒有發現一定異常,而是握住石槍的手咯吱咯吱的響。
保護在周圍的旱魃等戰將倒是看了一眼吹著竹簫的莊禹。
青狐戰族不愧有戰族之名,這青狐戰曲,需要很長的時間,慢慢發動,慢慢影響彆人,但一旦生效,身處其中的人根本就無法自拔,根本發現不了自己中招。
就比如現在對麵的瑞帝城和白帝城的人,少君的簫聲已經越來越大,是個人都能聽到,但對方就像入魔了一樣,根本沒有察覺到。
一群小蘿卜頭組成羅漢牆,一陣陣火球吹出來,雖然沒有一次能抵達對麵的,邊吹還邊嚷嚷,“等我們練好了火術,就找你們報仇。”
還找他們報仇?不知死活。
眼中都是血紅色,額頭的青筋也露了出來。
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根本不管對方還是不是孩子。
“殺。”
“不能讓他們將我們在這裡的消息帶回去給赤帝城。”
無論什麼原因,從第一個人提著石槍衝出去之後,後麵的人也被憤怒填滿了腦子,齊刷刷的衝了出去。
八百人的衝鋒何其壯觀,更彆說一群憤怒得紅了眼睛的人。
一群小蘿卜頭疊的羅漢牆都嚇倒了。
“哎呀,哎呀,好可怕。”
“哎呀,屁股都摔成兩瓣了,還好地上是沙。”
“快跑快跑,他們好凶。”
一群小蘿卜頭嚇得連滾帶爬的,蟻都是被拖著在地上滑著走的,“屁屁都磨破皮了,哎呀。”
簫聲震天,吹向每一個角落,可惜某些人是聽不到的。
一群小蘿卜頭撒腿就跑,邊跑邊往後麵看。
然後就停下來了……
嘴巴張得老大,因為那些提槍衝過來的人,突然間一個個跟踩空了一樣,轟地陷入地麵的沙裡麵。
身體就那麼往地下陷去,就像吃人的沼澤一樣。
突如其來的的沉陷,讓滿眼通紅的人臉上露出了疑惑,似乎清醒了一點。
然後眼睛猛的一縮,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他們怎麼衝進了沙之沼澤之中了?
開始拚命的掙紮,但越掙紮,他們的身體下陷得更快。
驚恐,驚叫,驚懼,臉上什麼表情都有。
特彆是看著一個個族人還在不停的往沙之沼澤中衝,跟瘋魔了一樣,甚至還有不顧一切踩著他們腦袋往前衝的。
“不!”
這些是他們熟悉的戰友,族人,朋友。
但現在卻不顧一切的衝向沙之沼澤,然後一個個被陷入其中,不斷下沉。
耳邊的簫聲越來越大,莊禹已經走到了沙之沼澤前麵,邊吹著竹簫邊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些不斷下沉的人。
瑞帝城和白帝城的人這次眼睛是真的紅了,不是被簫聲影響,而是眼睛中,都是那個站在他們麵前,吹著簫,看著他們死亡的麵無表情的少年。
“你這個魔鬼……”
“我們的族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然後又看著前仆後繼的族人,眼淚都掉下來了,“你們不要衝了啊,你們清醒過來啊。”
可惜簫聲沒有停下來之前,他們是聽不到這些哭泣的喊聲的。
看著戰友,族人,一個個赴死,前仆後繼,心中的悲嗆化成了風沙中的哭聲,嘶吼聲。
悲痛欲絕又如何,撕心裂肺又如何?他們在踏入赤地之時就應該有這種覺悟的。
可悲,可歎。
簫聲漫漫,連無儘的黃沙也掩蓋不了它的聲音。
直到,最後一個敵人跳進了沙之沼澤之中。
莊禹放下了手中的簫,看著麵前掙紮著,滿是憤怒地望著他的人群,“你們到現在也沒有後悔嗎?是你們在侵略我們赤帝城,如果我不阻止你們,死的就將是我赤帝城的族人,我赤帝城隻不過是……自保而已。”
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包括掙紮的聲音。
如果他們沒有進入赤地,如果他們沒有想著給赤帝城一個不可磨滅的教訓,或許他,他的族人,他的戰友都不用死。
眼睛看向無儘的黃沙,這裡不是他們的家,比起他們家鄉的翠綠青山,這裡哪有一點好?
他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地方,呆在家鄉不好嗎?
眼睛中,一滴眼淚滑下,誰也不知道這滴眼淚中包含著多少東西。
當然,也有人滿是驚恐的想要爬上來,他現在隻想活著而已,其他的什麼也不想了。
蜂吻舉著一個背篼,閉著眼睛,小臉紅紅的,你不要再爬了,你是不是想拉哥哥的腳,蜂……蜂吻會用背篼砸你的。
可是,蜂吻好害怕,蜂吻不敢砸。
半響,隻聽到莊禹的聲音,“走了。”
莊禹看著舉著個背篼,隔得老遠,閉著個眼睛的蜂吻,這娃是在乾嘛?
蜂吻一愣,睜開眼,眼前一片黃沙,哪裡還有人。
小臉紅紅的跑去莊禹那裡,哥哥,蜂吻剛才可勇敢了,蜂吻差點就用背篼砸人了。
莊禹揉了揉像乾了什麼了不得事情的蜂吻的腦袋。
有些事情哪怕他不願意,他也必須去做,這是為了他,也是為了像蜂吻這樣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族人,像蜂吻這樣的族人,如果赤帝城沒有了,他們根本就活不下去,等待他們的隻有悲慘和死亡。
莊禹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黃沙,誰能想到,這裡剛才埋沒了八百個敵人,這八百人是永遠也回不去了。
無儘的黃沙啊,埋沒了多少悲壯的故事。
莊禹眼睛中的悲傷一閃而過,他不僅僅是莊禹,他還是赤帝城的少君烈山禹,保護族人是他的職責。
這不過是一個八百人的先遣部隊而已,真正的敵人還在後麵。
如果連他都不堅強一點,赤帝城又如何度過難關。
莊禹說道,“讓黃沙部的人加強巡邏,讓四季戰族還在外麵鍛煉的族人,全數返回赤帝城。”
眼看大戰將至,他需要聚集所有赤帝城的力量。
四季戰族的人,年幼的時候在赤帝城訓練,長大一些就會進入惡劣的環境鍛煉,所以很多四季戰族的人都不在赤帝城中。
經過這一役,雖然贏得看上去十分輕鬆,但隻是莊禹利用了地形的優勢,加上利用了對方心裡的仇恨讓他們迷失,要真是正麵對抗,不可能這麼簡單。
為了以防萬一,赤帝城也該進入備戰狀態了。
莊禹他們回來的時候,赤帝城的人已經排成長隊在等待著了。
每個人臉上都是緊張的表情,是戰爭都會有犧牲,他們赤帝城族人還是明白的。
但犧牲哪一個族人不是有親人有朋友。
莊禹臉上帶上了輕鬆的表情,他不想族人因為他的表情而擔心,旱魃等幾個四季戰族的戰將已經去彙報情況了。
然後,整個赤帝城都轟動了。
“一人未死?”
“唯一受傷的,還是一個叫蟻的小孩子,被拖著跑得太快,屁股磨破了?”
蟻正驕傲的揚著小臉,小腿腿甩得老高,我就是受傷的那個蟻。
不過,比他小腿腿甩得更高的是一群比他年齡更大的小蘿卜頭。
走進城裡,一路上都是這麼將小腿腿甩到頭頂的小家夥,看著滑稽得不得了。
他們可是凱旋歸來的戰士,能不洋氣一點?
赤帝城的人看著這群歡樂的小戰士,高興得合不攏嘴,剛才他們都聽說了,就是這群小孩子,充當誘餌,引敵人進入的沙之沼澤,要是正麵對敵,誰知道他們赤帝城會有多少犧牲。
所以看向這群小蘿卜頭的眼神都喜歡了不少。
一群小蘿卜頭臉紅紅的,怎……怎麼辦?腳踢得太高,扯襠了。
後麵四季戰族的人在看著莊禹,哪怕是他們四季戰族親自指揮這場戰鬥,也不可能在八百人麵前,毫無傷亡的。
眼睛閃亮的看著那個拿著竹簫走在人群中的少年,似乎有他在,什麼樣的困難都能迎刃而解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遮陽棚已經修建得差不多了,莊禹所有的辣椒,花椒,大蒜,黃豆,香葉種子都沒有吃,全部當成種子種下了。
小蘑菇基本一天有12個小時都被拿在水裡當菜洗,這小戲精還玩得特彆高興,玩出了新花樣。
遮陽棚底下的作物,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著,比如辣椒苗,都快到小腿那麼高了。
因為天天洗小蘑菇的原因,草地中的綠草也瘋狂生長,都長到膝蓋的位置了,一群小蘿卜頭現在趴在草裡麵,都看不到身影了,這也是赤帝城小朋友最近最喜歡玩的遊戲,要是突然從草叢崩出來一個娃,一點也不要驚奇。
赤帝城的人,無論大人小孩都偏愛綠草。
有了足夠的綠草,亡羊部養的那些牛羊,一隻隻也肥滾滾的,看著就喜人。
赤帝城在變化著,莊禹也在等著黃沙部的消息,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對付很可能就會到來的瑞帝城和白帝城的大部隊。
不過,在瑞帝城和白帝城大部隊消息傳來之前,黃沙部倒是傳回了另外一個消息。
那個由不同部族組成的大型商隊,終於在黃沙中摸索著,找到了赤帝城。
莊禹嘴角上揚,對付瑞帝城和白帝城不能放鬆,但他的“絲綢之路”計劃也不能不管,這可是讓他們赤帝城發展和致富的良機。
作者有話要說: 肥皂回來日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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