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猛雖然帶著燕赤霞逃出來時, 知道他傷勢很重,但因為他知道祝蓁蓁和哪吒的實力,而且也見識到了申公豹的狠辣, 所以帶著燕赤霞拚命的逃,就算不能逃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至少也要足夠遠, 因此法力消耗的差不多了跑到這裡之後,覺得應該可以了,這才把人放下。
誰承想,剛剛找到蜘蛛窩,在裡麵安頓下來, 看到燕赤霞的臉色比之前蒼白了很多, 呼吸減弱,情況很不好, 讓他擔心不已,可惜, 他還沒來得及查看他的傷勢怎麼樣,就被祝蓁蓁追了上來, 因此此時看到燕赤霞塌陷的胸口,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天啊,燕大哥的傷勢竟然這麼嚴重!”
看著手在燕赤霞塌陷的胸口那麼觸摸,查看的祝蓁蓁, 他關切的問:“山主,燕大哥這個樣子應該能救過來吧, 而且是不是會恢複得和原來一樣?”
探查之後,發現燕赤霞的傷勢比自己預估的還要嚴重,更重要的是他被打斷的肋骨有些已經碎裂成極小的碎片, 紮在血肉中,而這種骨片碎渣哪怕是在她所在的第一世,開刀都取不出來,更不要說在這個世界的,雖然有法術,但並不是萬能的,因此祝蓁蓁眉頭攢成了一個大疙瘩,不耐煩的道:“現在什麼都沒確定,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耳邊嗡嗡?”
看到她臉色沉重,石猛又看了看因為吃了一顆丹藥,臉色變得沒有那麼白,而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紅色,雖然被她要求閉嘴,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關心的問:“你不是給燕大哥吃藥了嗎?我看他的臉色有變好的跡象,所以他應該沒事,對吧?”
將燕赤霞身上的傷全都檢查了一遍,確認隻有胸口這塊致命的傷口最棘手之外,其它的雖然也都比較嚴重,但處理起來並不是很麻煩,因此祝蓁蓁輕歎了一口氣,答道:“如果你是指吊住他的命的話,那麼他的命是保住了,但能不能恢複如初,我現在不敢保證。”
將燕赤霞身上除了胸口這塊的傷口,其它地方的全都處理好,又給他塞了一顆丹藥之後她將人拎起來,道:“他身上其它地方的傷勢我都包紮好了,胸口這裡的比較麻煩,這裡的環境也不行,雖然太一派所在地被毀,但那裡還有些建築和陳設殘留。我打算帶他回去,在那裡再處理他胸口的傷。你是跟我回去,還是按照我之前和你商量的,你幫我招攬去北俱蘆洲的人族?”
“回太一派?”因為她這話,石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頓變,趕忙搖頭,“不,我不回去,我還是……”話說到一半,看到她手中的燕赤霞,又停了下來,遲疑再三才道,“我跟你回去,但我不回太一派,我在山下的鎮子找個地方落腳,順便幫你招攬人手。”
對上她投過來的審視的目光,他忙辨解,“我不回去,並不是不想見到包前輩,我……”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清明的眼神,他的狡辯說不下去,頗為無奈的道:“是,我承認我現在不想見他,但我不會永遠回避和他見麵的,山主,你給我點時間,讓我緩衝一下。”
歎了口氣,他繼續,“說實話,我也沒臉回去,雖然太一派的覆滅並不是我出手,但我覺得我還是有一定責任的。原本派中雖然有對妖族持公平公正態度的弟子,但他們大都是私下裡說說,並沒有將其擺在明麵上,是我,是我有私心,想讓更多的弟子加入,所以將這些言語堂而皇之的當眾對下麵的小輩弟子傳播,因而導致矛盾衝突不斷,並且越來越激烈,漸漸變得不可調和,然後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釀成了今日的慘劇。”
看到他懨懨自愧的模樣,祝蓁蓁言語溫和的寬慰道:“你也要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既然太一派門下的弟子中存在這兩種迥然背異的觀點,那麼並不會因為隻是私下裡議論就不會有矛盾和衝突的。你做的不過是把原本埋在水底下的暗湧將其顯露人前罷了。
難道你不這麼做,兩下觀點截然相反的弟子就能和平相處了嗎?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該爭論還是會爭論,該出手還是會出手,該打架還是會打架,……。你做的事,對太一派的覆滅起不到關鍵作用,頂多隻是把已經化膿的傷口提前挑破罷了。”
她的寬慰並沒有起多大作用,這是因為石猛認為太一派的覆滅的根本緣由在她身上,因為那個申公豹可是她帶來的。和她這個“罪魁禍首”的所作所為比起來,他的這點“罪孽”確實微不足道,但這並不是他推卸責任的理由。
祝蓁蓁可不知道他的這一番心裡活動,因為急著治療燕赤霞,所以掐訣離地,懸空,招呼還在那裡發愣的石猛,“發什麼呆呢,趕緊走了。”說完,不再理會他,徑自帶著燕赤霞往太一派的所在地飛去。
回去的時候,因為她不需要找人了,所以速度快了不少,大概一個多時辰就回到了太一派的門派中,選定了除了屋頂破了幾個大洞和小半麵牆壁被毀,是整個門派保存的最完好的一處建築——任務堂,進屋之後,挑選一個乾淨、光線好,通風而且屋頂沒漏的地方,從空間中拿出一架紫檀雕花,三個成年男子在上麵睡覺的話依然寬敞得很的大臥塌,將燕赤霞放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