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醫生的一句話, 諸伏玲奈的笑容更深了。拿上醫生交給她的各項檢查報告，道謝後離開。
因為是婦產科的門診，男士被禁止在外，諸伏玲奈走出來, 就看到諸伏高明牽著優樹的手手, 靠牆站著。
時刻注意著出入口的諸伏高明，立刻走上前。雖說剛剛驗血單是在外麵拿的, 他也看了一眼, 但自己判斷和醫生給的準確答複倒地是不一樣的。
被諸伏高明盯著，諸伏玲奈點點頭，“恭喜, 又要做爸爸了。”
準確的敲定。諸伏高明鬆開了優樹的小手手, 一隻手接過諸伏玲奈遞來的各項檢查報告, 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 “好…”
有些傻愣愣的表情, 讓諸伏玲奈笑了出來，“也笑一笑嘛, 應該是很開心的事情。”
“好…”諸伏高明上揚嘴角, 難得見他的笑裡透著幾分傻氣。
“媽媽～媽媽～”優樹抓住諸伏玲奈的褲腿, “看看～看看～”諸伏高明彎腰將他抱起來。成功上來的優樹，抓了抓被諸伏高明拿在手裡的一張張長方形化驗單單。
“優樹看得懂嗎？”諸伏玲奈走在旁邊, 見優樹拿著化驗單, 像模像樣地舉起來看。
“嗯！優樹看！”邊說還邊點頭。
諸伏高明摸了摸他的腦袋, 然後牽住了諸伏玲奈的手, “醫生有說什麼嗎？”
“有。”諸伏玲奈點頭，“寶寶太小了，檢查不出來具體多大, 是從我末次月經推的時間，現在暫定了四周。”不過絕對沒有四周這麼大就是了，“醫生讓我過兩周，等寶寶再長一長，再檢查一遍。”
諸伏高明應聲，大概是在思考接下來的工作怎麼安排。諸伏玲奈跟在他的身側，見優樹還盯著化驗單有些好笑，“優樹，把單子給媽媽，放起來吧。”
“不可以！”抓著單子，優樹轉了一個方向。
“看的懂嗎？”諸伏高明把他往上麵托了托。優樹猛地轉頭對上爸爸的眼睛，“哼～是妹妹～”
“妹妹啊。”想到會是個女兒，諸伏高明嘴角上揚的弧度更高了。不過期待歸期待，諸伏高明還是收起了笑容，平靜地告訴優樹，是弟弟還是妹妹，他們沒辦法保證。
“哼～妹妹！”沒得商量，一定是妹妹！小孩子確定的事情，才不會考慮其他多餘的可能性呢。
優樹的再三肯定，倒是讓諸伏玲奈有些不解。照理說，小小的優樹，哪能明確的希望是弟弟還是妹妹，這個年紀的小朋友，男女性彆意識並不強。“優樹為什麼想要妹妹啊？”
“妹妹～妹妹～”優樹也解釋不清，反正就是妹妹妹妹的叫。
“有種說法說，小孩子之間有感應，或許優樹就是提前感知到了，會是個女孩，也不一定。”
諸伏玲奈有些不確定自己的耳朵竟然聽到諸伏高明的這番言論，“高明，我一直以為你是堅信科學的。”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她都不敢說自己有時候會做到預知夢的事情。
“比起科學證實，這應該算是一種寄托。”諸伏高明低頭，“玲奈，我也希望是個女兒。”
諸伏玲奈環住他的手臂，“這樣子，我的壓力好大誒，你們兩個都希望是女兒。”若生下來是個兒子，豈不是要失望了。
“不必有壓力，我還覺得如果還得兒子的話，會比較方便我們照顧。”因為有優樹做樣子，對於第二個兒子，養育起來，他們也比較得心應手。女孩和男孩的養育方式多少是不一樣的，就拿最基本的尿不濕來說，男孩和女孩的穿法就是不一樣的。而這些小細節，存在於養育孩子的方方麵麵。
所以如果諸伏玲奈肚子裡這個還是男孩的話，對他們來說會稍微輕鬆一些。要是女兒的話，怎麼養育孩子基本要從頭再學習一遍。
“誒，這麼一想也是哦。”比起諸伏高明，諸伏玲奈想得就比較偏生活方麵了，“如果是弟弟的話，優樹的小衣服，基本上都能用上。”從出生起，優樹所有小掉的衣服，諸伏玲奈都會把乾淨整潔的那一部分挑出來，然後用真空袋保存起來。即使不能穿了，這也是優樹成長的痕跡，家裡有空位就先存著了。“好像除了必須的用品，其他的都不需要買了。”哇，粗略估計，省了好大一筆。
“確實如此。”三川光還小的時候，也經常會穿諸伏高明保存下來的衣服。弟弟的新衣服當然也會買，不過小孩子長得快，有些隻是穿幾天的衣物，舊的還能用，再次買新的就會有些浪費。即使到現在，上次三川光突然狀況來家裡住的時候，一開始的幾天，也是都穿諸伏高明的衣服。這或許就是兩孩子同性彆的好處吧。兄弟倆的衣服，可以統穿。“這麼一想，是個弟弟的話，更好。”
不，他還是比較想要女兒，但如果這麼說能讓諸伏玲奈放寬心的話，諸伏高明不介意這麼說。其實孩子的性彆在受精卵的時候，就已經確定好了，現在討論的意義不大，孩子也不會因為外圍幾個人的意願更換性彆。不過，知道歸知道，聽著優樹一直吵著要妹妹，諸伏高明擔心諸伏會有什麼心理負擔。現在他站在弟弟這邊，優樹站在妹妹那邊。這樣一來，到時候不管生的是弟弟還是妹妹，起碼都順了一個人的願，不會讓諸伏玲奈想太多。
“哼！妹妹！”優樹揪緊化驗單，腮幫子鼓鼓。彆的可能沒聽清楚，但是弟弟二字，他兩隻耳朵都聽見了！
優樹盯著諸伏高明的目光，莫名讓諸伏高明有種背叛的感覺。心裡暗暗呼出一口氣，應該不至於，他隻表達過一兩次希望要個女兒。
“是妹妹？”
“嗯嗯！”優樹用力點頭。
“是弟弟？”
“哼！”優樹撅嘴巴。
諸伏玲奈將腦袋靠在諸伏高明的肩上，“這樣好難辦，優樹和高明，沒辦法同時滿足了。其實如果是雙胞胎的話也不錯。”不過，大概率是不可能了。懷雙胞胎是有些遺傳基因在裡頭的，三川家沒有雙胞胎的先例，諸伏家這邊也沒有。那麼諸伏玲奈懷上雙胞胎的概率就很小。
“一個很好，兩個我們照顧不來。”
“嗯，妹妹～”優樹已經很堅持，推開了諸伏玲奈想要摸摸他腦袋的手，仿佛在說：我絕對不會妥協！
……
“玲奈要睡一會兒嗎？”
諸伏高明從優樹的房間裡走出來，吵了一上午要妹妹的優樹，終於在睡午覺的時候安靜了。
坐在沙發上的諸伏玲奈拿出了以前懷優樹時翻看的育兒書，怎麼說都過去兩年多了，有些小事情也忘得差不多了。
“我是打算睡一會兒。”剛懷孕的時候，千萬不能累著。諸伏玲奈站起身，沒有急著回房間，而是說起彆的事情，“高明，下午去上班嗎？”
諸伏高明點頭，“我大概六點鐘回來，下班後去取一下修好的車。”攬住諸伏玲奈的肩膀，帶著她往房間走。“若是希望我陪你的話，我也可以留下來。”
諸伏玲奈搖頭，“不用啦，我一個人沒問題的。又不是第一次懷孕。”相比第一次的激動與慌張，這一次更多的是穩重的喜悅。
“那我出門的時候，送優樹去上課。”
“好，四點多我會去接。”諸伏玲奈在床邊坐下，接過了諸伏高明遞來的睡衣。
“玲奈，這幾天超市彆去了，有什麼需要的話，告訴我，我去買。”既然要送優樹，諸伏高明還會在家裡呆一會兒，遞完睡衣後，便也拿起了自己的睡衣換上。
想想之前在超市裡受到的撞擊，諸伏玲奈選擇了聽從。她現在剛懷孕，還沒有進入穩定期，前三個月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好。”
“小心點。”諸伏高明扶著她躺下，蓋上被子了，才走到自己的那一側躺下。
“高明，你是不是特彆緊張？”躺下的諸伏玲奈，目光隨著他移動。明明不是第一個孩子了，但諸伏玲奈覺得他比第一次還要緊張。有些時候，不知所措的像一位新手爸爸。
“有一點。”諸伏高明躺下，手掌放在諸伏玲奈的臉頰上，摸摸。“上一次懷孕，讓你有了不太好的體驗感，這一次我想多補償你一些。”有什麼想法和情緒都要告訴她，絕對不會再讓她一個人偷偷抹眼淚了。
“懷優樹的時候嗎？”諸伏玲奈拉下他的手，“並沒有，高明做得很好，當時是我想太多了…”
“是我的問題，你懷著優樹，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承受著一定的壓力。是我沒注意到，這次，這個孩子，絕對不會了…”
兩人對視，對方的眼睛裡都能看到互相的影子。諸伏玲奈笑了出來，“彆說這些啦，小寶寶比較想要爸爸的摸摸。”諸伏玲奈轉身背對著他的同時，將諸伏高明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爸爸老是摸哥哥的腦袋，弟弟妹妹這邊也不能少，要公平。”
諸伏高明的手掌溫度比她的小腹溫度低一些。諸伏高明放上去時，還有些僵硬。“沒關係的，我的脂肪厚，小寶寶不會著涼。”
諸伏高明靠近一些，緊貼著諸伏玲奈的後背，“明明很瘦。”懷優樹的時候，諸伏高明看著她一點點打起來的肚子，總有種散不掉的擔心，特彆是後期優樹開始時不時伸伸手，踢踢腿，就隔了一層薄薄的肚皮，諸伏高明真的害怕，不知道收斂動作的優樹，把那層將他隔絕在裡頭的肚皮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