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公司在表達不滿。
詹姆斯·布萊克確認道：“FBI的行動，讓人抓住機會往T公司潑了太多臟水，T公司此舉，意在抗議FBI的行動吧。”
朱蒂一臉一言難儘：“這種抗議方法，並不會讓FBI放棄對T公司的搜尋，隻會讓人覺得T公司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詹姆斯：“這
就是目的。這是通知，但換種角度，也是警告。”
朱蒂明白了詹姆斯的意思。
“那個組織敢做到這種地步嗎？”
“顯然，這個T公司敢。不過既然他們敢做到這種程度，想必背後有不小的依仗。”
詹姆斯停下了筆。
“看來我們也要轉變對他們的態度了，先從接觸開始吧。”
意外的是，T公司並不抗拒FBI溫和的接觸。
具體表現在，那位T公司的主管接受了和FBI上層負責人的秘密會麵。
那之後，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FBI收回了對T公司的追查。
紐約算是暫時恢複到了之前的平靜。
就是回到東京的荒殿一不得不麵對琴酒的詰問。
“讓FBI搞出那麼大的陣仗，組織在紐約的行動都遇到了阻礙，不得不暫時停止活動一段活動時間，你在那邊做了什麼。”
“為什麼默認是我做的？我隻是清除了一個叛徒而已，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荒殿一回答。
“聲音裡的滿足都快溢出來了。”
電話裡傳來了槍聲，估計這會琴酒也沒閒著。
一邊乾活，一邊還能在這邊威脅荒殿一：“你這樣的野獸，沒嘗夠了血味，不會這麼輕易就回來。我不想管你的那點小情趣，但要是影響到組織，嗬。”
掛掉電話的荒殿一想了一下，沒聽懂。
應該不重要吧，反正琴酒日常看他不爽。
他在引路人裡算是好用的，工作能力突出，在這個崗位上有一定的不可替代性，琴酒現在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引路人，你剛才說T公司可能會和FBI達成協議，會是什麼？”
白色馬自達裡，波本一手握著方向盤，一邊留意著引路人的情況，等他掛掉電話才追問到。
荒殿一：“你知道為什麼歐美電影裡的反派，出身背景都一個樣嗎？”
波本：“為什麼？”
荒殿一：“因為當大家有共同的敵人時，就能放下暫時的仇恨當朋友了。”
波本愣了一下，然後一手握拳擋在唇邊遮住上揚的唇角。
他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隻是聲音裡難免還是泄露出一絲笑意，惹得引路人看了他好幾眼。
不能再笑了，再笑會惹引路人懷疑。在這個感官靈敏的野獸麵前露出任何破綻，都可能會被他瞬間鎖定，咬破喉嚨。
“你說得很有道理，引路人。FBI確實乾得出來這種事，他們就是這種人。”波本清了清嗓子，毫不掩自己的愉快。
握在方向盤上的右手食指動了動，“所以你的意思是說，FBI和T公司聯手了？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FBI能和T公司聯手，L公司就不能了嗎？T跟FBI合作，L跟T合作，我們可以各論各的。”
波本：“我以為L公司和T公司是敵人。”
荒殿一回答：“我們都是組織的分部。”
他引用了異想體管理手冊上記錄的一句話。
“我們都是羽翼上的羽毛。一根羽毛不會因為自己的意誌而脫落。”*
他平靜的語氣莫名讓人感到一股悲哀。
即使他本身，可能並不包含這種意思。
但將組織和他所管理的分部看作羽翼和羽毛，那種深深的被裹挾著無法掙脫的悲哀，還是讓人不由止住呼吸。
到底什麼樣的悲觀主義者，才會說出這種話。輕飄飄的，卻又沉重
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波本控製住沒有去探究引路人此刻的表情，放低聲音問：“boss那邊有說什麼嗎。你們鬨得這麼僵，T不惜聯合FBI對付你。”
這讓荒殿一卡了下殼。
誰知道boss是什麼感想，估計，也沒什麼感想吧。
boss又不知道自己手下還有一堆分部。
荒殿一一本正經的編道：“這也是boss想看到的結果。”
波本神情複雜：“原來如此，到了關鍵問題上，L和T還是會站到一邊，相當於最後隻有FBI被哄騙著停止對T公司的施壓，甚至會給T公司提供便利，實際上的獲利者還是組織，聽著就像你和T，為了給FBI下套聯手演的一場戲，這也在boss的計劃之中？”
荒殿一眼神遊移了一下：“當然。”
波本無聲的捏緊方向盤，直直的看著前方。
“我們到了，這裡就是那個女人的住所。”
宮野明美。
組織裡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但她的妹妹是組織重要的研究人員，那位天才少女會在接下來的時間，接手本世界荒殿一和已故多田教授之前進行的那項研究。
恰巧宮野明美最近被安排了新的任務，需要更換工作和住所。遠在美國留學的少女向組織指定了荒殿一來幫她暫時照顧一下她姐姐。
宮野誌保和多田教授有學術往來，過去和本世界荒殿一在國際學術會議上碰過麵。雖然沒什麼交流就是了，但比起組織裡的其他人，同為研究人員，且是多田教授學生的荒殿一還是比殺手們讓人放心得多。
這完全不是引路人該乾的活。
隻是真論起來，地位和宮野明美半斤八兩的引路人，現在沒有接手重要研究的那位少女對組織重要。
荒殿一沒有拒絕。
組織的科學家，他也挺感興趣的。
最近多了很多送上門的可再生員工，工作起來特彆起勁，主管表示十分滿意。
異想體的接收速度不算頻繁，目前公司運轉勉強維持住了。也可以做點彆的事了。
“謝了，波本。”
波本是專門來送荒殿一的，荒殿一是無所謂，但波本說他順路可以送他。
倒是波本挑著眉問他：“不然你就又要找蘇格蘭了，你怎麼什麼事都找蘇格蘭？要不是蘇格蘭有事來不了，現在在這裡的就是他了吧。”
荒殿一：“蘇格蘭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找他找誰？”
這個世界，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碰上扭曲了，帶個員工以防萬一。正好蘇格蘭還在外麵放養，也沒彆的工作。
等等？荒殿一突然反應過來，波本不會以為，他找蘇格蘭就是為了讓蘇格蘭來送他來上班吧？他看起來自理能力很差嗎？
波本敲了敲方向盤，似乎在思考什麼，半晌，他問：“我就不行嗎？”
於是波本就眼看著一直對他不鹹不淡的引路人，在一瞬之間變了臉。
“那可太行了。”主管笑得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