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們把R巢搞得一團亂的?”卡莉一路殺到了沉默樂團和橋本元星的麵前。
橋本元星聽不到問話, 他捂著汗津津的頭匍匐在地。已經沒有比沉默樂團更可怕的存在了,恐懼超越了認知的上線, 扭曲的加持都無法讓他擺脫那種惶恐。
“算了。”卡莉放棄了交流, 舉起刀。
小醜奧斯瓦爾德借機控製了橋本元星的身體,他趕忙舉起手:“等等等等!”
橋本元星沉浸在沉默樂團的恐懼之中,他可是知道, 麵前這個紅發的女人有著不下於那些演奏著廢墟之聲的生物的恐怖。
奧斯瓦爾德:“哎呦,這不是殷紅迷霧嘛, 現在還能見到‘血霧’出手的樣子,真是棒極了!久仰大名~卡莉~”
卡莉毫無波瀾的說:“叫我Gebura。”
奧斯瓦爾德:“好吧好吧,Gebura......”
小醜卡住了。
“Gebura?”奧斯瓦爾德冒出了問號。
他當然不是不知道Gebura是誰, 而是知道Gebura才會產生這樣的疑問。
奧斯瓦爾德:“你既然說自己叫Gebura而不是自稱卡莉, 那就是說, 我們其實, 完全沒必要自相殘殺吧!請等等~你在這裡殺了我的話, 我這次不是就白來了!我也想見見那個人——”
卡莉二話不說的對他砍了下去。
“誰和你們這種家夥是‘同伴’,我現在可是R公司的主管。”
奧斯瓦爾德額上冒汗,這下也說不下去了,隻能迎戰。扭曲小醜的實力不容小覷。這一次加入戰鬥的除了原本的“團員”, 還有新加入的團員, 伊芙琳的隊友們,一隻“美麗”的多頭獅子。還有木偶師手中新的人偶——伊芙琳。
“我簡直是天下最不幸的小醜!”他大聲憤憤喊道。
可愛的抱怨語氣下,是絲毫不弱於卡莉的反擊能力。
戰鬥打響。
伴著沉默樂團的演奏, 沒人手下留情。
雇傭兵們將火力集中在沉默樂團上,沉默樂團的血量正在穩步下降中。
赤井秀一有幸在一個很近的距離旁觀了這場戰爭。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安分到全程不動,不過他知道引路人正在監控著這裡,也沒法做得太明目張膽, 才把消息傳遞給FBI。
隻是現在看來,FBI的小隊已經全軍覆沒了。
耳機發出茲拉茲拉的聲音,引路人透過耳機說:“我本來是打算打閃電戰,速戰速決的拿下R公司的科技,現在血霧趕回來了,繼續打下去也不會有勝者。鬨得太大無法收場,首腦隻會把我們兩方一起處理了,去幫我轉告那位R公司的負責人,必須在第四樂章演奏結束之前,終結戰鬥。R做不到的話,L公司可以無條件提供支援。”
引路人在考量之後選擇向R提供幫助,借此緩和雙方的關係。
聽了這話,赤井秀一挑了挑眉,笑容中帶上了一分深意。
不過,反正他也正愁找不到理由接近戰場中心,引路人就下發了這樣的指令。順勢為之就行了。
行動前引路人照例叮囑他:“帶好我交給你的裝備,以及,保持攻擊距離不要近戰,這就不需要我來教你了吧。”
赤井秀一:“了解。”
赤井秀一拉下防毒麵罩,衝進了霧中。
戰鬥中的R公司的人很快就接收到了這條來自L公司的情報,兔子在戰鬥間隙將這一消息告知給了卡莉。
卡莉的戰鬥節奏瞬間飆升了一個度。
奧斯瓦爾德還能打,可橋本元星撐不住了。他的身體本就被霧侵蝕得厲害,一個反應不及時,就被卡莉的大刀捅了個對穿。
奧斯瓦爾德發出不甘的聲音:“你們要撕毀我們之間的協議嗎!Gebura!你是Gebura,不是那個人了解的卡莉!”
卡莉對小醜的跳腳視若無睹,直接越過消失的橋本元星,衝著沉默樂團去了。
沉默樂團這隻異想體很麻煩,它有一堆免疫攻擊條件,不過在第四樂章之前,起碼不是全屬性免疫的無敵狀態,那個令一切歸於塵土的樂聲也尚未抵達世界的儘頭,那就還有阻止的價值。
不知過去了多久,樂聲停止了。
包圍著R巢的煙霾也終於在朝陽升起之時,在L這邊的人為操作下散去。
那座高聳的建築——R公司主體,終於出現在眾人眼中。
也露出了其下的累累屍骨,橫陳於視野所見的儘頭。
有倒在討伐A級異想體這個過程中的R公司的雇傭兵,有不想複活原地躺屍的玩家。
十裡戈壁,屍橫遍野,獨一人在風沙中豎刀而立,如同沙漠亙古的豐碑,磐石般沉默堅韌。駐守外圍的玩家,躺屍的玩家,還是數不清的在小黑屋裡自閉的玩家,一時無言,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幕。
【係統公告:世界級副本·翼際戰爭結算中】
【當前存活人數:1204人】
【獲得稱號“戰爭幸存者”】
【共計2人獲得隱藏特殊稱號“直麵恐懼者”】
【強製退出bug修複中】
【精神療養中心24小時為您服務,祝您順利回歸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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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部親自為赤井秀一演示了一遍,怎麼把一場戰爭打得無聲無息。
隻要該死的都死了,沒死的也保持緘默就夠了。
在回東京之前,赤井秀一找機會去了趟療養中心。
那裡躺著他的同事,伊芙琳。
本次FBI小隊唯一的生還者。
站在病房之外,看著失神的望著窗外,整個人安靜得失了魂一樣的前同事,他按下了想要點根煙的衝動。
FBI沒有開除她,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陰影,再次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了。
赤井秀一撞上了抱著花來看伊芙琳的茱蒂。
兩人在門外低聲交流。
茱蒂一臉不忍:“和她一起去的其他人全都......醫生說伊芙琳的精神狀態還好,隻是,隻要提到有關那時發生在霧中的事,她就會保持沉默。”
幸存者本來就不多,沒有倒在傭兵的手下,真正的接觸了霧的核心,知道那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的,也就隻有伊芙琳了。可是伊芙琳卻不打算透露出一絲一毫。
赤井秀一回憶著什麼一般:“我差不多能理解她的想法。大概是覺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吧。隻不過,這樣估計隻會讓她的精神評估變得更差。”
茱蒂:“秀,你知道什麼嗎,你那時也在裡麵吧。”
赤井秀一:“我也隻遠遠的看了一眼。更中心的戰場,我也沒法接近。”
那裡麵實在是太混亂了。尤其霧乾擾了視野,很容易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丟了性命,有傭兵,也有其他目的不明的人,簡直寸步難行。
當茱蒂繼續追問,赤井秀一卻也選擇了沉默。
半晌,才說:“我們對L公司的了解,恐怕到現在為止還隻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那些。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了,我們麵對那個組織的這些分部,還是太被動了。”
這一點茱蒂也不得不承認。L和R之間的戰爭刺激到了不少人。
之前還可以慢慢試探,這次之後,恐怕那種緊迫感和危機感,會迫使很多機構進行更大的動作。
“雇傭兵集團,他們的戰力已經堪比某些小國的綜合戰力了吧?”茱蒂不確定的說。
“對了,秀你知道L和R兩方的負責人最後是怎麼解決的嗎?他們真的能握手言和嗎?”
怎麼想怎麼誇張。這一回,是真的稍有不慎,不是L失去負責人,就是R巢覆滅,他們真能放下?
“啊。具體的談判內容我不知道,不過據引路人所說,他們都不想引來更大的麻煩,為防兩敗俱傷,隻能這樣了。”
那場談話無人知曉,隻知道最後一切痕跡都消弭於無形。
赤井秀一把之前引路人下達指令時說的話簡要複述了一遍。
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說:“先給出一個完全不能接受的結果——R公司覆滅在這次的交鋒之中,再給個新的選擇——和L公司合作戰勝強敵,共同獲利,攜手共進。誰還記得眼下的災難的源頭本就是L公司導致的?”
至於引路人到底是不是一開始就打著這樣的主意,誰也不知道。
赤井秀一:“這場戰爭無論輸贏,L公司都是徹頭徹尾的獲利者。恐怕這次之後,其他分部再想對他動手也得仔細考慮了。”
茱蒂稍微琢磨了一下,就回過味來了。
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難道那個L公司的主管,從R公司失去前負責人開始就在布局了嗎?不對,還是說,前負責人的‘消失’也有他的手筆?聽起來,他和現任的R負責人不是完全不認識。”
搞掉一個不熟的換上一個熟的,製造一個困境,再裝作好心出手幫助對方,從加害者和敵人轉變成救人者和好夥伴,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個L主管......挺一言難儘的。
“竟然要和這樣的人為敵。”
真是越想越讓人頭大。
“我們該怎麼辦?秀?”
赤井秀一再次看了眼出神盯著窗外出神的伊芙琳。
“也許可以從組織本部的人入手。據我所知,組織的成員有些人會在暗中投靠其他分部,成員和成員之間不會互通這一層身份,算是一種暗棋。但是,本部之中,也有非其他分部暗棋的存在。”
分部都這麼麻煩了,本部豈不是更......咦?仔細一想,分部之間錯綜複雜,各負責人更是難搞得要命,本部的人,竟然反倒成為了一個不錯的切入點。
茱蒂跟上了赤井秀一的思路:“那些非暗棋,完完全全屬於本部的人,既掌握著足夠多的情報,又不會把複雜的分部勢力牽扯進來。”
道理是這個道理,就是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沒錯。”
比如,目前看起來無所屬的琴酒一類的組織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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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某所公寓之中。
琴酒和伏特加在這個,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人的房間裡仔細的搜查著。
一切都非常普通,看不出任何異常之處。
就算能在這裡多找出一個彈藥箱,也多少能凸顯屋子主人的非凡,但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