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此的都是此世最強劍士之一,無需專門去試,就能察覺到炎柱身上微妙的變化。
炎柱驚喜的說:“之前一戰中的傷全部不見了!”
那個鬼真的做到了。
讓已死的炎柱,重新,毫發無損的站在這裡。
不知道為什麼,炭治郎心裡忽然一酸,他抹了下止不住留下的淚水,轉頭想說點感謝的話,卻發現原本坐在對麵的鬼不見了。
“咦?人呢?”
眾人順著原本的位置一路向下,終於看到了身體縮得比之前更小的鬼,正倒在那裡,緊閉著雙眼呼呼大睡。
蝴蝶忍:“看起來累壞了呢。鬼的治愈術也不是毫無負擔的,大概是消耗太大了,他變得像禰豆子一樣小了。”
炭治郎神情柔緩下來:“是啊。”
蝴蝶忍蹲在荒殿一身邊,戳了戳他的臉:“完全看不出來是鬼,竟然會這麼努力的救煉獄先生,真不可思議。他在想什麼呢?”
炭治郎也不知道。
但有一點毫無疑問,這是一隻非常特彆的鬼。他在他們的見證中,從人變成了鬼,卻保持著人類的心。
紙拉門打開,鬼殺隊的主公到了。
半張臉都被腐蝕了,氣場也不太強。但他一出現,性格各異,乖張的柱們就全都安靜了下來,單膝跪地,在他麵前順服的低下頭。
“主公大人!”
“他一定會成為我們擊敗鬼王的助力。用不了多久,鬼舞辻無慘就會知曉他的存在,到時候,恐怕會有更大的麻煩到來,我們必須保護他。”
他不急不緩的為這件事下了定論,然後才轉向煉獄杏壽郎,“歡迎回來,杏壽郎。”
煉獄杏壽郎揚起笑臉,開朗道:“是,我完完好好的回來了,主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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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殺隊,蝶屋,醫療室。
午後,幾個小姑娘悄悄躲在門後,觀察著那個窗戶被遮得嚴嚴實實的房間裡,躺在床上的人。
“聽說是鬼。”
醫療隊的小姑娘聽說是鬼,有點害怕。
身邊的同伴解釋道:“但是蝴蝶大人說是不會傷害人的好鬼。”
“而且,蝴蝶大人說,‘就算對方有傷人的舉動,就憑對方的實力,蝶屋的戰鬥力也可以很快斬殺對方,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對對,而且今天,炎柱大人又來了呢。”
聽到是炎柱,幾人麵麵相覷。
“炎柱大人又來了?”
各位柱平日裡都非常忙,不過隻要有空,炎柱大人都會過來這邊,和那隻睡著的鬼說說話什麼的。
今天也是。
煉獄杏壽郎是和灶門炭治郎一起來的。
兩人默契的都是往那個專門為鬼準備的避光房間走去。
病房裡,煉獄杏壽郎正苦惱的比量著躺在床上的身形,又看了看灶門炭治郎背在身後的箱子,認真的問:“炭治郎,你的箱子是在哪做的啊,我是不是也應該做一個?”
灶門炭治郎:“?”
煉獄杏壽郎笑著撓了撓頭:“我現在也多了隻鬼要照顧了。我有點理解你的心情了,放著他一個鬼在這裡,總覺得有點放心不下。”
灶門炭治郎這才明白煉獄先生的意思。
一錘手,整個人閃閃發光,高興的讚同道:“是個好主意!我來幫你吧,煉獄先生!”
荒殿一剛醒來,對著兩個嘗試把他塞到一個小箱子裡的獵鬼人,琢磨了一下,試探著問:“你們要拐賣我?”
此時,炎柱和灶門炭治郎都有種奇妙的做壞事被當場抓住的感覺。
甩掉這種奇怪的感覺,兩人乾巴巴的笑了兩聲,還沒解釋,蝶屋裡突然混亂起來。
有鬼殺隊的成員焦急推開門,擔架上抬著的,是一名被鬼炸斷了大半邊身子,死命忍耐疼痛的普通鬼殺隊隊員。
一看到這個場麵,炎柱和炭治郎同時擋住了身後的鬼,厲聲道:“這個房間不能進來,快離開!”
“外麵已經沒有地方了!他們遇到了上弦鬼,傷員太多了!隻能先安置在這邊了!”
但,身後也有一隻鬼啊!
就算這是隻有自製力的鬼,也不能這麼把受傷的活人往麵前送啊!
兩人緊張得不得了,甚至都沒敢回頭看一眼,不過等了一會,身後都沒什麼動靜,倒是讓人鬆了口氣。
直到醫療隊的人過來替那個劍士治傷。
麵對這樣的傷勢,他們越處理心越涼。
手裡珍貴的好藥越來越少,受傷的劍士卻仍在飽受痛苦,得不到救治。
或許最好的結果,就是能給他們一個痛快的死亡。
自己也知道這一點的劍士強忍痛苦推開了給他醫治的人:“還有人需要你。我的情況我知道,去救其他人吧。”
看到這一幕的炭治郎有些不知所措,他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為了戰勝鬼死了很多人,他們這些活下去的人,隻能拚死將前人的意誌代代傳遞下去,努力不辜負他們的犧牲。
身後忽然響起窸悉簌簌的衣料摩擦聲。
“我來吧。又不是沒救了,哭什麼。”
一個身影從他們中間穿過,帶起一陣風。
眨眼間,對方就已經走到醫療隊的人身邊,拿起他們醫療箱裡的器具觀察了起來,又去分辨了一下他們的藥:“嗯,保命應該沒問題,腿暫時就彆想了。”
又讓人拿來了幾種藥物和手術用具,專業又嫻熟的處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