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好奇聽了些流言,覺得不太對勁,這才陰差陽錯的發現有些問題。但沒想到這事鬨到上麵……”
張嬰拍拍蕭何的肩膀,很認真道:“你彆多想,大秦對“傳”勘查得極為嚴苛,她即便僥幸一次通關,不可能次次僥幸,這事遲早會鬨開。
能在沒犯下大錯的時候被抓住,還得多謝蕭兄你及時攔住才是!”
蕭何麵露苦笑地搖了搖頭,長歎一聲。
張嬰能理解他的鬱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這事情既然給捅上天去了,許多人就不會領情。
比如小不點恰好聽到。
她架都不打了,氣呼呼地瞪著蕭何,痛心疾首道:“我的上神啊!原來,原來你壓根不是潁川的官吏,那你還敢抓……哎呀。”
然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烏郎君狠狠地揍了一下,這也是烏郎君第一次主動對小不點出手。
打過之後,烏郎君壓根不看眼淚都快飆出來的妹妹。
他強行壓著小不點走過來,歉意也拱手道:“多謝蕭兄,我家小妹阿莞真的勞煩你……唉,你之前還敢大聲嚷嚷,還不快過來道歉。”
“哼。”小姑娘昂起頭,哼哼唧唧兩聲,最後還是道了聲歉,然後自己又補上了一句謝謝。
也是因為這一聲“謝謝”,張嬰才將目光認真地落在小淑女身上。
她皮膚不白皙,五官不立體,就連眼睛也不大。
但或許是巴掌小臉,以及雙眸是眼尾有點下垂的狗狗眼的緣故,就這麼一眼看過去,真的很神似萌萌噠的花栗鼠。
張嬰有點隱形絨毛控,男女之情沒有,但對對方的好感還是up了一些。
他心軟了些,看向烏郎君道:“這事我去想點辦法,烏兄你家也是,我怎麼會要這麼小的媳婦兒。而且我這人無拘無束慣了,上麵也沒有兩座大山,日後肯定是自己找。”
“阿嬰你放心,這事會我盯著!”
烏郎君一臉嚴肅,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阿兄絕不會讓這個禍害來禍害你家。”
小淑女差點氣笑了,指著自己道:“我有何不好?我刀槍棍棒玩得也不比你差!”
烏郎君嗬了一聲道:“你會織布嗎?”
小淑女一哽,道:“我能挑水,能砍柴,能……”
“針線都被你弄壞幾套了?”
小淑女忍不住跳腳,道:“憑什麼我隻能織布,繡花。我天生神力不好麼!”
說到這,她隨手攏起站在身旁的張嬰,咬牙單手將他舉起來,然後穩穩當當的放下,得意洋洋地籲了口氣,看著烏郎君,“看,我這麼厲害!”
“哈!”烏郎君明顯有些上頭了,直接拎起張嬰輕鬆地高高舉起,“這有何難,我還能……”
“等等,等等!”
張嬰嘴角抽搐,兄妹兩人相爭,我倒黴?
尤其他見烏郎君肱二頭肌一股,這話也不對勁,似乎是要用他來玩花活,張嬰連忙高聲製止道,“要比力氣去找個鼎來扛!找我算什麼事啊!我才多重,還不把我放下來?”
烏郎君一頓,連忙將張嬰放下,自己一邊道歉,還不忘怒視小淑女道:“何等的不尊重人,道歉!”
小淑女彆彆扭扭地道歉。
烏郎君看向張嬰,深深地歎了口氣,道:“這就是阿嬰你過的,半桶水晃得叮當響,她隻能舉起一個你還喘氣。尋常壯士都能舉起三個你,若是我,七個阿嬰都不在話下,不敲打敲打,她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呢?”
張嬰嘴角微微抽搐:你禮貌嗎.jpg
舉例子就舉例子,乾嘛拿我做計量單位?
張嬰沒好氣地瞪了烏郎君一眼。
他道:“那如何能一樣,這位小淑女才幾歲,隻怕還沒有我重,就能輕鬆舉起我,烏兄你見過幾個壯士能舉起比自己身體重物品的?
阿妹是可以驕傲的,日後長大,若能多鍛煉,指不定會舉起更重……比七個我更重的物品。很厲害。”
氣呼呼的小淑女聞言一怔。
烏郎君嘖了一聲,搖了搖頭道:“阿嬰不比給阿兄臉麵,這厲害個甚……”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是真的覺得會厲害。”
張嬰笑著搖了搖頭,又拍拍烏郎君的肩膀,仿佛為了加強信譽度道,“大秦三軍,女子也為一軍,勇猛的女將不在少數。你也知曉蒙家,知曉我有多喜歡佩服采桑將軍的。你阿妹這力氣比我強,日後指不定還要她保護我。”
小淑女愣愣地看著張嬰,忽然道:“采桑將軍?是,是女子嗎?”
“自然!”張嬰點頭,“待我很好,雖力氣不足你,但一手長槍耍得所向披靡,是我最敬佩的叔母。”
小淑女雙眼冒出精光,認真道:“那我可以拜見請賜……”
“你在說什麼胡話!”
烏郎君一把捂住小淑女的嘴巴,輕咳嗽一聲,悻悻然道:“我也沒說她不好,就是阿嬰你懂麼,她與家裡期待的貴女,阿妹差太多。
瞧瞧一個“菀
”字,阿母是期待她成長為溫文爾雅、冰清秀美,唉,她真的是半點不沾邊。”
小不點氣得哼了一聲,指著烏郎君吐槽道:“阿兄你還好意思說我!那你呢?單名一個“羽”字,貴氣?高貴?哈……你這打阿妹的蠻夫哪裡顯得高貴了,倒是挺匹配“烏”這個姓,黑漆漆一坨羽毛,呸,落毛的禿鳥。”
張嬰差點噴笑出聲。
禿毛烏鴉,這吐槽真的很形象啊!
果然是親兄妹……
等等,羽毛?
羽?
烏羽?
張嬰:!!!
張嬰早就懷疑過烏兄會不會是項羽。
但每次懷疑烏郎君的時候,對方總能陰差陽錯地打斷他的疑慮。
再加上,張嬰不知自己的身世,不認為自己有多重要,所以他壓根想不到六國貴族出身的項羽會特意隱瞞身份,過來與他熱絡地交朋友。
但是現在“羽”字的出現,相當於又是一個強力作證。
他莫非是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