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 / 2)

郎中令呂歸帶領著大批郎中,將被捉到的在苟合的宮女與刺客圍在中間。那刺客低著頭發抖,眼角餘光看到一雙長靴。知道是郎中令在低頭打量著他。刺客心裡發虛,不知自己能否瞞過這樣的人物,隻能默背自己打好的腹稿:“元娘本是我表妹,我們青梅竹馬,不想吳王派人到處搜尋美人,將元娘捉入宮做了宮女。我心中不舍,就偷偷溜入吳宮……”

吳世子奚禮將將才到,隻覺得宮中出現這樣醃臢事很丟臉,讓公子翕看了笑話,還耽誤了他和玉女訴情……奚禮厭惡地看了被圍住的發抖的兩人一眼,說:“殺了。”

刺客早已認命,低著頭不言語。

誰料呂歸再次看了這邊一眼,跟吳世子說:“此人說話不儘不實。那元娘雖是宮女,主宮夫人卻是常姬。常姬夫人近日因扶持雙姬上位,而得大王歡心。這樣時候,刺客入宮和常姬的貼身侍女混於一處,恐不尋常。”

奚禮若有所思:那是後宮內鬥,還是牽扯上了朝堂事?

奚禮囑咐:“先將此人關起刑訊。”頓一下:“防著他自儘。”

刺客頓時麵如死灰。

呂歸又瞥了那刺客一眼,後拱手而應:“喏。”

奚禮盯著那苟合男女,沉思竟有人擅自闖吳宮,到底是哪方臣子不安分。此夜之事不尋常……他始終覺得公子翕置身事外不合理……奚禮扭頭,對呂歸道:“隨我去拜訪公子翕,看今夜之事是否驚擾到他。”

呂歸拱了拱手。

他淡然隨意,少年郎身量何等挺拔,暗蘊神力。奚禮舒展了眉,問他:“聽人向孤報,郎中令處理完宮中最後事務,下月便會卸職離宮。不知郎中令打算去往何處?真不留在吳宮了?郎中令這樣的人才若願意留在吳宮,孤願以黃金百兩相贈。”

呂歸答:“呂歸本是一遊俠,天地為家,實不願被縛於王宮。望公子見諒。”

奚禮歎:“也罷。”

呂歸跟隨殿下等人,走過那刺客。那刺客一徑低著頭,呂歸走過他身畔時,腳步不禁頓了一頓——

他有個短板,乃是他即將卸職離宮,不會在吳宮多待。若是他今晚如實彙報宮中發生的事,為了徹底解決後續事件,他少不得要多在吳宮留段時間。而呂歸不願在吳宮消磨時日。

不知這個短板,是否被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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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簷端懸月,清輝灑向舍內。公子翕正被悶於玉女的被褥中,局促難堪。鼻端身前左右,皆聞到女子身上的香氣。那香暖而清,絲絲縷縷地纏向他。他一時因手臂上的毒而全身發麻,一時被香氣弄得周身不自在。

玉纖阿在外柔聲低語:“為防同屋人發現,委屈公子了。”

範翕再一次在心裡罵:可惡的玉女!

範翕心裡氣怒不已,想自己憑什麼要幫她瞞著與她同住的宮女。她和奚禮糾纏不清的事情還未說清,他這就掀被去殺了此女……範翕麵上平靜無波,手攢緊被褥一角,當機立斷就要掀起。

不料玉纖阿忽坐於床邊,發覺被中異常,她的手伸過去想拽下被角。而恰時範翕掀被的手伸出,一外一內,正是那般巧,玉纖阿伸來的手投懷送抱一般,被範翕握在了手中。

玉纖阿:“……”

範翕:“……”

女子的手纖柔,肌膚瑩潤嫩滑,隻是握著,便如投香於懷一般。她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佳人,手被握住,掙了掙,卻被握得更緊。

雖手掙不開,但被褥中沒了動靜。

玉纖阿唇輕輕地翹了一下,覺得公子翕竟這般好哄。

她坐於床榻邊,進來的宮女打著哈欠散發洗漱,扭頭一見月色秋羅帳子後,美人曼妙身形影影綽綽,惹人遐想。宮女奇怪:“玉女,你不是說你已睡了麼?莫非我吵醒了你?對了,我與你說……”

宮女向玉纖阿這邊的床帳走來,眼見著要上榻與玉纖阿夜話家常。

玉纖阿心驚,猛低頭咳嗽,在宮女訝然時,掀開自己的被褥,人就鑽了進去,聲音低柔虛弱:“姐姐,我身體不適,先睡了。”

她紅著臉,鑽入了自己的被中。為了防止宮女查探,乾脆整個人埋了進去,連臉都鑽入了被中,被外隻留幾綹青絲散在枕上。而她一鑽入被中,鋪天蓋地之時又覺束手束腳。她的腰肢被人一把摟住,那人本側躺著,在她進來時,身子起覆,在被中翻了個身,一下子將她壓在了身下。

玉纖阿張口,唇被他一把捂住。

範翕語氣帶著幾分戲謔:“莫叫。兩人同睡一床總是不尋常些,少不得要壓著玉女做戲,讓人以為褥中隻有玉女一人。為防同屋人發現,委屈女郎了。”

玉纖阿眸若清水,靜而不語。同屋宮女在外喚幾聲,見玉女不回答,隻好作罷。而被褥中,呼吸聲淺淺,慢慢適應了黑暗後,玉纖阿微微地,看清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郎君。

膝蓋跪在床上,一手攬在後脊出,一手捂著她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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