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2)

更愛美人纖阿 伊人睽睽 12508 字 9個月前

奚妍愣一下,道:“怎麼可能。”

她笑道:“我十歲的時候就認識呂歸了,他是我好友,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隻是你看,這滿場的人,難道不是隻有他最厲害麼?”

玉纖阿說:“公主,不要說了。”

奚妍以為她不認同,便拉著她一個個人比過去,非要玉纖阿認同:“我哥哥中最喜歡的是五哥,五哥長得威武些,可他也打不過郎中令。公子翕呢,看著清瘦單薄,說是文人也可,武功的話,也要輸給郎中令……”

她侃侃而談,身後冷不丁傳來一道微冷聲音:“九公主,你在說什麼?”

奚妍後背一僵,她回頭,看到赫赫公子們跟隨,吳世子奚禮和公子翕寬袍玉冠,緩步而行,向她們這邊走來。顯然奚妍說的話,被他們聽得一清二楚。這群公子的到來,惹得女郎們驚呼。奚妍當著自己哥哥們的麵說了那麼多他們的壞話,此時也紅了臉,訥訥不敢多說。

奚禮的目光落在妹妹身邊玉立的侍女身上,玉纖阿屈膝向公子們行禮。

範翕的目光,也輕飄飄望玉纖阿一眼。玉纖阿目光輕輕抬起時,看到他眼中的笑。

玉纖阿心口怦一下,再次垂下視線不敢多看他。

二人這般眉目傳情,欲語還休,身邊總有人注意到。奚禮沉默了一下,對範翕說:“走吧。”

之後再與範翕同行,看範翕文質彬彬應對所有人,奚禮心中卻不太舒服。恍恍惚惚的,奚禮想到了方才玉纖阿那個抬起又垂下的目光。他覺得玉纖阿在偷看範翕,他疑心玉纖阿和範翕當真有什麼……但是奚禮心中擰了根刺,想到:那我呢?

玉女最初,是被他派去織室的!

當初在“承蔭宮”中哭著說自己沒有勾引公子翕的,也是玉女!

每日特意來“承蔭宮”為他整理書舍的人,同樣是玉女。

難道那些都是他會錯了意?可她也曾偷偷看他,也曾對他笑過……奚禮閉了閉目,想到前日王後與他說,說他年紀差不多了,身邊當收一姬妾服侍。那時候,奚禮心中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玉女。

想誰能如她那般呢?

心中有些悶,奚禮沉思許久,仍決定自己不能就這樣算了。他暗自後悔,當日為何不留下玉女……奚禮向身邊侍從囑咐了一聲,快步離開了。

而當是時,奚妍被自己的兄長撞見,也不敢在這裡多看了。現在的比試沒什麼意思,公主說要回帳篷中歇一歇精神。送公主回去後,玉纖阿獨身行走,前往灶房為公主要一些糕點和清水,好等公主睡醒了看賽事時吃。

玉纖阿低頭行在路上,旁側是密樹林,其中忽然伸出一隻男子的手,一把拽住她,將她拉扯了進去。玉纖阿沒有掙紮,隻心裡跳一下。她以為是範翕。因範翕總是如此。她低垂著眼,被摟入人懷中時,唇角已經含了一絲笑。

她羞澀抬目:“公子……”

抬起的眼睫卻輕輕一凝,因這摟住她的男子,並不是範翕,而是多日不見的奚禮。

奚禮高大而威武,觀察著她的反應。看到她的笑容,他心中篤定,語氣鬆了一絲:“孤就知道,你心中是有孤的。”

玉纖阿:“……”

她尷尬地後退,掙紮想躲開奚禮。她口上道:“殿下誤會了。”

奚禮卻不願她總這樣欲迎還拒。他目色一暗,握緊玉纖阿的手,拖著她行走:“你跟孤來,有些事,我們應當說清楚才是。”

玉纖阿愣了一愣,目中一閃,她也默認下來。是啊,她應該跟奚禮說清楚才是。她現在已經有了公子翕的承諾,她已經徹底放棄招惹奚禮了。

奚禮將玉纖阿帶走之時,回到自己的帳篷,範翕剛看完一篇卷宗,揉著額角。他想到剛才那個小公主說什麼他太過“清瘦單薄”,一看武功就不行。玉纖阿竟然也沒有反駁,竟然也沒有說他是她心中最厲害的……範翕輕輕哼了一聲,心想奚妍那小屁孩,懂什麼。

一點眼光也沒有。

最恨的是玉纖阿什麼都不說,隻知道向著她那位公主說話。

想到此,範翕思及一會兒他與奚禮被人攛掇著的馬上武功比試,心想定要好好展示一番。他可不是旁人心目中清雋的不能武的柔弱公子。範翕去虎嘯屏風後換下了常服,穿上束袖銀鎧戰袍,披上雪白披風。

這樣其實有些誇張。

但範翕沉著麵,想隻有如此自己才能顯得威武英氣一些。他換好衣袍從屏風後出來,見帳篷中多了一人,是泉安。泉安臉色有些不太好,在帳篷門口徘徊,大概想心事太專注,都沒聽到範翕出來的腳步聲。

範翕輕聲:“看到那麼多的女郎,思春了?”

泉安回了神,看向走出來的公子翕,愣了一下。銀冠束發,披風曳地,窄袖束腰。行出來的公子翕巍峨似玉山,俊美中又帶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和平時的樣子不太一樣……泉安想到這大約是因為方才,某位女郎隻是低著頭笑,卻不開口誇自家公子一句的緣故……泉安沉默一下,說:“我被人撞了一下,沒什麼事。”

但範翕何等了解自己這位仆從。他橫泉安一眼,小心撩起自己好看的戰袍坐下。範翕低頭溫柔地拂去自己衣袖上的皺褶,口上溫和道:“說吧。我脾氣這樣好,難道你說了什麼事,我能吃了你不成?”

泉安心想您脾氣可不好啊!

但是泉安隻能說:“公子可還記得您讓我派人去查玉女身世的事?”

“記得。”

範翕目中更柔,笑道:“怎麼,結果出來了?泉安,你覺得,若玉女是貴女出身,我是否可以……她是否可以和洛地那位相抗衡呢?”

泉安苦笑。

他心想公子這次輸得不是一般慘。

泉安跪了下來,儘量平緩地隻陳述,不發表意見:“公子,玉女騙了您,姑蘇之地根本沒有什麼玉姓貴族過。從來沒有過,即使往前一百年,姑蘇都沒有出過姓玉的貴族的痕跡。倒是在姑蘇確實找到玉女留下的線索。她曾在姑蘇城中最大的舞樂坊做過活,之後一位郎君買下她,將她帶走。但是那位郎君中途上,又弄丟了玉女,之後玉女被一位老翁收養。我已讓人快馬加鞭將那位老翁請來梅裡,讓那位老翁告訴公子,玉女美色被為吳王選美的官吏看中,才被選入吳宮。”

“無論如何,她都不是貴女出身。”

“舞樂坊的人說她根本不識字,隻會跳舞而已。說她心機深沉,弄傷了客人,私自逃跑。姑蘇至今官寺都有捉捕她這位‘逃妾’的告示。”

泉安低著頭將自己查出的情況一一說出。

他良久聽不到範翕的吩咐。

泉安小心抬眼,他第一次在範翕臉上看到麵冷如霜的表情。泉安有些不安,小聲:“公子?”

眼見著,範翕麵上覆著的一層霜漸漸褪去,他玉白的麵上,浮起了一絲笑意。那笑意越來越冰涼,越來越扭曲,陰鷙無比。泉安暗暗心驚,他早知自己公子是何等陰暗內心,但實則範翕從未當眾展示出來過。但是此刻靜坐於案前的公子翕,眼眸冷黑,唇角噙笑,麵容雪白……明明這樣俊美,卻陰沉扭曲得如同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範翕開口,聲音古怪:“愛上她,可真刺激啊。”

泉安張口,不知說什麼,見範翕忽地撩袍而起,身後披風被他拂起如劍之光。他大步向帳外走去,到帳門口,就問:“成渝!玉女人在何處?!”

範翕一徑向外走,泉安和成渝等人連忙跟隨。不知範翕要做什麼,也不敢勸。範翕讓泉安問人玉女在何處,泉安問了,有人說看到吳世子拖著玉女的手將她帶走。聽到“吳世子”幾個字,泉安心疾跳,想:完了。

果然聽到範翕低笑:“吳世子?好。”

他繼續向前大步而行,尋著吳世子拖走玉女的蹤跡走去。中途賽事開始,負責賽事的官員到處尋找公子翕和吳世子。呂歸牽著兩匹馬,慢悠悠地跟著官吏。官吏找人半天,忽然看到長廊上公子翕走來……官吏連忙道:“公子,您和吳世子的賽事……”

範翕回頭看了那官吏一眼。

他微笑道:“這不是正在尋人麼?”

跟在官吏身後的郎中令呂歸怔愣,神色一凜,隻覺公子翕這個回望過來的眼神不對……呂歸吩咐愣住的官吏:“跟上。”

奚禮將玉纖阿拉到一竹舍中說話,想問她願不願意來自己身邊,自己可許她姬妾的身份。他握著玉纖阿的手,低聲:“你我之前,確實有些誤會……”

範翕行到竹屋前,隔著七丈距離,與奚禮的衛士們麵麵相對。且他目如冰雪,看到了窗內那奚禮和玉纖阿手握著手訴情。範翕冷笑,他手按在腰間,一柄長劍哐哐被拔出。長劍如鴻如飛雪,擦亮郎君漆黑的眼眸。

長袍在身後被揚起浪潮,範翕手中劍飛出,直擲向窗子那對私會的狗男女——

身後氣喘籲籲跟上的官吏驚聲:“公子,比試正要……”

範翕大步向竹舍方向走,直麵那些攔他的衛士。他含笑:“這不正是在比麼——!”

竹舍中人感到凜冽寒風,側頭便看到一柄長劍直刺而來。玉纖阿臉色一變,因看到了明明麵上含笑、氣勢卻殺氣騰騰的公子翕。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人的真麵目要出來了,不會再虛情假意了!

這篇文呢,走酸爽帶感路線,所以我覺得大家應該調整一下心態,看戲看熱鬨,看兩個戲精怎麼鬥智鬥勇。不要戰戰兢兢跟要看虐文似的亂猜我要虐,還不敢看。我不是要虐,我是要他們兩個相愛相殺。這篇文的標簽掛的是“愛情戰爭”。對玉兒和公子來說,愛情就是戰爭,你來我往廝殺不止!

華曦扔了2個地雷

飯團子扔了1個地雷,鶴書扔了1個地雷,小雨滴扔了1個地雷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