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平行世界7:少女初長成(1 / 2)

更愛美人纖阿 伊人睽睽 12849 字 6個月前

原本範翕不是很為難,隻要等玉女冷靜下來, 他就可以找她解釋清楚。她不過是以為他瞧不上她而已, 實則他是重視她, 拿她當最愛的妹妹,才說不娶她呀。玉女知道了, 一定會高興他的看重的。

結果當晚範翕就無法冷靜了。

因為長公主府為他拉來了整整十車東西, 都是玉女昔日收下的他送的禮物。小到胭脂水粉, 大到擺件古物, 從耳墜簪子,到綾羅玉佩, 蓋是這些年範翕不經意送給她的, 一晃就送了這麼多。

範翕看到這麼多車東西拉入宮苑, 他看一眼車裡的東西,頭皮立時就炸了, 整個人瞬間陰沉下去。

那個來還禮物的小廝還不理解公子翕的心情, 一板一眼地說:“我們女郎說, 這些禮物都是公子昔日送的, 她不要了, 還給公子。女郎請公子歸還她送公子的禮物。我們女郎要和公子斷絕關係,從此再不往來。”

範翕冷聲:“歸還禮物?與我斷絕關係?她做夢!”

泉安在旁邊看,見範翕整個臉都冷了下去,整個人都不對勁了。範翕森然向前走, 許是他氣勢太可怕, 那傳話小廝嚇得後退兩步, 就見公子走到一車禮物前,驀地扶住腰間劍,一劍向馬車劈了下去!

“砰!”

“乓!”

重物墜地聲如浪濤般不絕。

範翕眸底發紅,肩膀和握劍的手輕輕發抖,他劈完一車,就要劈第二車。他厲聲:“你也不用找我歸還什麼禮物!待我劈完這些,我這就出宮,親自找她說個清楚明白。她要和我斷絕關係麼?她敢!”

泉安看得膽戰心驚,這時反應過來,連忙衝上去從後抱住範翕,阻止範翕發瘋:“公子,萬萬不可!這些劈了就沒了!公子,我來說,我來與玉女說!公子累了,來人,扶公子去休息一會兒吧!”

他可萬萬不敢讓範翕發瘋將這些全劈了,範翕這時生氣,砍東西砍得痛快;但是日後範翕想起來,必然又會悔得腸子斷掉,還會質問身邊人為什麼不攔著他。

泉安等人好不容易將範翕勸走,泉安再安撫宮院中來還禮物的可憐的長公主府上的仆從。那仆從被範翕嚇得臉色慘白,待泉安寬慰幾句,仆從走的時候都是恍惚至極的,完全忘了要公子翕還禮物。而泉安看著一院子的禮物,還是讓人先將東西收起來。

以防萬一。

說不定這禮物還是要給玉女還回去的。

泉安回到宮室,便見範翕清清冷冷、戚戚然然地垂坐,頗有幾分傷懷。範翕瞥一眼泉安,心知泉安做了什麼。他沉著臉,對此嗤之以鼻,卻又麵容如雪、眼神若泣。範翕自憐半晌,傷心欲絕,近乎聞花落淚:“她怎麼這般無情?”

他傷心無比,覺得自己的腸子都要被絞壞了。那個妹妹不是好人,讓他牽腸掛肚,又讓他惶然淒涼。

泉安意思般地勸了兩句,就聽年少的公子翕手蓋住臉,背身躺上了床,賭氣道:“我再不想理她了。”

範翕賭氣了一會兒,又驀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泉安驚愕看他。

看範翕冷冷道:“不行,我要找我母親吵一架。她怎能讓那個壞家夥隨便入我的宮舍,翻看我的東西?母親怎麼不攔著?”

泉安:“……公子,你消停些吧。”

範翕不,範翕就要出去和虞夫人吵架。

然後正好碰上他父王在。

範翕被罵了回來,還被責一通。周天子罰他關禁閉半個月。

鬨了一夜,範翕沉著臉回到宮舍,不光什麼沒得到,還被關了禁閉。泉安看他這一通折騰,也是無言許久——畢竟他的公子,就是這麼一個愛折騰的人。

哪怕把自己折騰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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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翕被關半個月禁閉,最大的好處,應該是他心情調節好了,他想通了。

妹妹嘛,總是年紀小,又不懂事。

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要體諒她,哄著她才是。

妹妹還回來禮物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再送回去就好了。

範翕準備著手修複自己和玉女的關係,便鄭重整裝一番,帶了厚禮親自登上長公主府門。因玉女現在不去宮中讀學堂了,要見她,隻能出宮。按他想法,玉女整日不愛出門,必然就坐在府中等他來。然這一次倒是出了意外,常年不出門的玉女竟然不在府上。

範翕一問之下,原是成家二郎成容風納了妾室,他妻子有些不痛快,回了娘家,長公主便派自己最溫柔、說話最和氣的小女兒去勸說嫂嫂,請嫂嫂回家。

範翕和成容風向來不對付,聽聞玉女竟然為成容風這點兒破事奔波,他嗤之以鼻,與成容風譏嘲了一番,才離府繼續去尋玉女。

範翕在成容風妻子娘家府上,仍然撲了個空。原來玉女又比他早半個時辰走了。這倒顯得兩人很沒有緣分一樣。

範翕不氣餒,他問清楚了玉女去哪裡,再次追去。

玉女這一次在城中一花露苑坐著休憩。

夏日芳菲滿園,天色已漸黑。侍女們沒有跟進來,玉女恬靜地坐在花叢清湖旁,長裙曳地,眉心輕蹙,風情輕繞。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隔花隔雲,她的美朦朦朧玲瓏,像天上月神一般,出塵脫俗。她目若清湖,眉若伏黛,這般冷清溫婉、與世無爭,獨自垂坐時,整個園林的景觀都為之褪色,為她傾倒。

玉女蹙著眉,想著那些煩惱的事情。

今日下午,嫂嫂拉著她,泣著說了許多話。大約是嫂嫂和哥哥明明感情不錯,外人送哥哥妾室,哥哥隨意就接受了,讓嫂嫂氣悶不已。而哥哥壓根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反覺得嫂嫂很奇怪。嫂嫂非常難過,卻也自嘲女子之命,向來如此。初非能像長公主那般身份至高,不然如何求所謂“一生一世”呢?

嫂嫂看玉女一派天真懵然,又柔婉萬分,便心生憐愛,勸玉女不要嫁人嫁得太早。正是趁年華正好時,玉女當好好玩幾年。嫁人後,就不那般自由了。

玉女雖是替哥哥當說客,但是她有些同情嫂嫂。再從哥哥的事上想到範翕……頓時覺得天下男子其實都一樣,都喜歡嬌妻美妾、妻妾成群,都喜歡一群美人圍著他們。這樣想來,真是很沒有意思。

她想這些時,肚子又覺得有些痛,於是玉女麵容發紅,睫毛顫抖,她露出有些遲疑又不安的神情,卻仍是穩穩坐著,隻眉頭蹙得更深了。

直到一道男聲喚她:“玉兒!”

玉女抬頭,見隔著花草,範翕噙笑向她走來。她眸子眨了眨,看著他走近。他是玉竹一般的美男子,氣質純雅,風度翩翩。他從遠道上行道,眉目輕壓、似若有情地向她看來時,即便玉女還正在生他的氣,她心中都忍不住湧出一絲癡然感。

她便更生氣了:長得好看的郎君,就是這樣。

範翕走了過來,見她仍然動也不動地坐在原地。他頓一下,心想玉兒這次看來是十分生氣,才會連禮數都不講了。範翕更提起十二分小心,麵上的笑意愈發溫柔。他走到小女郎麵前,蹲下來,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替她輕輕呼了下,柔聲道:“手怎麼這般涼?在這裡坐了多久了?是不是還在生哥哥的氣?”

玉女:“起開!”

她要把手從他手裡掙開,範翕非但不放,還擠著她坐了過來,非要與她坐在一個石台上,摟住她的肩。玉女漲紅了臉,睫毛顫抖地躲避,她死命不讓,範翕驚疑她的火氣怎這般大。他也不敢太用力傷到她,便隻是虛虛摟著她,勉強與她坐在一方石台上。

玉女氣:“討厭!”

範翕微笑,知道她這樣便是態度有點兒鬆軟了。他低頭哄她:“好玉兒,不要生氣了,是我不好,沒有將話寫清楚。你誤會我了呀。”

玉女抬眸,眨了兩下眼。她歪頭看他時,又有點兒像質問,又有點兒像撒嬌:“我誤會你什麼了呀?”

範翕仍握住她的手,好脾氣地微笑。他肯來找她,自然是成竹在胸:“我知道你看了我的冊子,我不怪你亂翻我的東西,但是你看錯了。那冊子上的名單,都是母親為我挑的妻子名單,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母親將你寫上去,分明是折辱了你我之情,我才很不願意的。”

玉女迷茫了:“折辱?”

範翕輕柔解釋:“你和她們都不一樣的。你在我心中,是最與眾不同的。你之前生氣,以為我不想娶你。其實不是那樣的啊。哥哥是願意娶你的,你這麼好看,天生美人坯子,性情又溫柔,平時恬靜優雅,人還聰明,還向著我……”

玉女被他誇得臉紅,看他還有滔滔不絕誇下去的架勢,她咬唇,已經忍不住想笑了。她瞪他:“不要再誇了!哼,你也就是喜歡說好聽的話哄我罷了。”

範翕溫情款款:“總之,我是太珍重你,覺得娶你,我哪裡配得上?我的玉兒,就該在哥哥的心尖上放著,等哥哥寵,等哥哥愛。你自然配得上我娶你,是我配不上你。”

玉女的臉色終於在他的甜言蜜語中好了起來。

她盯著範翕看兩刻,忽問:“那你當我是什麼?”

範翕柔聲答:“自然是妹妹啊。”

玉女眸子一閃,她手從範翕手中掙脫,素手撫摸上他的麵容。範翕眨了下眼,卻不躲開,就見小女郎的手落在他麵頰上。她似在極為細心地看他,研究他。被她這樣看著,他從脊椎生起一股毛刺般的酥癢感,思想又忍不住有些歪了……

範翕強忍住自己的危險思想:莫想莫想。

範翕,你可不能是禽獸啊,可不能對這麼小的妹妹下手。

玉女確實在看範翕,看他眉若遠山,目若辰光,鼻梁挺直,唇瓣潤紅。他天生長得好,天生一副風流樣。他不過十六歲,容貌尚未到達他的極盛時期,就已經這般吸引女孩子。這個小表哥,以後還會吸引更多的女孩子撲上來。

玉女盯著範翕,她太了解範翕了,此時與他對視,又幾乎一眼看破他的本質:

說謊成性,隨口就來。本質花心,不愛承諾。

她一眼看破他的本質,但他仍是對她最好的小表哥。

玉女輕輕一歎,她小小年紀,卻已經嘗得了幾分自己也不知為何的苦澀。她隻要明確知道範翕不是嫌惡她,而是珍重她就好了。玉女張臂,摟住了範翕的脖頸。範翕驚喜,立刻俯下身將她嬌小的身體抱入懷中。

玉女在他懷裡顫聲:“我不行了,你救我啊。”

範翕疑惑,又緊張:“你怎麼了?彆胡說,你不是好好的麼?”

玉女紅著臉,她臉貼著他的頸側,唇輕輕翕動,如蚊子般小聲哼:“我來癸水了。”

範翕:“……”

他半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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