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平行世界12:追妻路漫漫3 0雕7了?”(1 / 2)

更愛美人纖阿 伊人睽睽 13712 字 8個月前

夜火初亮,華燈方上。

範翕領著玉女進了一家鋪子, 進去便聞到木頭的香氣。玉女從範翕身後走出, 看到鋪中的老先生正在雕木頭, 同時舍中博物架上儘擺著些有趣的木雕品。她這麼乍一看,便見刻的物件各個栩栩如生, 可見雕工之厲害。

玉女意識到什麼:薑湛送她的木雕, 可是讓範翕狠狠氣了一通。

所以範翕是故意帶她來這裡的吧?

玉女去把玩木雕時, 範翕就站在她身後。他雖刻意想矜持, 然他愛炫耀的毛病在她麵前就壓不下去。他忍不住提醒玉女:“這鋪子的老先生,是整個洛邑做木雕活最厲害的先生。再沒有地方比這裡的木雕做得好了。”

言外之意, 便是即便薑湛送你木雕, 那也不是最好的。我給你的才是最好的。

玉女忍笑, 手中拿著一個木雕小人,回頭瞪他一眼, 故意道:“所以你也要送我木雕了?”

範翕眉睫烏濃, 眼角輕輕上揚, 顯得精致矜貴。他略有些羞澀道:“送你自然是想送的, 但我也想你送我。”

玉女作出大吃一驚的模樣:“你這禮物太難得到了吧?要你一個木雕, 還要我自己送出一個?”

範翕道:“成雙成對啊,玉兒。”

玉女皺眉,說:“那我不要了。收你一個禮物也太辛苦了。”

她佯作不喜,轉身就要走。範翕頓時急了, 過來拉她, 略有些不高興道:“難道隻有我喜歡你, 你不喜歡我麼?”

玉女:“我何時喜歡過你啦?”

範翕一怔:“……”

顯然他的理所當然,連他自己都欺騙了過去。他望著玉女澄澈的眼眸半晌,頗有些喪氣,沒好氣道:“那你在旁邊坐著,等我一個人雕兩個木雕,一個送你,一個送我好了。”

他去和那老先生談話,老先生早已和他說好,範翕一開口,旁邊就有小徒滿目驚豔地看了範翕和他身後的玉女一眼。小徒恭敬帶路,領範翕去裡舍,說有先生在等候,自然會教公子翕如何雕木頭。

範翕溫聲:“那便麻煩了。”

他對人一向和氣,說話輕聲細語,與玉女頗為相似。那小徒得他輕聲道謝,臉竟然紅了一下,有些驚訝公子翕這般溫和有禮。

範翕自去裡舍跟著先生學雕木頭,他拿著小刀在一塊木頭上辛勞半天,感覺到旁邊有人過來,一隻女郎素手伸了過來,拿過他旁邊的另一塊木頭。

範翕心中竊喜,知道玉女還是來了。

玉女柔聲:“你雕什麼?”

範翕道:“雕一個你。玉兒……你知道你該雕什麼吧?”

玉女含笑:“知道。我若是不雕一個公子翕,公子翕必然不開心。”

範翕目中噙了笑,側頭望她一眼,他伸手,為她彆好她耳邊垂落的發絲。隻覺她嬌嬌小小、溫溫柔柔立在自己旁邊,無比讓他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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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是偏向範翕的。

當範翕說他要和薑湛一起競爭玉女時,其實薑湛已經開始出局。因這世上的郎君,沒有人比範翕更了解玉女。他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知道她的小毛病,知道她藏在溫柔表皮下的一顆鐵石心。

玉女雖貌美,但她性情內裡冷清,並非尋常人看著的那一類表裡如一的溫柔美人。

而且範翕對人好時,是真的非常細致。他會關心她的一言一行,會從玉女的每一個眼神中判斷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連走在街上時,都會刻意關照她,將她護在最安全的那一邊。他還會時刻讓泉安備著傘備著換洗衣物,玉女缺什麼,他隨時都可以拿出來。

薑湛是做不到這樣的。薑湛性情大方隨和,不拘小節,他不會如範翕那樣對人體貼入微,事事關照。

玉女便是不由自主地被範翕所俘虜。

她喜歡有人這般對自己好,喜歡範翕這種溫柔的滲透全方麵的手段。她也喜歡他那類天生風雅溫潤的相貌,喜歡他的小脾氣,喜歡他偶爾的使壞。範翕與她更相合一些,她和他在一起時會覺得快樂,會不用裝模作樣,會對他發脾氣。

當她惹了他不高興時,她也會坐立不寧,巴巴地想辦法去道歉,求他諒解。

她認識範翕近十年!

她太了解範翕!

她太離不開範翕,更忘不了範翕。

薑湛建議玉女跟他回衛國,不管是出於什麼緣故,最起碼可以讓玉女冷靜一下,想清楚她的選擇。

然而當範翕加入這場戰局後,玉女就越來越清楚自己的選擇了。她不用去衛國,她知道她喜歡的是什麼。她既然喜歡範翕,就要一點點改變範翕,讓範翕越來越為她所滿意——

他隻是想法天真些,隻是如世間所有男人一般奢望嬌妻美妾。

然他最愛的,始終是她。有這一點在,玉女就可以慢慢調.教。

而最差,也不過是離開他而已。憑她之美貌才情,她想嫁誰都易如反掌,她的後路實在太多,實在沒必要為此牽腸掛肚去費心。

想來範翕必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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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室的五公子納妾,在小範圍內,邀了兄弟姊妹們去吃酒慶賀。七公子範翕,就與自己的表妹玉女一同去了。說來也是有趣,送請帖的人竟隻給了範翕一張請帖,讓範翕帶著玉女一起去,可見是五公子分明覺得他二人本該一起。

這讓範翕有些自得——因公子湛,他是單獨收到請帖的。

和他與玉女這般的關係一點都不一樣。

當夜在五公子府邸,範翕見到了薑湛,就上前與人攀談,若有若無地炫耀自己和玉女的關係。薑湛臉色僵硬又難堪,頗為費解地看著範翕,覺得他太過幼稚。而範翕還唇角噙笑,半真半假地歎息:“下午時我與玉兒一起釣魚,玉兒收到你邀她的請帖,但是那時間約的不好,她早說過與我母親去采花的,所以她不能應你的約,不能去了。”

薑湛聳肩:“那便改日再約。”

範翕目色一暗,含笑道:“不知公子要改到哪一日?”

薑湛拜托不了他,便應付道:“後日吧。”

範翕立刻:“後日也不行!後日她與我約了去城外,和我一起請一位老先生。來往要一整日,她沒空陪公子你的。”

薑湛:“那再推一日好了。”

範翕遺憾道:“恐也不行,那日玉兒要休息的。她出門了這麼久,本就該休息了。你總不忍她日日出門吧?”

薑湛:“……”

他盯著範翕半晌,問:“那不知我何時能約到玉兒?”

聽他叫“玉兒”,範翕目光就如刀刺一般銳利,森然紮向薑湛。那瞬間眼神,讓薑湛一凜,以為範翕要動手。

薑湛警惕地手按在腰間劍柄上,卻見範翕目光忽而溫和下去,溫聲道:“恐最近都不行。但我可助你約玉兒。”

薑湛疑惑:“……你這般好心?”

範翕微笑:“總是該讓她看看其他男子如何,她才能看出我的好。”

薑湛:“……”

公子翕的虛偽他早已看出,如今他更看出公子翕小心眼的這一麵。他更覺得這人不是良配……一貫裝模作樣,玉女即便不和自己好,怎能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遙遙傳來女聲:“表哥,你不是說等我麼,為何一轉眼就不見了?”

範翕和薑湛回頭,見是玉女和侍女們從一道月洞門後步出。玉女遠遠看到郎君清逸飄飛的衣袂背影,她一眼認出是範翕,就忍不住抱怨。待那說話的兩人回了頭看來,玉女才麵一紅,看到了薑湛。

她有些尷尬,因自己完全沒看到範翕和一個人在一起。

她行了禮,範翕才走過來笑道:“我本在等你,但你姐姐拉著你不放,我看到了公子湛,便過來打個招呼。”

範翕向薑湛淡淡點下頭:“那我和玉兒去見我兄長了。”

薑湛知道範翕是故意如此,心裡失笑,他再對上玉女望來的抱歉神色,他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看那對璧人相攜離去,薑湛心中歎息,大約明白佳人雖美,卻終是和自己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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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了五公子和他新納的小妾,範翕和玉女又在宴上坐了一會兒。之後玉女嫌那裡太吵,男女之間的玩笑開得太過粗俗,她向範翕使個眼色,二人就出來散步了。

行在月下竹林旁,竹葉清冽香氣微微拂來,範翕與玉女並肩走在小徑上,起初並不說話。

一會兒,那頭宴上的喧囂聲聽不到了,玉女才側頭看範翕,揶揄道:“你兄長納的小妾好不好看?”

範翕委婉道:“還行吧。”

還行,在他那裡的意思,就是不過如此。

玉女便歎:“這便是你一直成不了親的緣故。我見人家女郎已經十分花容之貌,五表哥喜歡得不得了,他夫人黯然神傷了一晚上,目露憂色。結果到你這裡,就是‘還行’。你小心莫讓五公子聽到。”

範翕便微微一笑,伸手來握她的手,柔聲:“你放心,我不會成不了親的。”

他眼睛盯著她,那暗示沒人會不懂。

玉女被他握著手,便紅了腮。她臉頰滾燙,向旁邊側了下,咳嗽一聲。她要掙脫手,範翕卻不放,她隻能被他握著了。玉女卻又道:“你看你兄長納小妾,是不是好生羨慕啊?覺得人家能納小妾,必然十分快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對不對?”

她的一雙盈盈妙目,噙笑看他。

範翕作出佯怒詫異狀:“誰羨慕了麼?我怎麼不知道?竟然羨慕人家納小妾,必然不是君子之風。我看羨慕的人是真禽獸,玉兒你小心些,不要和這樣的人玩。”

玉女斜乜他正兒八經的樣子,她“噗嗤”笑出聲,眉目彎起,靈動十分。她愛他這般識趣,她一說他就知道什麼意思。玉女笑起來,範翕忽伸手來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的聲音泄出。

範翕將她抱在懷裡,一手捂著她的嘴,對她做個眼色。玉女立時明白他的意思,她乖乖地任由範翕抱著,被範翕向後拖入了竹林中。

果然,範翕剛將她拖入竹林,二人便見一對男女偷偷摸摸地走到了這邊小徑上。二人看去,是方才席上的一對貴族男女。但是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個女郎,不,當是婦人才是,她已經嫁人了啊。

範翕和玉女躲在竹林中,麵麵相覷,皆有些預感。果然一會兒,那兩人說了幾句話後,就不管不顧地摟抱在一起親了起來。

玉女:“……”

範翕:“……”

二人麵容一下子漲紅,然竹林密集,稍微一動就有聲音。此時出去必然得罪人,二人便不作聲色,靜靜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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